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逸雪,今天下午我不來,可不可以”,惠有些心虛的問着她。
雪兒微笑的回答,“你說呢”?
惠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我想,不行”。
雪兒沒有改變她的笑臉,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威嚴的光芒,“肯定不行撒,你最起碼也要到學校來逛一圈嘛”。
惠又道,“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雪兒看了看錶,“恩,路上小心點,不要被別人撞見了”。
“我知道”,惠說完走向了天井。
雪兒望着她走後,又轉過頭問道我,“你怎麼不出去玩”?
“沒意思”。
“留下來打掃衛生就有意思了哈”?
我低埋下頭,不再說話。
“哎!這上面真舒服”,肥肥發出了一聲感慨的走了過來。
“好玩嗎?覺得好玩的話,以後可以經常上來”,雪兒望着她,輕聲的說着。
肥肥點了點頭又道,“那逸雪,我也走了”。
“路上注意到點哈,惠才走沒多久”。
“嗯”。
我目送着肥肥的背影,只見她那肥胖的身材穿過那個小天井,確實有些費勁。
再轉回頭,望着身邊的雪兒,見她正在閉目養神,我便跟她做起了相同的動作,也把一隻腳翹上了臺階,將下顎靠在膝蓋上,安靜的注視着她。
雪兒白皙的皮膚微泛着紅暈,長長的眼睫毛又黑又密,高挺的鼻子下配着殷紅的小嘴,一頭烏黑的長髮隨風飄舞。
在我看呆之際,雪兒開口了,“楓葉”。
“嗯”。
“你是第一次上天台吧”?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帶我上來過,很是失落。
“我也很久都沒上來過了”。
“哦”,是因爲輝嗎?我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手又微微的捏緊了拳頭,現在爲什麼一想起輝這個人就讓我起這麼大反應?我好希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人,我好希望雪兒的心裡沒有這個人。
她緩緩的說,“輝走了沒多久,這天台就被學校封了,我還是今天才知道它又開封了,早知道就應該早點上來”。
哦!是這樣,“雪兒,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雪兒睜開了眼睛望着我。
我低下頭,小聲的問道,“你跟輝……是很好的朋友吧”,多想問她跟輝是什麼關係,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我又捏緊了拳頭。
“是啊”。
“哦”,看吧,這就是問岔了的結果,雪兒肯定要這麼回答了,我責備着自己,該不該問呢?該怎麼問呢?
見我默不作聲,雪兒再次閉上了眼睛,我隨即轉移了視線,又一次的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眼前的雪兒實在是太漂亮了,我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住,連思維都已凝固。
只要雪兒不睜開眼睛,我就打算象這樣一直看着她,就像是欣賞一幅畫,剛纔思索的問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上去似乎很累,是沒休息好嗎?還是隻是在閉目養神?
下午,饅頭一如既往的帶着小雅早早離開,收拾完工具,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上了天台。
可惜雪兒不在,我坐在臺階上一直等,直到放學。
之後的兩天,我一打掃完衛生就跑到天台來,卻再也沒有見到雪兒,我一天比一天失望,向內操場看去,根本就沒有雪兒的人影,別說內操場,就連大小操場都不見同學的身影,這些人都跑哪兒去了?
今天,天台上的風很大,腦海裡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了輝的畫面,他和雪兒坐在操場的草地上聊着天,看起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愜意。
我跟雪兒相處雖然也算融洽,但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一道揮之不去的隔閡,那是什麼?是雪兒的心,她跟輝以前是坦誠相待?還是象我們這樣閃爍其詞?
仔細想想,我和輝相比到底欠缺了什麼?是思想嗎?我的思想並不比輝幼稚呀,我覺得有些委屈,在她面前,我漸漸的想表現出成熟,可是面對她,我卻早已沒了力氣,咫尺天涯,獨留沒人在意的嘆息。
天空中漸漸飄起了細雨,想不想她?卻發現,想她已經是我的習慣,愛她已經無從改變,心心語,看不見的咫尺天涯,始終是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