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情況,顯然穆豐挑戰基本算是成功了,即便明日出現幾位強大能,事情應該也是無差。
穆豐求勝不得,求和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兩天穆豐的表現已經表露出他強橫的一面,真有強大能出手也得小心再小心,絕對不敢把穆豐逼得太狠。
真要把穆豐逼急了,相信,除非是凝魂尊者出手,否則沒有人敢說能在他手裡得好。
兵部、吏部、三衙、樞密院在這個晚都聚集許多人,所有人都一臉惆悵。
他們逼迫背嵬軍時,誰都沒想到穆豐敢豎旗,欲要劍試帝都。當他們聽到這個消息時還當做笑話去講,可接連兩日結果出現,他們都蒙了,因爲沒有人想到,穆豐竟然是位強大能。
這個時候他們才恍然,刑部六扇門排列的天榜不是玩笑,穆豐能身列天榜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惜他們醒悟回來的太晚了。
“穆豐是天榜十五,刀榜第五!”
曾臻蹙着眉頭,聲音有些尖銳,其他人也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還是否狙擊他,如果繼續的話,恐怕要動用底牌了!”
副宰蕭沖和禮部尚書冷晗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
他們這些勢力不是沒有更強的人,可要是把他們派出去,是賠還是賺真的好好思量思量,畢竟穆豐雖然十分張揚的說,要劍試帝都,可實際如何他們都知道,所以爲了背嵬軍暴露實力,未來很多事情不好辦了。
再說這些強大能也知道穆豐劍試帝都的本意,再加有荀洛看護,真要讓他們出手,他們是否願意還是另一回事。
“我看還是不動用爲好。”
冷晗低頭掃了一眼蕭衝,又擡頭看着曾臻,遲疑了一下。
“爲什麼?”
曾臻皺了下眉頭,看着冷晗。
冷晗有些哭笑道:“因爲忌諱。在這個時候出手,得罪的不僅是荀洛,還有風雷斬向百陌那位同屬驚天九人龍之一的凝魂尊者。我們這些底牌未必會願意出手,即使強行命令他們出手,恐怕因爲忌諱也不會真正出力的。”
“不過幾個小官,有如此大的威懾力?”
曾臻很少與這些頂級武修接觸,所以不太認同冷晗的說法。
冷晗哭笑着點點頭道:“我與刑部接觸稍多,對凌雪峰很熟悉,聽他提過向百陌的脾氣。如果這些強大能太過份的話,恐怕都不用荀洛出面,他都有可能出手。神侯府的人,真的不在意這些官面的事!”
蕭衝也點頭道:“神侯府向家的脾氣一直很硬,夏家有時面對他們都不得不退後一步。這個買賣,算來算去,真有可能虧本。”
此話一出,曾臻頓時顯得十分煩躁。
揹着手在地轉了兩圈,手指搓了搓,猛地一回頭,看着蕭衝道:“如果我去跟高楓通通氣,讓他們出手呢?”
蕭衝連連搖頭道:“如果他們不管不顧的出手,真把哪位穆統領給打敗了,背嵬軍豈不是被推倒他們那面了嗎?”
曾臻冷笑一聲:“若真是那樣,向百陌和荀洛豈不是被他們得罪了。如果我們偷偷的把高楓底細透露給他們,背嵬軍還會聽從他們嗎?”
“不可啊!”
冷晗刷的冒出一頭冷汗,連連擺手。
“曾公,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在高公公哪裡投入這麼大,可算獲得他們的信任,如果事有泄漏,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不說。萬一那位穆統領有個閃失,向百陌和荀洛可絕不會罷休的。這樣一來,兩頭不得好不說,背嵬軍也未必會聽從我們,得不償失啊!”
曾臻的腳步一頓,用力握着拳頭,只聽咯嘣咯嘣一陣脆響。
半天,他才緩緩轉過身,一直挺直的背慢慢頹了下去。
“哎,想成點事,怎麼這樣的難呢?”
在誰都看不到的地方,曾臻的嘴角緩緩滴出一絲血跡。
冷晗也無奈的低下了頭。
半晌,蕭衝擡起頭,嘆道:“我想,真讓穆豐把事做成了也不見得是壞事,最少,沒人收復的背嵬軍沒人敢用。”
曾臻身形一顫。
冷晗也猛地擡起頭,雙手一扣笑了:“對呀,背嵬軍既然如此強硬,任何派系都不歸的話,證明他們沒有入朝堂的想法。如此一來沒有人會爲他們太過投入。不投入,沒人敢用,這樣的背嵬軍即使再強,也強得有限。”
曾臻倏地一轉身,雙眉挑起,嘴角毫不掩飾的翹了起來:“不爲我用,也不爲敵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正好把高楓的兵力分給他們。”
他身子向後一退,安穩的坐在那裡,右手輕輕釦着膝蓋,雙眼慢慢低垂下去。
蕭衝眼眸一轉,扭頭看着冷晗道:“事不遲疑,我們分頭去走,主推此事。悄悄的,不要讓人發現我們的意圖。”
冷晗還沒說話。
曾臻突然開口道:“也可以通過凌雪峰傳話給神侯府,他們如果有想法,我們可以暗配合。只要把高楓、樞密院繞進去,怎麼都可以。”
三個人對視一眼,一掃愁容,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奔波着,不得安眠。
爲了背嵬軍,也爲了穆豐二奔波着。
到了第二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白光,降了兩天兩夜的雪終於停了下來。
清涼的冷氣透着鼻孔吸入肺部,那個酸爽。
“還有酒嗎?”
穆豐眼睛還沒睜開,嗅到一股清香的酒味飄了過來。
抖了抖錦袍,一股柔和的勁氣將身的輕雪崩起,散花一般飛濺,濺射丈許方圓,瞬間傳來一陣驚叫。
“誰敢的?”
彤城兒一聲驚呼,人撲棱一下跳了起來。
乾的也是巧,他的頭頸落了好大一片雪花,隨着肌膚的熱氣轉瞬化爲雪水淌進前胸後背。
“哈哈哈...”
一大早打開一罈好酒,自顧自喝了起來的沈襄看的直拍手。
“是你?”
彤城兒身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手順着脖子抓了一遍,發現是做無用功時,不得不停了下來,虎視眈眈的看着沈襄。
沈襄聳了聳肩頭,拎起酒罈大力的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