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嗎??”
“你也知道我必須要去!”
“好,等我!”
“嗯!”
穆豐手裡攥着兩塊玉牌,一塊是寶仙九室天真傳銘牌,外門行走,一塊是羽化天宮長老銘牌,外門行走。
兩塊銘牌皆爲外門行走,身份地位區別卻是很大。
寶仙九室天外門行走是弟子真傳,僅僅能代表寶仙九室天弟子身份。羽化天宮那塊卻是層長老,外門行走幾乎是外門掌門,當然現在的外門掌門是飛羽真人。
如果穆豐不是急需去州的話,拿的不是長老銘牌,而是外門掌門銘牌。
穆豐珍惜着將兩塊玉牌揣如懷,提着大夏龍雀斬飛遁而去。
地下唯餘一衆同門仰天眺望。
“師傅,我也要去。”
悲哥提着玄武離淵刀走到飛羽真人身前,靜靜的望着師傅。
飛羽真人看着他,嘆息一聲:“凌兒,你不你師兄,半步太玄,即將突破,太危險。”
悲哥固執的看着師傅:“師兄能在外突破,我也能。”
“可是,太危險了!”
飛羽真人搖着頭。
“師傅,我有把握的,一定要去。”
悲哥的雙眼明亮,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等突破去不好嗎?爲什麼要如此固執!”
飛羽真人有些無語。
“我會保護好自己。”悲哥緩緩低下頭,看着手的玄武離淵刀,半晌擡起頭看着飛羽真人道:“要知道,我也是背嵬軍一員,還是南門鎮守。”
背嵬軍當年高手如雲,最強的莫過於荀洛、柳東籬兩位客卿,其後是無知斷刃,只不過太玄有禁武令在,除了防守,是不允許主動出手的,只能閒在城裡,一個駐守東門後軍,一個駐守南門輜重營。
在背嵬軍,穆豐爲統領,嶽鵬舉爲副統領,兩位一個是兵法大家,一個是兵法傳承人,被人敬重都不是因爲武力,剩下最強武力是楚湘竹、容歡、秦煌、悲哥、段薇五人。
他們五人分別被穆豐分爲五處。
段薇鎮守軍麾下是先鋒營,力量最強。戰時爲刀鋒,動於大軍之前,平時休息待援,一旦那裡有需要去支援那裡。
剩下分別鎮守東西南北門,楚湘竹率領破敵軍輔助伍家侍的右軍守西門,爲西門鎮守,防禦最強的鬼車;容歡率領勝捷軍輔助吳桐的左軍鎮守東門,抵禦南禺;秦煌帶領摧鋒軍鎮守北門,爲北門鎮守;悲哥率領選鋒軍鎮守南門,爲南門鎮守,抵禦鬼窟。
桐城關是城,也是關。
倚在兩山之間而建,南方尚有一道矮山坡能攻人步行而入,北方卻是高山止仰,鷹難飛,猿難過。所以北方基本跟軍鎮守段薇一樣,是爲三方支援。
桐城關三年,楚湘竹、段薇、秦煌大戰連連,容歡和悲哥只能固守南禺、鬼窟,偶爾有點小戰不錯了。
是以,悲哥的心裡一直都有些難受,除了跟十六郎天天練武外,無所事事。這也是他功力突飛猛進的原因之一,因爲有時間嘛?
而現在背嵬軍有事,他不能當作不知道,即便處於突破太玄境的關鍵時期也義無反顧。
武修,會把武道突破看做生命般重要。
可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從軍隊出來的人卻會把生死與共的袍澤之情看得生命還重要。
所以,悲哥把長刀往身後一背,認真的看着師傅道:“如果閉關突破,我不知道會突破多久,即便突破也有可能趕不背嵬軍。若是我現在走,什麼時候突破什麼時候算,突破後追背嵬軍的希望很大。”
說完,悲哥一躬到底,轉身異常灑脫的離開。
“你們,他們...”
飛羽真人看着天邊穆豐消逝的身影,看着悲哥義無反顧離開的背影,呆滯了,看着妙言真人半晌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妙言真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幫孩子,一個個都把感情看的命還重要,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飛羽真人頹然,看着羽化真人、妙言真人一陣無語。
羽化真人是聽到消息,飛速趕來給穆豐送出那塊玉牌的,卻不想看到了這麼一幕,也有些動容:“這是好事,一個袍澤之情都能如此付出,更何況師門和師長呢?”
三位真人舉目相對,盡皆無語。
而他們卻沒注意,九華別院這幫師兄弟,還有最後一撥向穆豐請教的寶仙九室天同門皆被穆豐、悲哥震撼,一股莫名的情感和震撼悄然震動着他們的心,穆豐悲哥今日之事幾乎成爲傳說,也在後來的日子裡傳遞到整個門派,影響到整個寶仙九室天下無數門派。
其後無數歲月裡,寶仙九室天宗門下的團結是任何門派都不了的,這是任何人都沒想到的。
悲哥騎着他從桐城關帶回的小青馬,三年過去,小青馬已經變成大青馬,正是最身強力壯能出力的時候。
一天馳聘幾千裡,速度雖然不穆豐,卻也是不慢。
而穆豐在天空飛遁,看似犀利無,還要飛一段問一下,否則很容易走冤枉路。
是飛行這段期間讓穆豐的心一而再的被震撼到。
遍地烽火,四處狼煙原本是形容軍隊傳遞戰爭、戰亂警報的手段,可現在穆豐入目處卻真正是烽火狼煙遍地。
只不過那不是烽火臺點燃的烽火狼煙,而是村落鄉鎮被點燃後,殘垣斷壁燃起的嫋嫋青煙。
有白翎軍攻破的村落,有鬼車大軍掃過的鄉鎮。
除了三三兩兩殘村的村民外,原本穆豐看到的美麗鄉村和富饒的土地,都變成了一片荒涼。
沿途所見村鎮沒有了一絲生氣,只剩下殘破的圍牆倒塌的房屋,還有燃燒後剩下的焦土。
一股股的濃煙隨風而起,直往天冒,讓半空飛行的穆豐不得不繞行而過。
如果都是鬼車大軍的手段,穆豐還說不了什麼。
畢竟兩國戰爭不是過家家更不是開玩笑,可白翎軍苦行道爲何也要這麼狠毒,做下如此罪孽。
張姒,這是你的所求嗎?
穆豐兩眼微眯,一抹寒芒閃過,始終都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