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大能,要想斬殺,沒一個是容易的。
可惜,向新河卻沒有想到穆豐雙眸一凝,竟然不閃不避,大夏龍雀按着既定軌跡狠狠斬去。
而當向新河的手按到他胸口時,突然發現,穆豐的左手竟然早等在那裡。
一道陰陽太極圖案一閃而過,炙熱炎陽完全被他擋在外面。
“你...”
火光,向新河赫然發現,熾烈的火焰在穆豐胸口吞吐一下悄然熄滅,竟然連他暗金色的長袍外表都沒有傷及。
甚至當大夏龍雀將他首級斬落時,生命將息的餘光,向新河突然發現,穆豐的錦袍似乎在閃亮變得煥然一新。
當向新河一腔鮮血噴灑天空時,穆豐身形驟然一退。
眺望着空飄落的白雪夾雜着滾燙的鮮血,穆豐竟然又想起當年那個嬌憨的少女。
是她素手縫製的天倉吞天虎的錦袍,已經不知道幫助他多少回了,讓他少受多少傷勢。
如果不是他知道這身火屬性的戰袍不懼炎陽烈火,他根本不敢跟向新河硬拼。
因爲那畢竟是一位太玄大能捨命一擊。
不說掌力他能否承受,單說那炎陽烈火充滿了玄元,外傷還是小事,一旦侵入體內不是三天兩天能驅逐出去的。
如此一來,劍試帝都成了笑話不說,還會牽連背嵬軍的歸屬。
穆豐長長吁了一口氣,真元調轉,一口充滿熾熱的燥氣被他吐了出去。
他剛纔力拼向新河最後的捨命一擊,雖然經過借力使力的抵消,讓他並未受到多少傷勢。
可畢竟是太玄大能的掌力,不是誰都能簡簡單單消受的,多多少少還是受到點傷。
還好,所有人都在震驚,一位太玄大能這麼輕易的被他斬殺。
給予穆豐時間調息,將那點玄元排除體外。
穆豐靜靜的再度做一個周天搬運,內視經脈,發現體內再無隱患,才放下心來。
而這時,街面兩側數十位武修望着噴涌的血雨,還有向新河‘噗通’一聲跌落地面的頭顱,滿臉驚駭的跳落在地面。
一位太玄大能這麼簡單的殞落了。
地面還有尚未熄滅的火焰,這可是青石地面啊,根本沒有能燃燒的東西,硬生生被向新河罡元點燃。
再看殘痕餘跡,幾乎有五六丈方圓,恰恰在街道兩側,房舍沒有一點被濺射的痕跡,所有人忍不住用側目餘光掃向穆豐。
不是向新河控制着罡元,不去傷及民居,而是罡元的力量被穆豐控制着,精準控制得結果。
兇悍的戰鬥,穆豐不僅斬殺了一位太玄大能,還控制着不讓兩人的力量餘威傷及無辜。
這是什麼樣的功力,什麼樣的修爲。
有人暗自驚歎,咂舌不已,有的人知道昨日的事情,悄悄的讚歎起來:“前日,這位爺可是剛剛斬殺州大盜虎鳧。”
“什麼?”
立刻有人好信的湊了過來,俯首做小的打探起來。
“那是在琴韻...”
瞬間,消息靈通人士小聲講了起來,眉飛色舞的彷彿身臨其境一般。
這一講解,穆豐兩敗兩殺的戰績瞬間驚呆了所有人。
太玄大能雖然在帝都並不讓人感到神秘,畢竟這裡太玄大能聚集的密度高於任何一方,可兩強相遇時真正動手的還是少數,而且更不是尋常人所能知曉的。
像穆豐這樣,大庭廣衆之下悍然動手的,更是罕見。
如此彪悍戰績,輕易將人折服。
而在嘈雜聲,穆豐坐回到假山下,撫摸着彤城兒滾燙的小臉,看着他像小狗一樣湊了過來,把頭枕在穆豐的腿,一個勁的笑,一個勁的拱。
穆豐忍不住,跟着也笑了:“你呀,也這一回,下回可是不能讓你再吃這麼多的酒了。”
彤城兒身子在穆豐的懷裡拱了拱:“醉酒的感覺很舒服啊!”
他痞賴的笑着。
“可是很丟醜啊!”
穆豐揉了揉他的臉,有些無奈。
這位弟弟對自己很親近,讓他從心往外感覺疼愛,很難去訓斥他。
“丟,丟什麼醜,我自吃我的酒,何須在意別人怎麼看我。”
彤城兒的身子在地滾了滾,毫不在意一身精美棉袍沾染一身白雪。
“灑脫,我自吃我的酒,何須在意別人的眼光...”
陡然,一聲贊喝響起,待穆豐循着聲音望去時,正好看到一個蹣跚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還不待穆豐說些什麼,這個人噗通一聲跌坐在他倆身旁。
酒氣熏天,三尺外能清晰嗅到。
不過很怪的是,酒氣很大,卻並非是醉酒後發出的酒臭味道,而是一抹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
“好酒...”
穆豐頭不擡眼不睜的讚了句。
“好,好酒...”
彤城兒的頭在穆豐的腿拱了拱,跟着也讚了句。
“當然是好酒,這是我採的春梅用早春第一場雨釀的,困了一夏一秋,入冬才掘出,一股濃郁的火氣,還不燥熱,很是香甜爽口,來嚐嚐。”
說着這人順懷裡掏出兩個葫蘆扔了過去。
穆豐、彤城兒同時輕輕擡手,接過兩支葫蘆。
葫蘆不大,一手剛好握住。
酒,頂多二兩,也剛剛能潤潤喉。
不過這酒真的香甜,一股火熱氣息順着咽喉而下,滾燙炙熱得讓你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入了口,經過了喉,順着食道落入到胃裡,然後散發着火熱的力量通達全身。
“好酒...夠勁,還不帶一絲燥熱氣息。”
穆豐頷首,讚歎一聲。
彤城兒手掌撐地跳了起來,雙眸閃亮的躥到這人身旁,大手一攬這人肩頭叫道:“好酒,好酒,你這朋友我交定了,等回去,我把家裡的相州碎玉你給弄兩瓶。”
“相州碎玉!”
這人眼眸極速的眨動着,一抹欣喜怎麼都隱藏不了。
可還不等他說話,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小子,相州碎玉你也敢說拿拿出來,也不怕你老子知道,屁股給你打成兩瓣。”
咔的一下。
彤城兒有些呆滯,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些什麼。
好酒這人的臉色也是頹然,吧唧吧唧嘴,感覺到有些可惜。
“屁股本來是兩瓣的。”
穆豐的聲音淡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