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晴天,下了那麼點雪很快就化完了。
何言笑帶着喬老頭和寶兒,還有宋傾淑派給她的兩個侍衛,去林子裡挖回來幾棵蘆薈,順便找到了點曼陀羅花。
喬老頭直接把他的藥房也搬到小姐府西跨院。
得了曼陀羅花之後,喬老頭一門心思的配製麻醉散,並讓侍衛抓來麻雀田鼠等小動物試藥。
沒辦法,入了冬下了雪,能找到的草藥太少,這點藥量沒法找人來試藥。
十斤仙容露兩天就做好了,剩下藥渣磨成粉,內服外敷可防破傷風,何言笑命名爲:何氏清菌散。
蘆薈葉皮磨成粉,何言笑取名:寒泄散。
寒泄散這個東西麼,雖然不是毒,卻也能折磨人,所以何言笑暫時藏起來不給人知道。
何氏清菌散,何言笑打算送給鎮東將軍宋源做人情。
這個東西可是救命的東西,對這個愛惜麾下兵將的將軍來說,吸引力肯定是巨大的。
十斤仙容露封存好,何言笑拿到樂正綰綰做好的面具模子,趁着歇晌覺,躲在臥房裡做出一張人皮面具。
面具做好給了樂正綰綰,告誡她這面具在臉上的傷完全長好之前,不能長時間戴,畢竟透氣性不好。
除了人皮面具,何言笑還做了個假喉結,再用做人皮面具的材料把樂正綰綰的耳朵眼糊上。
這樣裝扮下來,樂正綰綰就成了一個相貌俊逸的翩翩公子。
再加上樂正綰綰可隨意改變嗓音,只要她端着架勢坐着不動,沒人能認出她是個女子。
當然,神態舉止這些,就得靠樂正綰綰自己學了。
畢竟男子的神態舉止,和女子還是差別挺大的。
咳,南菱君這個特例不算。
何言笑嚴重懷疑,南菱君小時候在樂坊,是被那位坊主當女孩養了吧。
喬老頭悶在藥房研究麻醉散不亦樂乎。
何言笑做完了要交的貨,又取了些蘆薈葉,打算做點仙容露自己用和送禮。
她還畫了一套手術用工具,將圖紙交給宋傾淑,讓她找人做出來。
要知道她身爲醫學美容醫師,會的可不止是做紋繡,整容是更賺錢的門路。
而且喬老頭已經在研究麻醉散了,有了麻醉散,大型整容手術她也能做了。
她的異能現在能夠控制出血量,這是她的天賦優勢。
換個人,就算有辦法做到少出血,也不可能比得上她的異能止血。
在知道她的異能和內力可以相輔相成互相提高之後,她修煉內力就用心多了。
異能越厲害,她止血就越有把握,這對進行大型手術是有很大好處的。
她開始每天早晚打坐練功,太極拳也沒有丟下。
經了上次宋傾淑的訓斥之後,每天跟着何言笑學太極拳的人,也就只剩下寥寥幾個她親近的人了。
何言笑打算,等大哥何言信的身子好點了,也拉着大哥學太極拳。
太極拳能不能打架不重要,重要的是鍛鍊身體。
其實太極拳也是能打架的,這得靠鑽研。
何言笑住進傲河山莊的第四個晚上,一隊兩百多人的人馬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傲河山莊。
這隊人馬並沒有進宋小姐府,而是進了離小姐府不遠的五豐園。
薄雲遮星,一輪寒月,三更時分。
洗漱更衣之後,如關公在世般的宋源,穿着舒適的棉袍,端坐於榻上喝着薑茶。
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隱在黑暗裡低聲道:“將軍,小姐已經睡下了。”
宋源點點頭,有些沙啞低沉的說:“明日上午,將小姐請來。”
“是。”黑衣人身影很快消失。
宋源喝了口熱茶,自言自語道:“何言笑,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一碗薑茶喝完,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道:“將軍,宋憑帶到。”
“進來。”宋源歪身靠在榻上。
房門一開,穿着深藍長袍的宋憑走了進來,欠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將軍。”
“不必拘禮,過來坐吧。”宋源說道。
宋憑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走到榻前坐下。
“說說吧,最近莊子裡都發生什麼事了。”宋源道。
雖然宋傾淑已經寫過信告訴宋源,何言笑爲她醫治胎記的事,不過宋源還是要問問旁人的。
宋憑搖頭笑笑,說道:“不瞞將軍,這傲河山莊,已經被小姐送出去了。”
“淑兒寫信告訴我了,我想知道詳細內情。”宋源道。
“說起來,此事是個巧合……”宋憑開始講述宋傾淑與何言笑相遇以來的事情。
離交貨還有兩天,何言笑天不亮就起來打坐練功。
一個時辰後,天色泛藍,她拉着絮兒去請了孃親劉氏,再叫上嚴媽媽,幾人在院子裡打太極拳。
三人中,絮兒年幼,學的最快,已經能跟上何言笑了。
劉氏與嚴媽媽只是比葫蘆畫瓢,雖然還沒全部學會,但跟着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
其他的丫鬟,就沒有人再敢跟着學了。
何言笑瞧着絮兒學的有模有樣,心裡盤算着,等她贖了身回來,大概就能跟絮兒研究一下推手。
推手研究好了,就能研究實戰了。
何言笑還清晰的記得,她跟老中醫學太極拳的時候,有看過老中醫和他的兒子過招。
天色漸亮,何言笑打完一套太極拳,各自回屋洗漱更衣。
母女倆一起用了早膳,便去前院探望何言信。
何言笑給何言信買的文房四寶,前兩天已經給了何言信,何言信自然是很高興的。
還有帶回來的那包蓮藕,何言笑也親自炸了夾肉的藕夾,給娘和大哥嚐鮮。
住進傲河山莊之後,劉氏是徹底清閒下來了。
什麼都有人伺候,不用自己動手,她頗爲不習慣。
坐在暖炕上,劉氏拉着女兒的手,一臉感慨的說:“哎,忙忙碌碌了半輩子,這突然閒下來啊,真是有點心慌呢。”
何言笑噗嗤一笑,說道:“娘,您也就清閒這麼幾日罷了。等這莊子交給咱們手上,您就得管賬了。整個莊子的帳和府裡的帳,都得您管,到時您可是有的忙呢。”
“我管賬?”劉氏一愣,“那你做什麼?”
“我做生意賺錢啊。”何言笑巧笑着說,“我也就在家呆個半年就得嫁出去,您還指望我管着莊子裡的帳啊。”
何言信聽妹妹這麼說微微皺眉,不大高興的說道:“既然贖身回來了,爲何還要嫁到楊家去,難道不是楊家,笑兒就嫁不出去了?再者說,明年笑兒也才十四,何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