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龍祥客棧一片寂靜。!
飯堂裡的人定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樓、後院的人彷彿也驚呆了,傻傻的看着,鴉雀無聲。
那可是肘後刀張揚啊,連雷帝麾下霹靂、閃電二王都只對個平手,拿他無可奈何的張揚,竟然被這年輕人一腳踢飛。
正面出手,毫無虛假、毫無反抗的一腳蹬飛。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揚身。
張揚雙手撐地,呀的一聲飛起,半空汗巾輪成風車狀,籠罩穆豐整個半身,左手寒光一閃,一柄尺許長的匕首反握手。
在汗巾後面,在肘後,虛掩着瞄向穆豐的胸口。
花夕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張揚,站在他這個位置,正好能看清張揚的所有動作。
他不僅沒有任何提醒,相反還後退數步,將空間讓給兩個人。
穆豐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待張揚身形靠近時,簡單的向前一探,輕巧的叼住汗巾。
手臂虛幻的向下一扯,然後隨意的往右一滑,向一兜。
輕巧的一個圓,將張揚的左手連通匕首套在裡面。
藉着張揚衝擊過來的力量,穆豐手腕一翻。
啪的一聲,張揚身不由己的在空一個翻身,狠狠的摔在地。
簡直如同戲耍頑童一般的輕鬆。
張揚合身撲倒在地,連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傻傻的呆愕在那裡,不起來了。
穆豐腳一伸,勾過一條長凳,袍袖撣了撣,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嘴角含着笑意,低頭看着撲倒在地的張揚。
張揚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之下,怎麼都不肯擡頭,任憑穆豐的呼吸在頭頂呼應着。
“哎呀,這位客人好凶啊!”
盈盈一笑間,一位嬌柔的美婦人從後院聘婷而來。
人未到,笑聲先來,嬌柔嫵媚溫柔可親。
花夕野輕輕倒吸一口氣。
“關絕在那裡?”
穆豐淡然擡頭,目光清澈,平靜無波。
少婦被穆豐平靜的目光掃過,心瞬間一定,彷彿不會跳動,人也停頓在那裡,怯怯的不敢前行。
張揚人雖伏到在地,耳卻清晰的知道發生的一切,在少婦被穆豐鎮住時候,雙臂一撐,人從地跳了起來,站在少婦身前,左手在胸前一橫,匕首寒芒閃閃隱在肘下。
“閣下這麼驕橫!”少婦擡手搭在張揚肩頭,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笑語吟吟的看着穆豐道:“龍祥客棧也不是好欺辱的。”
穆豐的目光從少婦身掃到張揚的臉,也笑了:“似乎是這位先動的手吧?”
少婦又笑了:“誰讓今天客人多呢,一夥是浮黎公子,一夥是雷帝。不過似乎都沒客人這麼蠻橫,連我們的小二都打!”
飯堂裡想起一陣驚歎,現在他們才知道,今天龍祥客棧竟然來了這麼多名人。
雷帝,他們知道,剛剛走的那夥人是雷帝麾下的霹靂、閃電二王。
不過的確像少婦說的那樣,他們以及將關絕蘇風接走的浮黎公子,都未能將龍祥客棧怎麼樣,至少不像穆豐這樣將肘後刀張揚玩弄於掌。
可惜,無論少婦怎麼說,穆豐都不置可否,看着她淡然道:“關絕以及那位公子呢?”
聲音很低,冰冷如刀。
聽到少婦提到浮黎公子又提到雷帝,穆豐顯然知道,蘇風的狀況不太好,已經沒有心思跟少婦畫圈圈。
穆豐的話如針刺般讓少婦的心一痛。
是警告,也是威脅。少婦看到穆豐雙眼微眯,一副不說清楚要動手的樣子,心頭火起。
轉瞬間又壓抑下來,臉莫名的浮起一抹嫵媚的笑容。
她剛想說話,卻不想穆豐的眼瞬間一亮,在她臉一掃而過,然後聽穆豐淡淡的聲音傳來:“邪魅蝶迷,你原來是他們的人...”
僅是一下,少婦身形震動,向後接連踏出數步,一抹殷紅從脣角浸出。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少婦一手捂着粉脣,一手顫抖着指着穆豐。
穆豐冷然看着少婦:“別說豔蝶,連蜘蛛我都抓了好幾個了...”
少婦一張粉臉變得蒼白,左手使勁的捂着嘴,右手虛弱無力的落在,再也不敢指着穆豐。
“說吧,他們去哪裡了?”
穆豐的手彈了彈衣襟,眉頭都不撩一下。
“去浮黎山了,天色還爲黑的時候,黃山劍派的浮黎公子領着兩個漢子把關絕他們接走的。”少婦急忙叫了一聲,這幾句話,花夕野清楚的看到一抹血跡順着她的手指滴落,將雪白的衣襟浸染。
“剛纔,一刻鐘前,雷帝領着幾個人過問,然後走了,應該也是敢到浮黎山。”
少婦似乎深怕穆豐不相信,把剛纔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花夕野淡淡回頭,看到被紫臉漢子撞破的木門,點了點頭。
“走吧,去浮黎山...”
穆豐站起來,走到花夕野身前看着他。
“那走吧!”
花夕野嘆息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當穆豐花夕野兩人消失在門外,張揚才長吁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動手,可穆豐靜坐在那裡,彷彿一坐大山般將張揚壓在那裡,讓他一動都動不得。
直到兩人離開,他才鬆緩下來,可這時,他的前胸後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可算是走了...”
張揚一回身,眼眸頓時直了,因爲少婦前胸已經被鮮血浸溼,滴滴答答的向腰間裙襬出洇去。
“怎麼了,老闆娘...”
張揚大驚失色,想要伸手卻又不敢動,焦急得直叫。
“閉嘴...”
老闆娘身形一晃,虛弱得險些沒有跌倒,幸好右手扶助餐桌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沒動手啊!”
張揚焦急的叫道。
“是沒動手,僅是眼神、氣機破了我的媚功。”
少婦喘了一口氣,那聲音像是痛楚又像似舒暢的呻吟,嬌弱無力,彷彿**的貓一樣勾人。
“什麼...”
張揚雙肩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
“那人是個高手,如果不是太年輕我都懷疑是位大能。”
少婦勉強拉過一條凳子坐了下來,蒼白着臉說出她的猜測。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控制罡元,不再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