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以皇家獵場而聞名整個麗唐國。這片平坦的土地上,有着方圓數十里大的樹林。裡面的動物非常的繁多。每年開春時節,當今聖上都會帶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從京城趕往這裡,進行狩獵。
也正是因爲如此,瀛洲要比其他的州特殊的多。這裡繁華但是人卻不多,這裡有一個非常漂亮巨大的行宮,就是給皇上狩獵的那段時日住的。
由於一大片的狩獵場,幾乎將整個瀛洲的土地佔據了六成,所以這裡的村鎮,都非常的集中,只有少數的幾乎人家,住在偏遠的地方。而這裡,也是除了京師外,治安最好的地方。
現在正是寒冬季節,原本生機勃勃的樹林裡,也安靜的很。就連那些平日裡喜歡偷偷摸摸闖進樹林去打獵的人,也懶的進去。畢竟林子太大,這個季節打獵,實在是困難,而且被現,也不容易跑掉。
當然,想要混進狩獵場,這個機率可不是一般的小。這個狩獵場四面環山,山路險峻,而唯一的一面,每年都有大軍駐守。就算在林子裡,隔幾天也會有人馬進去查探,就是怕萬一有人混進去,對皇上不利。
蕭月夜和慕容瑜鳳帶着複雜的心情趕到離這個狩獵場最近的鎮子。據蕭月夜的判斷,當年慕容瑜鳳的母親,趙靈兒,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能夠被當時還是太子的麗唐國主看上,只有兩種可能,一來是有人把趙靈兒送到太子行宮,二來就是,太子在外無意間認識了趙靈兒。
第一種可能,就需要小心的在四周查探。一般來說,若是真的如此,這在鄉野之中來說,可是大事,肯定被人津津樂道。而奶媽也說,當時的趙靈兒是僥倖逃脫追殺的,這肯定會轟動一時。
而第二種可能,就是蕭月夜爲什麼住在這個鎮子上了。若是無意間結識,然後看上了慕容瑜鳳之母,那麼,以當時的太子之尊,他就算微服出來,也離行宮不遠。而行宮所在的鎮子,就是現在蕭月夜住的地方。
找了家客棧安頓好,蕭月夜便帶着蒙面的慕容瑜鳳出門轉悠。他選擇的地方,就是茶館。
雖然過了小年,但是在鄉下地方,有的時候,整個正月過完,纔算過完年。所以街上行人比較少,而在茶館中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不足十人,點一壺茶,來點花生之類的,眯着眼睛,搖頭晃腦的聽上面的說書人吹牛。
說書人也是有氣無力的模樣,大概是人少,沒錢,他也是說一句,停三句,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倒也輕鬆自在。
蕭月夜二人的進入,頓時吸引了衆人的注意。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他們這一身華麗的穿着,立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兩人凡的氣質,都讓在場衆人瞭解,這是非富即貴啊!
不過一個疑惑也油然而生,這兩位貴人,來這麼個小茶館是爲什麼?
儘管疑惑,小二還是非常熱情的跑過來,擦桌子,彎腰,諂笑,一切伺候的妥妥當當,讓其他的茶客都心中暗罵這小子不厚道。自己來的時候什麼時候這麼熱情過?
蕭月夜也看穿這小二的小算盤,顯然當自己是肥羊,伺候的好了,打賞自然多了。他原本心中就有計劃,瞧這個小二的模樣,正中下懷。輕輕瞥了其他人一眼,蕭月夜狀似不在意的,隨手扔了足足有五兩重的銀錠給這個小二。
小二接過,臉上先是一怔,隨即笑開花了。今天掌櫃的沒在,正五兩就歸他啦!於是他忙不迭的把銀錠子揣到懷裡,恭恭敬敬的伺候着,簡直當兩人當爹孃老子般了。更新,更快,盡在.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也許,他對自己爹孃老子也沒這麼好。
瞧蕭月夜兩人的手筆,在場的心中都是一個激靈。好傢伙,有錢人啊!還是大氣的有錢人!於是乎,看向兩人的目光裡,就多了點味道。
蕭月夜拉着慕容瑜鳳坐下,體貼的倒了杯茶。說實在的,這茶是這間茶館最好的了,就算是蕭月夜喝了,也感覺不錯。不過慕容瑜鳳眉頭一蹙,悠悠的嘆了口氣,像是有無限憂愁一樣。雖然她蒙着一層面紗,但是這一幅可人哀怨的姿態,還是讓在場的男性心中一怔,恨不得立刻撲上來,爲她抹平額頭上的哀愁。
蕭月夜端起一杯茶,姿態優雅,卻是用喝茶掩飾自己的笑意。瑜鳳的演技,實在是無可挑剔。這要是放在現代,還不是影后啊!
見慕容瑜鳳連嘆了幾口氣,把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都給吸引過來。蕭月夜放下茶杯,輕輕嗓子,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瑜鳳,不用擔憂,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的。”
慕容瑜鳳無比幽怨的擡起頭,眼波流轉,裡面的柔情,足以將在場所有人化作繞指柔。她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圈,才優雅的拭去眼角的淚水:“蕭郎,你不必安慰我。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消息。哎,畢竟已經十七年了,物是人非,我只怪自己命苦。”
蕭月夜不動聲色的瞥了其他人一眼,現不少人手上的杯子握着,頭卻偏向這裡,耳朵樹的高高的。他暗暗一笑,臉上卻是無比的傷痛和難過:“瑜鳳,你放心,只要她還在這個瀛洲,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她的。岳母大人的遺願,我們也能夠完成了。”
聽蕭月夜這麼勸,慕容瑜鳳眼中淚水更是潸然落下,看的周圍的人,都是心中一痛。
“蕭郎!”慕容瑜鳳撲進蕭月夜的懷裡,梨花帶雨:“蕭郎,要是我真的找不到怎麼辦?我這個不孝女,難道連母親的遺願都完不成嗎?”
她這番哭,倒不是真的在演戲,實在也是想到了自己多年的悽苦,悲從中來。蕭月夜也是明白,所以流露很粗心疼的神色,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慕容瑜鳳由抽泣慢慢變成哽咽,羞澀的從蕭月夜的懷中掙脫出來,然後託着下巴,眼光幽怨。這時,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正好將她的面紗掀起一角,儘管是一角,蕭月夜也聽到一陣陣的抽氣聲。
蕭月夜不易察覺的笑了笑,裝作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我有萬貫家財,卻沒有辦法幫到娘子。哎!要是有人能幫到娘子,找到那位夫人,我就算花上個百兩,又如何?”
他這話,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場的人的耳朵裡。尤其那個離的比較近的小二,更是眼中光芒一省,口水使勁嚥了咽。
“那個,這位少爺,不知你想找誰?”一個看起來有六十左右的老者,終於忍不住的站了出來。
而他一開口,其他人也跟着問了起來。
蕭月夜一樂,成了!
他今天和慕容瑜鳳就是演戲。十幾年前的事,當年知情的人,恐怕也成了老翁了。這家茶館人雖少,卻是鎮上最老的茶館。而且,今天這裡面的近十人,有六七個是四十歲以上。更不要說,那個號稱無所不知的說書人了。
先以美色,再用金錢,蕭月夜用的招數,不可謂不簡單。但是偏偏就是這麼簡單的招數,卻將這些人引進套來。尤其那百兩白銀啊,對於這些人來說,足夠他們花半輩子了。
心裡的念頭一轉,也就是個眨眼的功夫。蕭月夜做出疑惑加吃驚的想法,望着“熱情”的衆人,慕容瑜鳳也是擦去眼淚,“含情脈脈”的注視所有人。
“各位,知道?”
那個說:“老朽一輩子都在這瀛洲上,可謂無所不知,公子要找什麼人,問我就可以了。”
一個老者跺跺柺杖,不滿的看了這說:“老夫活了七十有二,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雖然才四十多,但是年輕的時候也把整個瀛洲跑了個片,這位小哥,你找人,我幫你。”
見大家“盛情拳拳”,蕭月夜流露出爲難之色,想了一會說道:“各位要是能幫在下找到那人,在下當以百兩白銀致謝。不過人多口雜,不如這樣,在場九位,只要能幫在下找到,我一人給五十兩當作酬謝如何?”
“好!”先鼓掌的就是小二。他年紀幼,十幾年前的事怎麼可能知曉。原本以爲這一百兩與自己無緣,誰知道這個冤大頭,竟然每人給五十兩,那他可算是賺了!
其他人有些泄氣,不過想想,這樣反而比較好,萬一自己不知道,豈不是虧了?!
見衆人同意,蕭月夜也不含糊,從懷中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頓時吸引人衆人的眼球,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慕容瑜鳳和蕭月夜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緊張和期望。
蕭月夜咳了兩聲,才把衆人的魂招回來。先前的那個老頭臉色一紅,問道:“不知公子要找的是何人?姓甚名誰?”
慕容瑜鳳連忙說道:“她姓趙名靈兒,是大戶人家的女人,十七年前,才十八歲。”
這話一說,所有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