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揮揮手把兩個傢伙打發走,穆豐叫過小二裝了一葫蘆好酒,挎着槍囊悠悠達達的再行出發。
出了聊縣是廣發城地界。
廣發城,已經被三蠻佔據三年,一路行來,時不時的能看到蠻夷在官路行走。
這裡可是有百萬蠻夷啊!
百萬蠻夷,顯然不可能全部都是戰士,不事生產。
蠻夷,如果一切補給全憑劫擄,坐山吃空的話,早晚會餓死。
所以他們留下部分精兵統率數十萬戰士把守着君山老巢。
剩餘的人,全部調出去,部分把控着周圍城市,或是管理百姓,或是管理農業,或是調理商業,盡一切可能保障山百萬蠻夷的生存。
不要以爲東陵把八荒稱作蠻夷,他們是茹毛飲血的野人,原始人。
其實他們也是有着千萬年歷史,有着屬於自己的明。
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字,有自己的信仰、宗教,有自己特有的歷史傳承、家族和國家的觀念。
更不要說千年前,一大批與東陵王朝爭霸天下的失敗者被驅趕至此,經過數百年的征伐,最終融入到八荒之。
他們帶來的不僅是鮮血和刀鋒,還有八荒缺少的智慧與明。
尤其是五百年前九州那場動盪結束之後,八荒已經被三山九天承認,納入到他們的麾下。
從那一刻起,八荒的明有了飛速的發展,迅速的向九州追趕着,並逐漸接近。
所以,在十幾年前,經過七彩魔域、苦行道的蠱惑,他們纔有膽量計算九州,幾乎成功。
可惜的是,三蠻雖然能人輩出,智慧超羣,可跟九州人相還是耿直了許多,爲人做了嫁衣,卻把自己尷尬的架在了這裡。
進,進不得,退,退不回。
不過這三年三蠻除了層人心急如焚外,普通蠻人生活的還是很愉快的。
除了右相蕭衝外,沒有多少人敢於騷擾他們。
而蕭衝其實也不是真正想要剿殺他們,而是不得已而爲之。
東陵大帝薨於帝都,州羣龍無首。
三蠻百萬大軍悍然殺進帝都,剎那間帝都化爲血腥地獄,右相蕭衝統率天武軍、捧日軍衝進皇城,斬殺了虎賁軍神宗亢,接管了皇城。
而後憑藉皇城之堅硬生生對抗三蠻一百天。
最終三蠻見勢不可爲,撤離到了崆峒山脈君山之。
這時的右相蕭衝是最風光的時候,一面自稱擊退了三蠻,一邊統率兩支軍隊佔據帝都。
一時間,聲勢浩大。
可惜斬殺虎賁軍神的舉動是大錯特錯的,這使得他們完全失去了軍心民意。
甚至連齊王劉錦覬覦州時,都高舉鋤奸大旗。
那個鋤奸,指的是蕭衝。
劉錦這一行爲瞬間讓蕭衝的一切舉動變成了笑話,也讓他的勢力極速流失,勢力極度縮小。
爲了挽回聲譽,蕭衝不得不統率天武軍指揮使樑煥章頻繁騷擾三蠻,以顯示自己保家衛國的決心。
只是他那裡敢真正的攻打三蠻,一切都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可他沒想到,他的連番騷擾給三蠻帶來多大的麻煩。
雖然三蠻知道蕭衝只是虛張聲勢,可在知道三蠻也不能不管。
蕭衝任何一次出手,三蠻都不得不應,而應一次要浪費無數錢糧。
應一次,浪費一次,應一次,浪費一次。
三番五次下來,讓三蠻苦不堪言。
他們畢竟是以軍隊爲主,管理政治商業捉襟見肘。
可以說,能管理到這種程度不錯了。
再強一些根本不可能了,畢竟出征前根本沒想到會形成這種局面。
現在是想要改變都改變不了。所以,當六王子完顏烏力吉搞出一個邀戰出來,完顏勁宗迅速同意了,然後順勢調出八荒招神令,讓八荒蠻夷聚首州,好爲他們解困。
否則,完顏勁宗哪有那個心情與穆豐邀戰。
完顏勁宗,三蠻聖者,他與荀洛不一樣,可不是單純的武修,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考慮到三蠻的權益。
是不可能爲了個人的想法,個人的榮辱影響到三蠻。
這些事情,一開始穆豐根本想不到,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只是進入廣發城,看到來來往往的蠻夷,心陡然有了一些想法。
而後,隨着愈加深入,心想法愈加的多了。
很多事情,不是想不到,而是沒有往那裡去想,尤其穆豐接觸過朝廷官府的事情,接觸過蠻夷,知道蠻夷高層心的想法。
雖然那個蠻夷是一世的西夏、金和遼,但實質都一樣。
臨近一個小山坡,日行百里的路程計算着,到了。
日行百里,無論是騎驢而行,還是步行,對穆豐來說不要太清閒。
一日,即使再慢,有個半日也走到了,剩餘的時間,穆豐大多數都是幹閒。
他揉了揉手指,感覺自己設定的路程是不是太短。
不過,旋即他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後。
能懶懶一會兒吧。
穆豐在山坡陽面打理出一塊地方,枕着長槍躺了下來。
無視這滿地白雪,無視這森冷的大地,那麼不管不顧的躺了下來。
穆豐剛往地一躺,透過地面接觸,感覺遠處有人向這裡飛馳而來。
陸地飛行,這麼遠能讓他感知到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身手絕對普通。
穆豐身子縮了縮,沒去管他。
不一會兒的功夫來人從他身旁掠過,顯然是沒想到,這麼冷的天還會有人縮在雪堆裡休息。
這人過去時間不久,又有兩個人擦着他的身邊掠過。
今天這麼了,這麼多閒人跑來跑去的。
穆豐輕輕扭開碧玉葫蘆,悄悄的抿了一小口,感受着冰涼的酒水順着咽喉淌過的感覺。
他纔不會管是什麼人跑來跑去的。
正常的人,或是略有身份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條路有他這麼一個人走過。
天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人攔截,然後掀起一番驚天大戰。
這,在地跑來跑去的人,一旦遇到,必然會被殃及到,到那時,想躲都躲不開。
所以說,在這個時間段,或者說在今天從這條路經過的人,要麼是普通人,要麼是地位不高的人。
否則,這條道不幹乾淨淨,也是差不多。
“我應該是傳說的淨街虎!”
穆豐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