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落,穆豐手長刀未曾停過。
連綿不絕的劍勢,起落彈跳間,帶有不同的扯、曳、抽、拉的內勁。
在這時候,達必隆和六位老者赫然感覺到,他們抵抗的力道越強,穆豐拉扯之力越重。
一拉,一頂,一抻,一拽之際,等同於穆豐是在藉助他們的力量壓制他們。
也等同於,達必隆七人用自己的力量將穆豐架在空。
穆豐只消安然的在天藉着一股又一股力量,周而復始的壓制着他們。
這一番手法,與剛纔梅天方的手法相,高下立判。
只看的梅天方眼精眸連閃,又學到好多技巧和手法。
他是看的興高采烈,眉飛色舞,達必隆滿心怒火一點點的淤積着。
實在是七個太玄大能被一人完全壓制脫身不得,太過憋屈了。
這是他們出現這裡,根本未曾想象的。
達必隆曾經想過與六位老者分開,讓穆豐的長刀無法籠罩到每一個人。
可惜,穆豐的劍法卻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凌空旋舞,劍勢妖嬈,飄逸間將七人環繞,進入一種進不得也退不得的膠着狀態。
任憑達必隆每一矛都帶着一橫一順之力,想借矛劍相撞之際將身脫開。
卻在穆豐劍劍糾纏有苦說不出。
沒有完備的情況下,他們要是退走,在氣機感應下,必被對方乘勢追擊,直接殺死。
完全沒有任何轉寰之地。
而現在,穆豐如果不是憑藉強橫的魂力壓制,只能等待他們出現破綻時,進身取他們性命。
現在這個模樣,絕對是一邊到的戰鬥。
見此狀況,六位老者完全不能留手,在換身之際,眼眸交流。
幾乎是同時,六人同時點頭,瞬間轉變身形,六道玄元帶出六種顏色。
在黑衫老者和銀衫老者,黑煞掌和銀豔斬一黑一白兩道掌風帶動下,紫光刺、綠毒手、黃金手、紅梳爪四種顏色全部融入進去。
一個栲栲大的太極陰陽圖橫空而出,彷彿一張大盾定在七人頭。
勁氣催動,瞬間擴散至一張十丈方圓,呼嘯着向穆豐砸去。
情況愈趨慘烈,氣勁漫天。
在這種氣勢衝擊下,穆豐不得不嘆息一聲,凌空翻躍,跳在空,低頭看着下面。
太極陰陽圖陀螺般旋轉,六種顏色在瞬息間融合成一片混沌,讓人根本看不清任何顏色。
“六合飄搖...”
穆豐一聲清嘯,直入雲間,大夏龍雀斬再非長劍,而是堂堂正正的刀法出手。
陰森森的刀氣滿天鋪散,長空下竟然似有冰雪漫天的感覺。
冷慼慼,若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天而落。
虛實二相,一式六刀。
六刀含着六種勁道,牽、扯、拉、拽、推、拿。六個力道推向六個方向,在於太極陰陽圖相遇的那一刻,勁氣混亂,暗動無名。
霎那間,陀螺般旋轉的太極直接崩裂,幾乎不用穆豐去動,六位老者的六種功法自行改變了方向。
有的向外撇去,有的則在間不受控制的碰撞在一起。
噼裡啪啦間,有鮮血迸射而出。
血紅瞬間噴灑,將大地染成殷紅一片。
“咳咳咳!!!”
達必隆直接閃身向外,六位老者七扭八歪的散開。
穆豐也終於飄飄然落在地面。
只是一刀,七人有六人喪失再戰之力。
冷汗自臉流淌,達必隆啞着嗓子,乾笑了兩聲道:“好刀,是六合飄搖刀嗎?”
他不知道能說什麼,或是該說什麼,唯有震驚於穆豐先前一聲清嘯。
穆豐微微頷首:“某家自創的六合飄搖刀,如何!!!”
梅天方眉頭一挑。
自創功法...
達必隆呆呆的一點頭,低頭看着重新站起來的六位老者。
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抱拳。
不是認輸,而是對穆豐自創武學的敬佩。
能一刀重創他們六人,定是子集級別的絕學,值得他們低下高傲的頭顱。
“自創...”
遠遠的,達必隆瞪大了雙眼看了穆豐好一會。
穆豐淡漠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想繼續動手。
這一刀,印證了他心的許多想法,收穫足矣,他也不想隨意的將這些人抹殺。
沒有太大價值。
達必隆好半天才緩緩的,充滿了悲哀的嘆息一聲。
“走吧,我們盡力了。這一刀,少主也怪罪不了我們。”
達必隆慢慢的將矛舉起,嗵的一聲仍在地,轉過身,如同一位衰老的老人般,幾乎沒有一點力氣。
六位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默的閉雙眼。
綠毒手花帆看着穆豐,無奈的道:“這小子是宗主那個級別的人,我們敗了也不是什麼丟醜的事情。走吧?”
帶武器的,隨手將兵器扔下,沒帶武器的,擡手遮住雙眼,一低頭,直接跑掉。
“我盡力了,非戰之罪...”
達必隆嘶啞着嗓子仰天一聲長嘯,嘯聲撕天破地,帶着無盡的蒼涼。
轉眼間,七個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梅天方看的也滿是心酸,擡步走到穆豐身後,嘆息一聲道:“穆統領,你的崛起,最是能打擊人的信心!”
穆豐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毛驢身旁,跳驢背,回手一挽收起大夏龍雀。
“我贏,怪我嘍!”
說完一拍驢臀,誇誇的踏過一地極品元兵,看都不看的走過。
梅天方翻了翻白眼,也跳到驢背,追了去。
兩個人,誰都沒有在意扔了一地的極品元兵,任由他們被一陣風襲來,鋪了一身塵土。
也許,一直在他們身後的那隊鏢行能遇到,欣喜的撿起來吧。
“一出手七位太玄啊,我說我的壓力很大,你知道嗎?”
“據說你是一路挑戰成長起來的,這般滔滔不絕的太玄大能襲來,不應該是正合你意嗎?”
“可我挑戰的都是劍法高手,武學這般混亂,其實不合我意的。”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讓他們挑劍法高手過來吧,這個,能有選擇嗎?”
“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手是不是太單薄了些,很累的。”
“放心,馬會有人來的,最後我怕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的。”
“真是這樣,那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