“不是、不是這樣的!慕雪,你千萬別誤會,當時是……”樑慕雪的話字字如針紮了周餘弦的心上,他急得都要哭出來了,這對於一向傲氣的他來說,簡直是平生僅有。
樑慕雪又打斷了周餘弦:“算了,你別說了,我知道當時情況緊急,跟你說句氣話而已,反正我現在……”樑慕雪說着,摸着頭搖了搖,“反正我也平安無事,這事就別提了,我不生氣。”
樑慕雪嘴上說着不生氣,可語氣極是冷淡,周餘弦知道她的脾性,越是這樣越有事,向樑慕雪跨近了兩步,正待還說,卻聽王常青在那邊通知大家集合準備下山了。
樑慕雪轉身便走,不再給周餘弦任何解釋的機會。喬昂瞪了周餘弦一眼,慌忙跟了上去。
母雞唉聲嘆氣,拍拍周餘弦的肩膀道:“兄弟啊,你這事確實是魯莽了些,竟把你女神給打暈了……唉,我看喬昂那小子這次是真的找到機會了。”
周餘弦欲哭無淚,心頭上壓了千斤重。
方朝臣派了老樹直接乘他開來的直升機回去請求支援,而他自己親自與天龍局其他人護送衆人下山。略一組織修整,衆人便直奔山下去了。
山中密林,遮天蔽日。天龍局爲了安全起見,他們十個隊員打散了,首尾中都有人照看,方朝臣還把周餘弦擰到了前面跟他一同開路,雖然周餘弦此時心急火燎的想找樑慕雪解釋,卻也無可抗命。
一路平安無事地走了一個多小時,再走一程就出了樹林到公路上了,衆人的心正慢慢放寬,忽聽山林深處“啪”兩聲槍響,有人在連聲呼喝着什麼,這聲音在山林迴盪着,震耳欲聾,驚得四周鳥兒作哄散狀地亂飛。
方朝臣忙一揮手,讓大家停下。衆人看着林中面面相覷,都有些慌亂。
“唔……聽聲音離這裡恐怕還有一兩公里的路程,別管他孃的是誰,大家加快腳步走,避開他們!”方朝臣凝神一聽,心中略微心安,又催促着衆人快走。
這一百五十多人,疾步而行,走了幾分鐘,卻聽那聲音卻似乎轉向,與他們
並行了,走的還是同一個方向。對方叫喝聲越發的清晰,粗略一聽就知道少說也有十幾號人,他們嘴裡不停的喊着“站住!不然開槍了……”
聽情況,應該是一羣人在追着什麼人,他們時不時地放一槍,但都沒打中,一直追到了這邊。
“太近了,早晚要撞在一起!小夥子,你輕功不錯,就跑跑腿,去看看?”方朝臣笑嘻的請求周餘弦道。
這情況下,周餘弦自是當仁難讓,一口答應了,方朝臣隊伍後面喊了一聲,叫上王見斜陪他一起。
但周餘弦卻嫌王見斜速度慢拖後腿,也不等着一塊兒,掠身而起,人已竄上了一顆大樹枝椏上,一借力又跳上了另一顆樹,如此反覆兩次,已遠遠地將在地上拼命追趕的王見斜拋在了後面。
不到一分鐘,周餘弦循着聲音,已經潛身到了那羣人頭頂的樹上了,他往林下一看,不由大吃了一驚:“這羣人不就是在黑龍池旁向我們問路的揹包客?哼,多半又是衝着山中那什麼羌族古墓來的……”
這一隊人馬還是跟周餘弦初見時一樣,作登山打扮,個個衣服整潔,精神抖擻,看樣子對於昨晚的“恐怖事件”他們沒有被捲進來,毫沒受到影響。那個短頭髮女子手裡拿着把手槍,偶往天上放一槍,也只是恐嚇前面逃跑的人,並沒有真打算殺人。
周餘弦掃視一圈,很快有了新發現,只見人羣中有個身高一米九,一頭金髮,滿臉絡腮鬍的白人老外,此人雙手被麻繩困住,但神情冷峻,嘴角帶着冷笑,滿是不屑,一副硬漢之態。
“這老外是誰?上山時沒見他啊,難道是俘虜?”周餘弦暗自納悶,見老外旁邊的尖下巴男子跟其他兩個走在老外後面的人,不時推搡催促着老外加快步伐,更堅定了周餘弦的這個猜測。
周餘弦隱身在樹上,跟着這羣人跑了好一段距離,他們毫無察覺。地勢突然見陡,眼界也開闊了一些,原來衆人追到了一個小山崖前。
這羣人慢慢散開,形成了一面人牆。
“大哥,前面是死路,別跑了!我們
又不吃你,你有什麼好害怕的?”短髮女子叫道,話是這樣說,她還是舉着槍,絲毫沒放鬆。
周餘弦的目光被前面的樹擋住了,他躍到了前面兩棵樹往下一看,差點嚇出了聲,被追的那人衣服襤褸,蓬頭垢面,但周餘弦還是馬上一眼認出了他就是日谷得!
“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按邏輯來說,即使這山上有‘日谷得’也應該是複製體,怎麼他還沒消失?這羣人又追日谷得幹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涌上了周餘弦的心頭。
只見日谷得一臉驚恐,看了看身後不算低的懸崖,又看了看面前指着他的槍,終於還是慢慢舉起了手,表示投降。
“你、你們追我幹啥子?我、我又沒惹你們……”日谷得用極重的方言口音,忐忑的問道。
短髮女子朝身後的兩個人使了個眼神,那兩人便也拿出了一根麻繩,徑自上去先將日谷得綁了個結實,日谷得也沒再做無謂的反抗。
尖下巴將那個老外也推上前,跟日谷得站到了一起,指了指老外,問道日谷得:“羅素說你是他助手,是這樣嗎?”
“助理?”日谷得頭搖成了撥浪鼓,他雖然人很忠厚,但腦子聰明着呢,一下就領會了尖下巴的意思,忙道:“我哪裡是他啥子助理!我也是在山裡面遇到他的,他說會幫我回家,我也就答應了幫他。我看到你們昨晚抓了他,被嚇到了,所以看到你們就跑……其他的我啥子都不曉得。”
“你別怕,我們也只是向你打聽一下山裡的情況,羅素說你比他還了解這裡的地形。”短髮女子收了槍,也走了過來,說道。
日谷得卻突然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左右看了兩眼,壓低了聲音,幸虧周餘弦內功底子不錯,耳力非常,還是聽得清,只聽日谷得說道:“你們要我做嚮導帶路?莫得問題!但是我現在要先去做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們先把我放了,我保證不跑!”
“老兄,是有關那顆珠子嗎?”一旁那個叫羅素的老外突然開口問道,說得竟是一口非常標準地道的中國話。日谷得立馬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