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牛!!!”
背過身來,嶽鵬舉豎起大拇指讚歎着。品書網
“桐城關內地更亂啊!”
穆豐搖了搖頭,目光忍不住帶着幾許哀嘆。
嶽鵬舉一愣,有些不懂的看着穆豐:“怎麼說?”
穆豐挑着大拇指向後指了指道:“內地在怎麼亂,六扇門人也不敢公然勾結商戶,坑騙武林人。”
嶽鵬舉臉色呆了一下,也點頭道:“巖州邊境的安陽郡也不桐城關好到哪裡,是有點亂!”
“僅是有點亂嗎?”
穆豐搖了搖頭,一臉的擔憂。
別看穆豐年歲不大,前世經歷卻是不凡。
南、北宋之交那場禍亂,穆豐從頭經歷到尾,對亂世可謂敏感至極。
今世,雖然穆豐見識不多,但點點苗頭還是騷動他敏感的心。
“唉唉,你倆,別走呀?”
在穆豐蹙着眉頭,思索對的時候,一個嬌嬌的聲音傳入耳邊。
循着聲音一回頭,正好看到街邊讓穆豐猶豫的成衣鋪前,一個俏麗的丫頭正向他倆揮手示意。
“怎麼了?”
頓住腳步,穆豐茫然問道。
“你那獸衣、獸皮賣不?”
丫頭顛顛的跑了過來,還未站住匆忙問道。
“賣。”
穆豐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太好了,來,跟我進去。”
小丫頭一把拉住穆豐肩頭挑起的包裹,往回走。
穆豐沒好意思與小丫頭爭執,順從的來到成衣鋪前。
“唉,唉,別拉了。那個,你倆,不太好吧?”
站在成衣鋪前,穆豐一眼看到店鋪裡只有另外一個小丫頭在,不由的停了下來。這一停,木棍挑着的包裹險些被小丫頭扯掉。
“有什麼不好的,還怕吃了你啊!”
小丫頭扯了兩下沒扯動,不由翻着眼皮,不高興的看着穆豐。
穆豐咧了下嘴,尷尬的笑道:“你倆小女孩,我這身,不太方便。”
小丫頭一呆,隨即目光掃了穆豐一眼,臉‘嗖’的一下紅了起來,鬆開手蹬蹬蹬的跑了進去。
穆豐也不好意思在往裡看,轉過身看着嶽鵬舉聳了聳肩頭。
嶽鵬舉憨笑一聲,向他挑了下大拇指:“君子之風,甚厚,佩服,佩服。”
穆豐忍不住唾了他一口,回手扯下包裹扔了過去:“去,進去,給我弄套衣物。”
“好的。”
嶽鵬舉一把抱住包裹,應聲跑了進去。
木棍一順,雙手環抱着胸前,穆豐臉雖然帶着笑意,雙眼卻望着西北方,呆然無語。
“綏陵、雲,四年了,也不知道荀大叔還在不在哪裡!是否給我來過信箋?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
柳家一年,羽化天宮一年,雙子山峽谷底兩年。
一轉眼,距離荀洛怒闖谿谷重獄將穆豐救出,已經過去了四年。
這四年間,穆豐的經歷不很複雜,他人卻變化極大,尤其是雙子峰峽谷底這兩年的鍛鍊,讓他從稚弱如孩童一般的模樣,變成高大魁梧的成年。
他如果不說明,谿谷重獄當年的衆人恐怕沒有人會認出他。
“這是什麼獸皮,五彩斑斕豹嗎?”
成衣鋪內驟然響起一聲驚呼,尖銳、刺耳,充滿了驚喜。
“竟然有人認得?”
穆豐微微側耳,嘴角含笑的晃了晃頭。
豹皮原本以純色爲佳,尤其是純黑髮亮而不帶絲毫雜色的黑豹皮被尊爲等。
其次是杏黃色和黃色,再然後是帶有斑紋的金錢豹皮。至於色彩斑駁,紋理不一的雜色豹皮只是下等、下下等。
五彩斑斕豹,傳說的一種靈獸,不僅毛絨細柔平齊,斑紋清晰,色澤鮮明,更能在行動之間變幻色彩。
遂有‘一動一彩,一彩一色’之稱。
對製衣的裁縫來說,那是傳說的至寶,無的神兵,哪能不瘋狂。
嘩啦一聲,穆豐聽到屋內一陣混亂,隨即一陣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小姐,小姐!”
在一陣急促的呼叫聲,‘哐當’,門被推開,然後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急匆匆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這個公子,請您一定要將五彩斑斕豹皮售賣於我!”
少女顧不得任何禮節,一把拉住穆豐的手,仰起頭,誠懇的要求着。
“那個,那個...”
穆豐哪能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美貌,看似纖細、溫和、柔順的少女會如此失儀的拉住他的手。
一時間,穆豐不知道說什麼,又不敢粗魯的將手掙脫,只能尷尬的看着自己的手,還有自己手少女纖細柔弱的手。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
少女似乎領悟錯了穆豐的意圖,纖細的手不僅沒有鬆開,甚至更加用力的握着穆豐是手,緊緊的不敢鬆開。
“那個,那個,行行行,那個,那個!”
穆豐看着少女直着急,卻又不敢用力去掙。
雖然他感覺到少女也是武修,但武修之間的力量差異何其大,他真怕不小心把少女的手指胳膊弄傷了。
“好了,綃兒,不要擔憂了,這位公子已經答應把五彩斑斕豹售賣給你了。”
正在穆豐異常尷尬的時候,一個溫和敦厚的聲音傳來,讓少女焦急的心舒緩下來。
然後,少女看到穆豐低垂的頭。
再然後,她也一低頭,順着穆豐的目光落在他和自己的手。
“啊!”
少女嬌嫩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通紅。
“嚶嚀”一聲,少女捂着臉轉身跑進屋裡。
少女的背影尚未消散,穆豐頭都沒擡長吁一聲,脫口而出道:“我的老天,累死我了!”
“呵呵呵,公子真君子也。”
穆豐的眼前一黑,一個年人站在了他面前,浮起一臉敦厚的笑容,和善的看着他。
“那個!”
穆豐臉有些尷尬,無奈的一抱拳。
張了張嘴,卻有不知說些什麼?
不用想知道,這位年顯然是剛剛跑掉那位少女的長輩。
“小女嬌憨,一向癡迷裁衣刺繡,猛一看到獸皮至寶難以自制,望公子不要見怪。”
穆豐的氣度,以及剛纔完全出自內心的自制、尷尬的表現,給年人留下很好的印象,故而在言語、舉止間也表現出一種平等、祥和的態度。
儘管這樣,穆豐還是抹拭不去臉的那份尷尬。
無他,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女性一直都是他的禁區。
雖然前世的他,青樓酒肆沒少去,逢場作戲也沒少幹。但良家婦女也好,談情說愛也罷,那都是與他絕緣的。
畢竟,他前半生腦袋別在褲腰帶,誰知道那天醉臥沙場再也起不來了。而後半生又是一個病怏怏的殘廢人,天天接觸的都是牛頭山粗魯人,情啊,愛啊,連夢都夢不到的。
驟然間,一個嬌嫩得能捏出水的少女握住他的手,那種尷尬的滋味是從來麼有過的,更是難以言喻的,怎麼能是一言兩語說過去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