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迎着束都尊者飛去,完全無視牟尼贊普的存在。
如此蔑視,完全是挑釁,牟尼贊普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手提金縷劍要發威。
哪知他剛要動,眼前人影一閃,無知提着長刀站在他面前。
白衣如雪,安然肅穆的看着他,刀鞘往地面一插,無聲無息的沒入青石,雪白的長刀緩緩抽了出來:“別動,如果想要動手,和我來...”
牟尼贊普看着無知忍不住吐了一口氣:“無知靜坐閒耕月,斷刃行前論己非。無知、斷刃,久仰大名了...”
無知微微頷首,一句話都沒說,那樣靜靜的看着他。
牟尼贊普轉着天珠的手用力的攥着,耳聽聞天珠與天珠間摩擦的細碎的聲音,金縷劍幾番提起復又落下,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無知斷刃本身在太玄境是名聞天下的大能,鮮逢敵手。
而後,在他們突破凝魂境後,境界未穩遇到太皞樸實和大漠沙皇、束都尊者。
兩人聯手太玄巔峰大圓滿的秦煌、悲哥竟然面對三位老牌凝魂尊者不落下風。
如果不是有九方陰和苦行道大批人馬攪局,不知會打成什麼樣子。
無知、斷刃、悲哥、秦煌四柄長刀,靳無苔、柳青、於弦三支長劍,再加趕巧碰的林士劍、龍鳳翔。
兩位凝魂尊者,五位太玄巔峰強大能,再加兩位天罡巔峰與三位凝魂尊者,無數苦行道人、魔窟高手殺得死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最終這批人安然退走,竟然無一傷殘。
這個結果絕對的震驚九州,幾乎讓人無法想像。
要知道,那可是三位強尊者,而他倆不過是境界未穩,初入凝魂的新強者。
別說在維護一羣太玄大能的情況下硬憾強尊者,是一對一的情況下,稍有不慎有可能跌落境界。
而他們,在兩個月的時間裡,不知道與大漠沙皇和束都尊者、太皞樸實之間糾纏多少回。
雖不能勝,卻也未曾敗。
當然,最後如果不是一劍橫天於無倫出手,把太皞樸實引到巖州,後果也不堪設想。
但這樣,也使得無知斷刃威名更盛,幾乎與一衆強尊者平起平坐。否則,現在的強尊者牟尼贊普也不能看到他們出現的情況下,猶豫不定。
無知斷刃在如何,也不過是兩位武修,面對各大勢力,武修的修爲戰力再強,也根本無法與穆豐相。
如果是穆豐,牟尼贊普毫不猶豫,毅然決然會出手,可換做無知,不說沒有必勝的把握,是稍有傷殘都絕不值得。
牟尼贊普在猶豫是否要與無知動手,大漠沙皇一樣猶豫着是否與斷刃大打出手。
他倆與牟尼贊普不同,糾纏了兩個多月,算是老朋友了。
都知道,即使出手,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打出結果。
爲什麼會這樣?
要知道穆豐和釋道宗、和婆樓尊者之間的戰鬥,都是閃電般出手,然後在閃電間結束。
區別再那裡?
區別在於,他們動手僅是動手,敵我雙方都沒有決死之心,自然也變成了切磋。
所以,前面兩戰瞬間出現結果,現在與束都尊者也不差,情況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知道,穆豐知道,束都尊者自然也知道。
瞬間,穆豐提着長槍飛躍而起,槍鋒蘊藏無盡鋒芒,好似把所有光芒都吸納進來,等待着在剎那間釋放。
他戰意凌然。
束都尊者卻暗自叫苦。
穆豐如何,這幾天他可是沒少聽聞,尤其是無傷斬殺釋道宗,那個修爲還在他之的人。
不只是無傷斬殺,連釋道宗自爆都未能傷及穆豐分毫。
再加剛剛他親眼目睹身手絕不再他之下的婆樓尊者,被穆豐殘忍的洞開兩側太陽穴,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他,更加膽寒。
婆樓尊者是重傷初愈,他是斷卻一臂。
換旁人,殘缺一臂並無大礙,可換做戰力超羣的同等級對手,這是致命傷。
束都尊者腳步一錯,單臂橫在身前。
他看似準備後發先至,實則落在穆豐眼,卻是這人要跑。
穆豐身子滴溜一轉,湛金虎頭槍凌空壓下。
蓋天三槍,毫不猶豫的點向束都尊者的頭顱與雙肩。
束都尊者腳步一錯,低聲呵斥,手指迎空挑起,灼灼然一道明光破開槍鋒點向穆豐胸膛。
穆豐嘴角一絲冷笑;“又是洞明指,叱雷音,對我沒用的。”
說完人跳在空極致,翻身一落,衝着束都尊者合身鋪。
手長槍一擺,槍身毫不避讓的砸向洞明指閃耀的那道明光。
不躲不讓,是一下。
穆豐對束都尊者心存恨意,在這個天賜良機來臨之際,他可不想讓束都尊者有一線希望逃開。
他的態度十分明朗,任何人都能感知到他濃厚的殺意。
直面穆豐的束都尊者自然更能感知到。
束都尊者畢竟是老牌尊者,十分清楚的知道,在穆豐這等強者面前,即使想要遁逃也不能只是遁逃,什麼都不管不顧。
那樣不是遁逃,而是送命。
真正的遁逃還是要講究策略的。
面對穆豐的硬憾,束都尊者也好不退讓,雙腳彷彿紮根在山壁之,不動不搖。
在大槍來臨之際他仰天一聲咆哮,叱雷音好似從天際劈來,憑空一聲震響。
然後扭身對着穆豐是一爪。
“天地化均手!”
穆豐冷笑一聲,槍身撞破明光,槍鋒一挺,面對束都尊者的天地化均手不避不讓,蓋天三槍直取他的頭顱。
他不信束都尊者有拼死的決心。
事實卻是如此,面對從天而降的大槍,束都尊者腳步一扭,讓開這一槍,手臂反轉,一股浩然大力從地面傳導,從腳跟拔起。
束都尊者跨步一扭,腰椎轉遞,從肘並肩,出臂過腕,然後勢若瘋狂般向穆豐胸口抓去。
穆豐也是個狠人,槍頭一擺,橫槍一擋一卸,瞬間,束都尊者巨力被他輕易卸走,蕩然無存。
然後他的身形凌空翻轉,收槍頭,撥槍攥,虛空一掃。
嚓的一聲,槍攥所過之處在束都尊者胸口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血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