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雪兒依舊沒有半絲笑容,只是極力催促着我,“快回家吧”。
我注視了她兩秒,一個轉身走進了熊貓的房間,從房門後拿出了一根棒球棍,“如果不解氣的話,打我吧”。
雪兒終於露出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就當沒發生過,你回家吧”。
“真的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難道你想記住嗎”?
望着雪兒又有些漸變的臉色,我尷尬的笑了笑,“既然當沒發生過,那快去洗澡吧,你看你一身全打溼了”。
恍然想起,現在的雪兒正值生理期,我竟然讓她淋了這麼久的雨,竟然還想做那種齷齪的事,我的臉色迅速變的蒼白,也不管雪兒的推脫,我執意的將她推進了廁所,隨即關緊了房門。
煮了薑湯,把雪兒的換洗衣服掛在門閂上,這才坐在沙發上抽起了鬱悶的香菸,藉着窗外的路燈看着魚缸裡的小魚們,吐着一串串惆悵的煙霧。
望着出來的雪兒,四目相對,我能看見她尷尬的神情,她卻看不清身處黑暗房間裡的我,雪兒猶豫了半天,這才向我走來,“你快回家吧,洗個澡早點睡覺”。
“先把薑湯喝了”,我邊說邊舉起了碗。
雪兒遲疑的看了看我,半晌才接過我手中的碗,我狠咬着內脣,難道她害怕我在湯裡下藥嗎?她現在對我的信任度真是所剩無幾。
她只是輕輕的抿了幾口,繼續催促着讓我離開的話語,我吐着煙霧低沉的說着,“如果我不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站在這兒”?
“怎麼說呢”,雪兒拿過了我手中的香菸抽了一口,這才說道,“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我不需要”,點燃了第二根香菸,“我害怕冷靜了之後,你又不理我,害怕冷靜的時候,我會胡思亂想很多東西”。
“比如什麼”?
“不說了”,我掐滅了菸頭站了起來,捂了捂鼻子的說,“我去洗個澡,你不介意吧,我覺得有點冷”。
沒有等雪兒反駁,我快步的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衣物向廁所走去,熊貓瘦是瘦,不過他的衣服我還是穿的。
出來之後見熊貓的房門緊鎖,看來雪兒真是怕我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步入客廳躺在沙發上,繼續點燃香菸抽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雪兒這纔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你還是不回家嗎”?
“不,我想呆在你身邊”。
“葉楓,我不會不理你的,不要有精神壓力好嗎?快回家吧”。
叫我不要有壓力,現在的雪兒從來都是直呼我的名字,她給我取的暱稱似乎已消失不見,我怎能沒有壓力呢?感覺就像緊握在手中的沙子,握的越緊,她消失的越快。
雪兒見我沉默不語,只知道抽菸,她便不再搭理我的拿了牀被子出來,搭在我身上客套的說了一句,“晚安”。
再次聽到房門緊閉,我疼痛的閉上了眼睛,良久,良久,雪兒又來到了我身邊,打開壁燈拿起了茶几上的胃藥,我輕聲的開口,“怎麼了?胃痛”?
雪兒被我嚇了一跳,“你還沒睡”?我搖了搖頭再次詢問,雪兒輕笑道,“我不是胃痛,只是肚子痛”。
我一下抓住她的手坐了起來,“痛經怎麼能吃胃痛藥呢”?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止痛藥”。
“你真是亂來”,邊說邊從她手中拽下藥丸,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送進了臥室,蓋好被子才說道,“你休息一下”。
急忙步入廚房燒開水灌熱水袋,又煮了碗白糖水,默默的坐在牀邊也不敢上牀,目不轉睛的盯着雪兒的臉蛋,觀察着她的臉色,輕拍着她哄她入眠,雪兒很不適的翻來覆去,想快點進入夢鄉當我不存在,可是疼痛又驚擾她的睡眠。
我輕輕的問着,“很疼嗎”?
“是啊”。
我抿起了嘴角,倔強的雪兒再痛都不會承認,這一次她卻妥協,我毫不考慮的摸上了她的小手,冰涼一片,擔憂的我瞬間糾起了眉頭,“你先睡一會,我出去給你買藥”。
“現在幾點了?又下這麼大的雨,哪家還開着門”。
我緊了緊被子誠懇的道出了一句,“就算要我把整個青花路翻過來,我也會給你買到止痛藥的”,放下雪兒阻止的小手,我以微笑安撫着她,到了大門口又叮囑了一遍,“記住,再痛都不準吃胃痛藥,我很快回來”。
傾盆大雨,我敲響着一家又一傢俬人診所,終於有一家店面裡有人,急匆匆的買了藥便往回趕,讓雪兒服了藥,又洗了一次澡,這才坐回牀前問着情況,雪兒的臉色比剛纔好了很多,摸了摸她的手,終於有了一點溫度,雪兒輕輕的說着,“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家吧”。
“你還是想趕我走”?
“怎麼能叫趕呢,我們總呆在一起,影響不好嘛”。
“真是因爲這個原因嗎”?我陰沉着臉,“上學放學,我總是跟你保持着很大的距離,我很注意形象的,你還怕什麼?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像今晚上這樣,你怎麼辦”?
“我又不是天天痛”,雪兒好委屈的低下了頭。
“別說了,聽我的可以嗎?讓我照顧你……”。
雪兒緩緩的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葉楓,算我求你,聽我一句勸好嗎?不要再來了,如果你再這樣我只能回學校,我很清楚你的性格,那時你肯定會去寢室找我,如果把話說穿了,那時受傷害的不是隻有我和你,還有龍娜,還有帽子他們,這是連鎖反應,何必搞的大家都不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