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的樣子,純粹是一副春情盪漾的樣子。
雪花作爲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直到現在,雪花也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呢。
當然,雪花問過韓嘯了,韓嘯只說叮叮是被人陷害,他已經懲治了惡人了。
至於其他的,韓嘯沒有說。
雪花也沒有細問,她知道,她家出手肯定血腥,不聽也罷。
雪花急匆匆的跑到秋水別院來,原本是想來安慰叮叮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叮叮是一副眉目含春的樣子。
這當然就引起了雪花的好奇。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想到昨日那驚險的一幕幕,臉上的那股春情,終於隱去了。
此時回想起跟着李耀祖上山的經歷,她覺得自己當時真是蠢笨透頂。
不過,對於雪花,她也沒有隱瞞,逐一的訴說。
“什麼?那個白衣俠士是李耀祖?!”雪花驀然大叫了一聲。
叮叮一臉氣憤兼懊惱的點了點頭,“就是他,他故意裝成那副樣子,就是爲了騙我。”
“丫的!他特麼的裝逼裝到姐這來了!”雪花一揮拳,恨恨的道:“姐特麼一定把他……”
雪花說到這兒,驀然住口,一臉吃驚的看向了韓嘯。
她爺家起火,燒死了全家人……
雪花的心,“砰砰砰!”狂跳了起來。
韓嘯一見雪花的樣子,伸出大手,握住了雪花的一隻小手。
小手被寬大溫暖的手掌包圍,雪花長吸了一口氣。
“爺?”
雪花屏息,詢問的目光,看向韓嘯。
韓嘯冷靜的點了點頭。
“呼——”
雪花把那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
隨後用另一隻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好吧,小雪花,我雖然沒有親手爲你報仇,但是我家男人爲你報仇了。
至於李貴等人怎麼也死了,雪花自動摒棄了。
“怎麼了,哥哥,嫂子?”叮叮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雪花和韓嘯的互動。
“沒事,就是那個……”雪花一頓,索性說道:“就是我爺家忽然起了一場大火,李耀祖已經罪有應得,燒死了。”
“啊?”叮叮吃了一驚。
隨即看看雪花,再看看韓嘯,嚥了咽口水,眼中有了一絲了悟。
然後,聰明的沒有再問下去。
雪花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叮叮娓娓訴說:“……我和趙大人就一起掉下了山崖,然後……”
叮叮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羞澀,人也變得忸怩了,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雪花翻了個白眼。
然後你們就郎有情,妾有意了。
雪花替叮叮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當然,是在心裡。
叮叮和趙穆卿掉到山崖後發生的那些事兒,叮叮噹然不好意思對雪花和韓嘯說了。
不過,不用她說,雪花也明白了。
不知道爲什麼,雪花的心裡,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金花。
趙穆卿曾經對她大姐那番癡情,若是一直念念不忘,最後豈不是苦了叮叮?
不可否認,無論是從相貌還是秉性上,都是金花更讓人喜愛。
想到這兒,雪花覺得,她需要找機會,和趙穆卿聊一聊。
雪花這樣想着,機會很快就來了。
第二天一早,趙穆卿就登門提親來了。
雪花看到趙穆卿一副病態的樣子,卻掩不住滿臉的喜色,以及眉宇間的真誠,心幾乎放下了。
及至說了幾句話,並且漫不經心的提起了金花,結果趙穆卿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副坦蕩的這樣,雪花徹底放心了。
於是,雪花去了後院,故作誇張的對叮叮道:“不好了!趙大哥前來提親,結果沒說幾句話,就高燒昏過去了!”
叮叮一聽大急,顧不得羞澀,急匆匆就向前院跑去。
雪花搖頭嘆息,女大不中留呀!
前院客房中,趙穆卿流着鼻涕,打着噴嚏,一臉紅暈的躺在牀上。
完全是一副病美人的樣子。
雪花並沒有騙叮叮,趙穆卿還真的因爲高燒,然後聽到韓嘯答應了他的求親,一高興就暈過去了。
不過,有顧賢在,趙穆卿很快就被餵了藥,醒了過來。
叮叮一見趙穆卿的樣子,立刻嗔道:“呆子,你就不能在家裡好好的將養幾天,再跑來嗎?”
叮叮的語氣裡,滿是心疼。
趙穆卿心裡那個甜呀,一把握住叮叮的小手,嘿嘿的說道:“我怕你着急。”
叮叮臉一紅,一把甩開趙穆卿。
“我纔不着急!你不來纔好!”叮叮羞惱的道。
說得她好像多麼的着急嫁給他一樣。
趙穆卿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
“是我着急!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成家,我娘早就急壞了,所以才特意跑到娘娘廟給我求姻緣。”
叮叮聽了趙穆卿的話,小臉先是紅撲撲的,然而越聽,就覺得滋味越不對,眉頭就高高的挑了起來。
“是你娘着急,所以才逼着你來的?”叮叮彷彿若無其事的問道。
不過,那聲音裡有一絲危險的氣氛。
趙穆卿猶不知道自己再次得罪了佳人,聽了叮叮的話,立刻說道:“是呀,我娘……”
此時,站在門外,把耳朵貼到門縫上,偷聽人家談話的雪花,不由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至於韓嘯,他雖然站的遠一些,但是屋子裡的話,卻是一絲不漏的,都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聽人壁角這種事兒,韓嘯本來是絕逼不屑於做的。
何況還是聽自家妹子的。
可是,他家小女人閒得無聊,非要聽一聽,他有什麼辦法?
而且,他妹子和趙穆卿還沒有婚嫁,那晚在崖底單獨相處,環境使然,無可厚非,可是現在不同了。
他們這樣,是很違背禮教的。
韓嘯看着雪花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最終也沒有阻攔叮叮和趙穆卿相會,因爲這種事兒,他自己以前做得更多,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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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達把李富等人安葬以後,雪花家很快就又熱鬧了起來。
因爲靖王府來下聘了!
按說,李家出了這麼多的喪事兒,且不說李貴等人,李富畢竟是荷花的親爺爺,親爺爺沒死幾天,孫女就大張旗鼓的定親,有些說不過去的。
可是,荷花的親事不同,那是皇上賜婚,下聘的日子,也是欽天監選的,是萬萬不能隨意改的。
所以,雖然李家才辦完喪事,還是張燈結綵,吹吹打打的又開始張羅喜事。
雪花看着那一擡擡的聘禮,看着那衆多炫目多彩的金銀珠玉,和衆多的稀世珍品,不由的暗自咋舌。
看來,靖王爺爲了超過韓嘯當初擡來的聘禮,是下了血本了。
雪花聽靖王妃無奈的說起過,靖王爺當初被韓嘯擡到李家的聘禮,給狠狠的刺激到了。
覺得韓嘯是一個國公府的世子,就擡了那麼多聘禮去,自己的兒子,可是王府的世子,怎麼樣也要超過韓嘯去,否則顏面無存。
靖王爺愛和韓嘯較勁的毛病,始終沒有改變。
“義父這是讓你把整個靖王府的寶貝,都搬來了吧?”雪花問一臉喜氣洋洋,兼洋洋得意的趙子沐。
趙子沐立刻說道:“豈止呀,連皇宮裡的寶貝,都弄來了許多。”
誠然如此,靖王爺從太后和皇上那裡,連要帶蒙的,糊弄了許多寶貝來。
雪花聽了趙子沐的話,仔細一想,覺得靖王爺這哪裡是和韓嘯攀比呀,這純粹是給靖王府斂財。
因爲這些聘禮,荷花將來還會原封不動的帶回靖王府去。
所以說,靖王爺藉此名義從皇宮中搜刮來的寶貝,就都成了靖王府的了。
雪花暗自豎了豎大拇指——
高!
“郡主!”粗獷爽朗的聲音傳來。
雪花回頭一看,見到了一個熟人。
韓嘯一見這個人,卻是立刻就黑了臉。
“古蒙?”雪花驚訝的道。
“郡主,你還記得我?”古蒙一臉的驚喜。
雪花看了一眼身旁,氣溫下降了許多度的某個黑了臉的男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說道:“那個、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