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平生一搖三擺的走了過來,眼光輕佻的順着沈圭嶽身掃過,輕笑一聲:“沈兄弟也來見秦大公子嗎?不好意思,我先來的。 ”
沈圭嶽默默吸了一口氣,淡然道:“先見誰後見誰,是秦公子的權力。沈某不好評價什麼!”
“噗哧...”
一個沒忍住的笑聲從孝平生身後傳來,藉着一個少女從孝平生身後走出,目光流波般從他臉滑過。
“不好意思,沒忍住!”
沈圭嶽眉頭挑了一下,又沉默下來,目光垂落,什麼話都沒說。
門房裡不只是他們幾個,還有三三兩兩坐在那裡,品着茶水等着傳喚的人。
如此多的人,聽到少女的笑聲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在沈圭嶽臉。
沈圭嶽又能如何,即使不提孝平生和少女的身份地位,單單一個少女,他又能如何,難道要跟她吵架不成。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忍耐的。
可惜,少女看不到迴應卻感到丟了面子,眼眸一冷,俏然回首看着孝平生道:“哎呦,這位公子好大脾氣,連看都不喜得看人家呦!”
孝平生臉色一冷前一步,扇子一伸要往沈圭嶽肩頭搭去。
沈圭嶽眉頭一挑,冷然看着孝平生:“這裡是秦府,你準備在這裡動手?”
孝平生手一僵,扇子在空刷的一下打開,一股淡淡的冷風在沈圭嶽臉拂過:“沈兄弟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連洛川的面子都不給了。”
沈圭嶽冷哼一聲:“洛川是誰?”
孝平生一呆,隨即臉色變得僵硬,雙眼微微一眯,冷芒爆射而出。
臉色變的不只是他,還有那臉一直奉着嬌笑的少女。
有那麼多的人看着,衆目睽睽之下,剛纔她發話沈圭嶽沒說話,她感覺沒面子,現在沈圭嶽回話了,她沒想到會更沒面子。
瞬間,少女不禁有些發呆,笑顏直接固化在臉,整個人有些呆滯的轉過頭,看着沈圭嶽。
長袖善舞的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位如此不留情面,對這麼多人的面,對着如此嬌美的他竟然能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
“小子,脾氣是真硬氣了,別看這裡是秦府,小爺要是斬殺你,不碾死一隻螞蟻麻煩到那去...”
孝平生看着沈圭嶽的目光驟然變得極其陰森冰冷。
沈圭嶽默默的一攥拳:“你不是孝湖,更不是孝野,同樣也不得孝長生。”
孝平生雙眼一瞪:“我誰都不過,但殺你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完他摺扇一收要動手,卻不想外面一陣烈風傳來,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誰!”
孝平生感覺身後一陣風起,一個人從他身後掠來,他想都沒想回手一肘懟了過去。
“滾...”
孝平生手肘剛剛懟去,感覺一隻大手啪的一下扣住他的手臂,然後一股真元順着他手肘肩頸腰胯封去,瞬間,整個人僵直在那裡,然後騰空而起,一個翻背,重重的摔在地。
“啊,誰,不知道我是孝家公子嗎?”
難以形容的痛楚從他肩背頭胯傳來,轟的一聲,孝平生整個人都蒙了。
“孝家公子,又能咋滴,我是秦煌,你讓孝湖孝野孝巍來找我啊。”
然後,孝平生看到一個大漢從他身旁傲然走過,看都沒看他,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冰澈他的心扉。
如此變化看的沈圭嶽心跳不已,也看的洛川瞠目結舌,幾乎合不嘴。
而後,那條大漢虎目圓睜,在屋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沈圭嶽身:“誰是沈圭嶽,穆豐讓你傳什麼話給我...”
沈圭嶽左右看了眼,牙關一咬,前一步,聲音略有些低沉道:“穆豐公子讓你速速去啓聖書院見他。”
他這句話傳得有些提心吊膽,深怕一個不小心這個人形暴龍把他掄起來,像孝平生那樣啪的一聲摔在地。
哪知道,秦煌不但沒有生氣,相反眼眸精光一閃,滿臉喜色的叫道:“他來帝都了,真的這麼說的。”
說完,一把抓住沈圭嶽的手臂,轉身往外跑。
“公子...”
門外兩位侍女悄然站立,看到秦煌大踏步向外走去,慌忙叫了一聲。
“你們怎麼來了?”
秦煌身形一頓,問了一聲。
“公子,您過兩天還要參加孝湖公子、南飛羽公子的宴會,再不定下服飾晚了...”
一位紫衣侍女俏生生的回道。
“推了,推了,老穆來了,我哪有功夫去參加什麼鬼的宴會。”
秦煌大手一揮把這事情定下來了。
兩位侍女聽了不但沒有不願,相反還喜眉梢,驚叫一聲:“穆公子真來帝都了。”
秦煌拉着沈圭嶽的手一擺:“這小子剛給我傳的話,讓我去啓聖書院去見他。哦,對了,只是我嗎?”
似乎想到什麼,秦煌回頭問了沈圭嶽一句。
沈圭嶽呆呆的一點頭,隨即連忙搖頭道:“不,我還要去容府通知容大少爺,表妹去南宮世家和楚家。好像穆叔叔有什麼要緊的事找你們!”
“我說嘛?牽霞備車,馬,我們先去容家把容歡那傢伙叫。”
秦煌向牽霞一擺手,牽霞轉身跑去叫車。
他又一回頭,下打量一下沈圭嶽,笑道:“你叫穆豐那傢伙穆叔叔...”
沈圭嶽臉色一僵,苦笑道:“其實我跟穆叔叔不熟,是我表妹叫他穆叔叔,我能咋辦?”
秦煌一愣,隨即拍着他肩頭哈哈大笑:“沒事,不虧,不虧,那傢伙輩份大着呢,要不是我跟他先認識的,我們幾個整不好也得叫他叔叔。”
似乎看到沈圭嶽愁苦的樣子,秦煌心情十分舒暢。
要知道,穆豐叫荀洛、柳東籬爲叔叔,親得跟親叔叔一樣。
而荀洛身爲凝魂尊者,到這幾大世家裡都是和他們的老祖宗論兄弟,輩份高得嚇人,連帶着穆豐的輩份也去了。
要不說他們先認識穆豐的,真有可能跟穆豐叫叔叔。
一開始,他們還感覺跟穆豐相交屬折節下士,後來知道穆豐的背景才恍然,這傢伙背景根本不在他們之下,若是論起輩份更在他們之。
都不僅感到有些後怕。
你說好好的兄弟變成叔侄,那得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