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哪兒?這麼大片樹林,這個大的懸崖,在哪個地方失足都不得了。
衆人邊跑邊喊,分散的尋找着雪兒,距離剛纔我們所坐的懸崖邊上早已沒人,我被嚇的魂飛魄散,只聽離我稍遠處傳來薛少的聲音,“逸雪,你冷靜點,千萬不要跳”。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雪兒大聲的吼叫,彷彿劃破了天際,自殺過後無法鎮定的她就是這般瘋狂,每當這時醫生都會給她打上一針。
我立刻調轉身體轉向了雪兒,路經‘轉移的陣地’隨手拿起了一把西餐刀,那是剛纔切蛋糕用的,大家都特別注意這把刀,切完蛋糕便急急的收回了包裡,完全沒有想到雪兒會跳崖,這麼多人守着,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這真是一場及時雨,彷彿就像特地爲雪兒準備的一般。
跑到這裡便見到雪兒已經站在欄杆外,她身後十米便是懸崖,除了我之外,其餘四人都已到達此地,就算跟大家僵持着,雪兒依舊在往後退。
我雙腿在發顫,內心異樣的恐懼,卻拿出了剛強的勇氣,“你跳……”,邊說邊向雪兒走去,將鋒利的刀子比劃上自己的脖子,沉重的怒吼着,“你只要敢跳,我馬上死在你面前”。
“你把刀放下,你瘋啦”!
“我沒瘋,你才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過來,乖,沒事的,挺過這一段時間你會好的,快過來”,邊說邊小心的走着,諾子豪,黎曼詩,崔明偉和薛少四人便緊隨我身後。
雪兒淚流滿面的哭嚷着,“我沒瘋……我沒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想去找哥哥……你們不要過來”。
雪兒又往後大退了一步,我大吼着,“不要,雪兒,不要再走了,我求你”,邊說邊跨過了欄杆。
雪兒再次阻止,我唰的一聲跪了下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我膝下是片片真情,依舊舉着刀具,一跪一行,“雪兒,你還記得嗎?在上高中的時候我爲了讓你聽我說話,我同樣也拿刀威脅過你,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個性,我是一個絕對會衝動的人,如果你此刻就跳下去,我絕對會陪你死,所以過來好嗎?不要離開我好嗎”?一直伸着手臂,期待着雪兒自己能過來。
她緊抱着狗熊,同樣也跪了下來,“我只是想去找哥哥,你們爲什麼不讓,你們好殘忍,知不知道我這樣活着好痛苦,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讓我活下去,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活”。
子豪緊隨着我的身後開口,“我們知道,我們都很清楚你跟迦佑的愛情,可是逸雪你想一下,迦佑如果在天有靈是希望你追隨他?還是希望你活下去”?
曼詩也哭紅了眼睛,“逸雪,迦佑時常給我們說他的妹妹是最勇敢的,什麼樣的困難都能堅強的挺過去,不要辜負迦佑對你的評價,過來,跟我們回去,活出精彩,讓迦佑笑着說他沒有看錯你”。
“哥哥”,雪兒擡頭大喊着,“迦佑哥哥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他就在你身邊,他無處不在,就像這場雨,你沒覺得似曾相識嗎?迦佑來看你了,他也不想你這樣,挺過去逸雪,過來,到我們身邊來”,明偉說着加快了一絲腳步。
雪兒急忙起身,“不要過來……”。
“好,我們不過來……我們不過來”,薛少伸出雙臂阻止着大家前行。
我依舊跪着向雪兒行去,緊捏着刀子有些刺破了皮膚,“雪兒,我已經流血了,你不心痛嗎”?
“葉楓,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你昨天答應過我活下去,即使是失去我,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我是答應過你”,堅定的跪行向雪兒,“可是我也說了,你是我唯一的動力,你想跳沒關係,我讓你去追迦佑,可是你別忘了,我也在後面追着你,你跳我跟你一起跳,你死我跟你一起死”。
“你爲什麼這麼傻,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那迦佑就值得嗎”?我怒吼的打斷了雪兒,“你可以爲他這麼做,可以爲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那我同樣可以爲你這樣,我說了,你要跳我陪你一起跳,你就在懸崖邊上,我就在刀刃下,我的命就在你手上,要不要我活下去就看你一句話”。
“你不要這樣,你把刀放下”,雪兒極其不耐煩的跺着腳。
我急忙站起了身,“好,我把刀放下,那你可以把迦佑放下嗎”?刀子依然沒有離開脖子,腳步卻加快了幾分。
“我放不下,我不想讓迦佑一個人呆着,他好孤單,我要去陪他”。
“那我呢?你重來都沒想過我的感受嗎?他已經不在了,你爲什麼不願意給我這個活着的人一個機會?難道我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嗎”?
“我不要你這麼說,我不准你這麼說迦佑,我不想聽,我不想聽”,雪兒有些甩開了狗熊,我急忙一個箭步衝上,碰上狗熊抓住雪兒的同時,雪兒也向身後跨了一步,鬆軟的石子讓她腳步一滑,瞬間跌落懸崖。
我緊握住雪兒的手腕,使命抓着一堆雜草,零點一秒的時間明偉也抓住了我的手腕,鬆軟的雜草隨即脫落。
陡峭的懸崖邊不容多站人,趴在地上的子豪也使勁拉着明偉的腰身,薛少又抱着子豪,曼詩被嚇的站在懸崖邊上捂着嘴角放聲痛哭。
薛少焦急的大吼着,“你哭什麼,快去找根繩子過來,看車上有什麼,有什麼拿什麼過來,快點”。
“哦~,哦~…………”,曼詩這纔回過神跑離開去,她的腳下也踩碎了一些沙土,小石子順着懸崖滑落。
“明偉,抓住,千萬要抓住”,子豪也是焦急的大喊着。
明偉點了點頭,“我會抓住的,葉楓,抓住逸雪”。
我完全聽不進上面人的話,眼淚順着雨點飄灑,緊握住的手腕攙雜着雨滴顯得更難抓牢,我一絲不敢怠慢,只知道用一雙淚眼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