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聽得這話,真是啼笑皆非,可對方明擺着放下皇帝架子耍賴,他也生不起氣來。
“什麼新人舊人,別胡鬧,他比我大了整整十一歲,這世上也只有你這麼一個不尊師的學生。”
朱翊鈞笑道:“年齡多大,有什麼關係,你也比我大了十三麼,再說當年萬貴妃還比憲宗皇帝整整大了十九歲呢,終其一生,獨寵後宮。可見情之一字,本來就毫無道理可講,我一見到你,心裡就歡喜得很,恨不得能日日與你廝守在一起。”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寧可早出生幾年,不是你的學生,說不定還可以早點認識你。”
趙肅因他話裡的感慨而笑:“早出生幾年,說不定又錯過了,哪裡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是怕我比你大了這麼多,以後興許會早你一步……”
對方的笑容淡了下來,目不轉睛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們如今,也算是心意相通,榮辱與共了吧,可是你若先走了,我也不會同死。這個朝局,是我們的心血,好不容易剛有點起色,如果沒有人加以引導扶持,很容易又會回到原點……自然,若是我先你而去,你也要好好活着,這個江山,和我的兒子,還得勞你多擔當幾年,就算,就算你另外有了心儀的人,我也不會怪你的……”他說的極認真,末了又輕咳一聲,忍不住問:“既然我們已經互通情意,那往後你身邊,就不要有別人了罷?”
朱翊鈞的聲音悶悶的,讓趙肅原本有些感動的心思又化作一腔笑意,他故作認真地沉吟了片刻,面露難色:“說起來,有個叫牡丹的侍女,性情溫順,手藝也好,又是鐵了心想留下來侍奉左右,只怕……”
皇帝聽得直冒醋火,心道好啊,我都爲你犧牲到這等田地了,你還在糾結着那勞什子牡丹菊花的,頓時什麼循序漸進的想法都化爲烏有,攬住對方的手臂一緊,直接把他後半截聲音吞沒了。
覆上溫熱的嘴脣,趁着他猝不及防的時候長驅直入,放在腰上的手也沒閒着,一邊輕撫其後背,又不着痕跡的滑到前面,伸入褻褲。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一僵,又慢慢放鬆,頗有縱容的姿態,朱翊鈞心頭一喜,越發放肆起來。
再趙肅看來,那一夜的親密,純屬酒後亂性,他早已不大記得,但是當時卻是自己“冒犯”了龍體,以至於日後雖然從心裡慢慢接受了這段有悖常理的感情,但每次一對上朱翊鈞,總是有種心虛內疚的感覺。
在那之後,兩人雖然也有些許親密接觸,卻都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未曾像今天這樣,大有擦槍走火的趨勢。他本以爲自己在清醒時,對於男人的碰觸,終究會有些彆扭,然而現在趙肅並沒有覺得彆扭,反倒被撩撥得情動,從身體深處被慢慢點燃,蔓延全身。
皇帝本着兵貴神速的要訣,手已經握住褻褲裡那半硬起來的器官,不緊不慢的擼着,一邊咬住對方的耳垂,啞聲道:“老師只管享受就好,我定讓你舒舒服服的。”
實際上他下半身也硬了起來,恰好抵住趙肅的大腿根部,可手上的動作恰好和身體反應成反比,依舊慢騰騰地撩撥着對方,彼此氣息交纏,愈發曖昧。
“別在這裡,禁宮議事重地……”趙肅蹙着眉頭,臉上浮現出痛苦與快樂兩種矛盾的神情,本想反被動爲主動,可內心深處那一絲歉疚,卻壓得他動彈不得,只好任由對方施爲。朱翊鈞故意曲解他的話:“不打緊,我把人都打發得遠遠的了,沒有傳令,他們不會靠近的。”
趙肅瞪了他一眼,眼裡水光瀲灩,竟襯得原本端正好看的臉多了一絲媚意,朱翊鈞難以自持,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又沾了前面的液體,手指移向後股。
趙肅身體驀地一僵。
朱翊鈞馬上停下動作,無辜而委屈地瞅着他:“若是你不願意,我也可以……”
罷了,真是冤孽!
趙肅內心長嘆一聲,放鬆身體,不再抗拒:“你慢點兒……”
朱翊鈞大喜,飛快親了他一下:“你放心,絕不會讓你有半點不痛快的!”
擔心不夠潤滑,又從旁邊小抽屜裡摸出一盒準備已久,收藏隱秘的香脂,沾了一些,往哪入口塗抹了些,手指輕旋着慢慢進入,皇帝的神情小心翼翼,如視珍寶,簡直比自己第一天登基還要緊張。
這也怪不得他,誰讓朝思暮想了這麼久,眼看就要如願以償了。
可事實證明,好事多磨,節外生枝,偏在這個時候,張宏從外頭小步跑到門口,小聲道:“陛下,陛下?”
“什麼事!”朱翊鈞不耐煩,卻分明感覺懷裡的身體頓了頓,連那蓄勢待發的器官也軟下不少,心頭更加火大。
張宏道:“聞道臺那邊出了點事情,聽說士子們打起來了!”
朱翊鈞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愣是半晌沒有出聲,反倒是趙肅拍拍他的手。
“陛下勿憂,我去瞧瞧就是。”
他臉上情潮未退,薄脣被咬得有些發紅,前襟被微微扯開,露出下面形狀優美的鎖骨,看得皇帝越發悲催:爲什麼朕就是能看不能吃呢?
可還得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沒事,正事要緊,但你歇會兒再去,要不……”
他幫趙肅理好衣冠,又點點他的嘴脣。
趙肅臉色微赧,嗯了一聲,理了理儀容,待氣息漸漸平靜下來,便道:“我去了。”
朱翊鈞喊住他,神色也恢復成平常模樣,眼中卻不掩關切:“你別太快趕到,我會讓官兵先過去,到時候見勢不對,你就別出面。”
趙肅回頭一笑:“陛下放心,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