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沒什麼,他會一下就乖乖聽話走了?”無極聖尊有些急,她答應跟他說了什麼,燕丘竟然容忍他留下,自己走了髹。
畢竟,以燕丘的個性,如果不是他答應了什麼讓他滿意的條件,他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善罷干休的蠹。
祝一夕快步朝北苑去,並沒有去回答無極聖尊的話,可越是這樣,無極聖尊越是着急,生怕她是答應了燕丘什麼過份的條件。
“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祝一夕淡淡瞥了他一眼,依然沒有出聲,去了北苑告訴了燕丘和百草仙君幾人可以出來了。
燕丘出來了,甚是得意地朝無極聖尊挑了挑眉,跟着祝一夕往南苑去了。
“一夕,你答應他什麼了?”無極聖尊心頭更是緊張,不停地追問道。
然而,祝一夕還是沒有說話。
“她答應半個月不跟你說話。”燕丘說罷,得意地長笑而去。
所以,一送走了馮遠,她就再不會同無極聖尊說一句話。
祝一夕氣得咬牙,再試着讓她開口,可是祝一夕跟誰說話,也不願再跟他說話。
一行人回了南苑,霽兒已經跑出來了,還將自己練好的字拿給她看,“孃親,你看我寫的好不好?”
祝一夕接過認真一頁一頁地看了,笑着點了點頭,“很好,但是這幾個字沒有寫好,要再練習。”
小亓霽認真地點了點頭,“好。”
“霽兒,告訴你娘,她這樣做什麼意思?”無極聖尊衝小亓霽說道。
小亓霽愣了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一夕,才一頭霧水地說道,“孃親,聖尊大叔說,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告訴你聖尊大叔,不該他管的事,不要管。”祝一夕淡聲說道。
小亓霽撓了撓頭,望向無極聖尊,“聖尊大叔,孃親說,不該你管的事,你不要管。”
“這樣,是不是有點犯規了。”燕丘打斷三人的對話,提醒道。
“我又沒有跟他說話。”祝一夕道,她只是告訴霽兒,再由霽兒轉述。
“霽兒,告訴你孃親,我不同意她這麼做。”無極聖尊繼續說道。
小亓霽看向祝一夕,繼續轉述道,“孃親,聖尊大叔說他不同意你這麼做。”
可是,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爲什麼要他來重複他們的話。
祝一夕卻道,“告訴你聖尊大叔,不用他管。”
小亓霽又如實地向無極聖尊轉述了她的話,然後就跟着她一起進房裡去了。
燕丘得意地吹了吹口哨,跟着母子兩個一起離開,只留下了恨得牙癢的無極聖尊,還有百草仙君幾人留在當地偷笑不已。
“看吧,我教你的辦法你都不使,現在被燕丘擺了一道吧。”百草仙君道,燕丘一門心思的要在祝一夕那裡和他爭寵,可是無極聖尊自己卻拉不下臉來去做那些沒皮沒臉的事兒,現在好了吧。
他一說話,就換來了無極聖尊冷漠的敵視,只得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自己保重吧,反正也只有半個月。”
不過,估計祝一夕真的半個月不跟他說話,他鐵定氣瘋了。
“我同情你。”陶醉也跟着幸災樂禍道。
想當年,這麼圍着他的是祝一夕,現在卻是調過頭來了,是他緊張着祝一夕了。
百草仙君和陶醉先後離去,花楚也趕緊溜了去找祝一夕,只留下了心情低落的無極聖尊一人站在園子裡。
當時想着他能留下,他還是心生歡喜的,尤其在那姓馮的面前以她夫君自居,可若是知道她是答應了燕丘那樣的條件,他是絕對不會爲了這麼短短一個時辰,而放棄半個月跟她說話的機會。
祝一夕在房中,瞥了一眼窗外,見他還站在園子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倒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可是,當時燕丘提了兩個條件,要麼是她跟他出去遊山玩水五天,要不是一個月不跟無極聖尊說話,她好一番遊說才約定了半個月。
小亓霽扒到門邊上看了看,扭頭道,“孃親,聖尊大叔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這麼點事兒就生氣,他幾歲啊。”燕丘沒好氣地哼道。
反正對於無極聖尊他是永遠不可能有什麼好感的,以前就不對盤,在認識了祝一夕之後,那就不僅是沒好感了,已經是完全敵對了。
祝一夕那傢伙太不記仇,當年的事她現在就給翻篇了,可他這裡翻不過去,僅憑將她燒死在焚仙爐一件事,讓他無極聖尊死一千次都不夠解他心頭之恨。
“都趁了你的心了,你不能少說兩句。”祝一夕瞥了一眼燕丘,說道。
燕丘瞥了一眼還在外面的無極聖尊,心情大好。
“孃親,你和聖尊大叔吵架了嗎?”小亓霽不解地問道。
祝一夕輕笑,道,“沒有,只是……我們在玩一個遊戲,孃親半個月不和他說話的遊戲。”
他們的事和霽兒解釋起來,總是太過繁雜,於是她只能以這樣的說辭來告訴他了。
“爲什麼要玩半個月不和聖尊大叔說話的遊戲。”小亓霽問道。
祝一夕想了想,道,“沒有爲什麼,只是個遊戲,過了半個月就好了。”
這事兒是她和燕丘定下來的,與他說不說話對她並無什麼影響,但以亓琞那個小心眼兒,只怕這會兒是氣得不輕的,這讓她不禁想起了還在小盤古島的時候……
“我要去安慰一下聖尊大叔。”小亓霽說道。
“去吧。”祝一夕揉了揉兒子的頭,柔聲說道。
小亓霽小跑着出了房間直奔無極聖尊過去了,祝一夕站在窗邊瞧着園中的父子,目光悠遠而溫柔。
也許,她確實該放下過去的心結了,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她曾經所企盼的一切都擁有了,她所愛的男人同樣愛着她,她所疼愛的兒子在身邊,自己還要被過去的所牽絆到什麼時候。
這個過程對她而言無疑是艱難的,但是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他放不下,她也同樣放下,何苦再繼續苦苦折磨對方呢。
“祝一夕,你在想什麼?”
她在看着窗外的無極聖尊,而燕丘則悄然在屋內看着她,看着眼中瀰漫的溫柔,一時間有些心慌了。
他看得出來,她對於無極聖尊的態度在漸漸轉變,他費盡心思地想要阻止這種轉變,可是一切還是在悄然發生,他無能爲力。
祝一夕被他的聲音喚得回過神來,斂去眼底的思緒,“燕丘,我是給不了你想要的,你真的不該再耗在這裡。”
他以前總說着,自己出來之後要如何如何,可他真的出來了,卻一件事都沒有去做。
她更希望,他做回原本的那個他,而不是枯守在她身邊,等一個永遠不可能的結果。
燕丘緊抿着脣,別開頭不去看她此刻的神色,只是道,“走不走,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他的心裡只有她,他走到哪裡牽掛的都是她,這天地之間她所牽掛的也只有她,她還讓他去哪裡?
“燕丘,天大地大,總有會讓你停留的地方,但這個地方不是我這裡。”祝一夕說着,一步一步走近他身邊,與他並肩坐着,“我希望你可以活得瀟灑自在,像以前那樣,雖然挑剔古怪地可恨。”
她希望他過得好,希望他不再受一點傷,也更不希望傷了他的是自己,所以她更多的時候是在等他自己放下,等他自己走出來。
“嫌我礙了你們的好事,直說就是。”燕丘語氣不善地說道。
若不是他在這裡的話,他想她和無極聖尊早就打得火熱了,可是祝一夕啊祝一夕,你自己都無法放棄對無極聖尊的癡念,將心比心,你又如何讓我能放得下呢。
他也不是放不下,他只是太擔心,擔心她會過得不好,擔心她會再受什麼委屈,擔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她連一個幫她一把的人都沒有。
雖然所有的風波都已經過去,那樣的事情也不會再重演,而他依然放不下。
“好吧,我就知道跟你沒法正常說話。”祝一夕無奈地嘆了嘆氣,她也不是沒有試着同他談論起他們之間,可每次都是在他的冷嘲熱諷中收場。
他總是覺得,她是爲了要和無極聖尊在一起,才說那些話勸他離開。
可是,對於他,她是發自心底希望他可以過得好,希望她可以去過他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被她牽絆着,失去了自我。
因爲她自己就曾陷入了那樣的困境,深知那是什麼樣的滋味,而她最張也算得償所願了,可是他……她知道他必然會面對什麼樣的結果,所以她希望她可以早一點放下,去追尋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就別說了。”燕丘說罷,側頭瞪着她警告道,“說好的半個月,你要是自己破了規定,那就一個月。”
祝一夕舉手投向,“燕大爺,燕祖宗,你說的對,你高興就好。”
燕丘滿意地勾起嘴角,笑了。
“去,給我倒杯茶。”
方纔是無極聖尊跟着她一起待客品茶,雖然他未能享受那樣的事,現在補回來也未償不可。
祝一夕到桌邊去倒了茶,又端到他跟前,口氣卻不怎麼好,“給你。”
燕丘滿意地接了過去,抿了一口,又心情大好地望向園子裡在被兒子安慰的無極聖尊,別提有多愜意了。
“葉翎的婚事只能拖延半年,你自己加緊時間安排。”
“這點小事,還用你來操心,等着明年春天看好戲吧。”燕丘成竹在胸地說道。
最近無極聖尊也討不着什麼好,他確實可以專心去安排葉翎的事,而不是天天在葉府提防他了。
這樣的約定,祝一夕倒也一直遵守着,與無極聖尊碰面也不說話,即便真有要說的話,也是由中間人轉述。
這樣燕丘趁心了,可是無極聖尊哪裡會是那麼坐以待斃的人,一連被冷落了五天,臉色黑沉直讓飛林他們都敬而遠之。
亓霽下午在他那裡玩了一下午,天黑早早就睡着了,他抱着送回了她房間,等到她回房說道,“他說要回來睡,我送他過來。”
祝一夕聽罷,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去打開衣櫃給亓霽取了要換的衣服,一轉身卻撞上悄無聲息站在身後的無極聖尊,擡眸瞪了他一眼,舉步欲要繞過他走開,卻驟然被攬住了腰際,帶着淡淡清香的薄脣強勢覆上了她的脣,她掙扎着欲要推開,卻被抵上了身後的衣櫃。
這個吻不甚溫柔,甚至帶着怒氣,強硬的地不容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