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熱……”梨花扭動着身子,就要解衣服的帶子。
雪花連忙按住梨花,“梨花,忍着點。”
可能是嫌梨花影響了她得意的刺激雪花,玉姬不耐煩地道,“把這些澆她頭上就行了。”
說着,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兜頭就澆到了梨花的頭上。
梨花被冷掉的茶水一激,立刻不再扭動了。
“這裡面有什麼?”雪花驚疑地問道。
她不相信一壺茶水就能解藥性。
“這裡面早就被我放進解藥去了,否則當王爺得到你以後,不讓你徹底清醒過來,王爺會很掃興的。”玉姬無所謂地道。
雪花真想給這個賤女人幾巴掌。
但想想她那張臉剛纔可能碰過某些東西,連忙噁心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玉姬把茶壺隨意地往桌子上一放,眯眼揚脣地扭動腰肢,圍着雪花繞了一圈。
“這位大姐,麻煩你穿上衣服,你想靚身材,在我們姐妹面前顯擺沒用,出門左拐,下樓,直走,然後,肯定會有許多男人前仆後繼的。”雪花嫌惡地道。
按說玉姬長得眼大高鼻,五官有一種異域風情的靚麗,皮膚雖然不是很白希,但泛着健康彈性的光澤,身材更是火辣,前面高高聳起,後面渾圓翹挺,一雙長腿走起路來搖曳生姿,也算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但雪花一想到這個身體剛纔做出的那些低賤的動作,再加上她臉上仍有幾點白乎乎的東西,一張嘴一股腥羶的氣息鋪面而來,和散佈在空氣中的某些氣息相同,雪花就又想吐。
特麼的,這污濁的空氣,什麼時候才能散盡?
玉姬聽了雪花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得意地一笑,“本公主的身材相貌當然會讓男人瘋狂,不僅如此,嘗過了本公主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再也不會有興趣了,哈哈……,本公主的手段,伺候男人的本事……”
“恭喜你,自賤無下限,不過,你若是讓元鷹對別的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相信會有許多女人感謝你的。”雪花再也懶得聽玉姬耍賤,譏諷地打斷了她,說道。
明明元鷹就是個嚐了她,仍對別的女人興致不減的例子,她在這兒自吹什麼?
這個、會他媽的賣賤,伺候男人,很光榮嗎?
這種人的腦構造,真和常人不同。
玉姬被雪花噎了一下,怒聲道:“哼!王爺當然是與衆不同的!不過,我早晚會讓王爺離不開我的,王府裡的那些小踐人們,我遲早會把她們都弄死!”
玉姬心裡斷定了雪花不會成爲元鷹的女人了,對雪花說話反倒是放開了,不再有所顧忌。
“倒是你,是永遠也不能體會不同的男人,帶給你的那種感覺了,哈哈……”玉姬又想起了雪花體內的毒,暢快地大笑,“中了鴛鴦蛇毒的女人,這輩子只能被中了同一條蛇毒的男人碰,若是天下沒有一個男人和你中了同一條蛇的毒,那麼你這輩子就只能當尼姑了!”玉姬說到這兒,陰險地一笑,“否則,誰碰了你,誰必死無疑!”
雖然玉姬剛纔提起鴛鴦蛇,雪花就知道可能是這種結果,現在聽她親口說出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好吧,她安全了,元鷹絕對不敢碰她了。
這是值得慶幸的。
好吧,除了韓嘯,天下男人也都不敢碰她。
這是值得……慶幸?
呵呵……,韓嘯——
雪花心中微微一痛。
韓嘯就是因此才執意要娶她嗎?
雪花相信,韓嘯和顧賢都知道她的情形,不過是沒告訴她。
雪花不想這樣想韓嘯,可是,韓嘯,一直沒有出現。
已經離邊關越來越近了,韓嘯,你又在哪兒呢?
“那麼,男人……”雪花想知道,韓嘯是不是也不能碰其它的女人。
“男人……”玉姬眼珠轉了轉,嬌媚地舔了舔脣,“男人當然可以隨便要女人。”
我靠!雪花這次真想大罵了。
這太不公平了,在動物界也特麼男尊女卑!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要帶着梨花逃走,就光是這免費的大片,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放了我們!”雪花舊話重提。
“放了你們?”玉姬象聽到了笑話般,態度大變,“你已經註定成不了王爺的女人了,我什麼要放了你們?我等着看王爺怎麼折磨你?哈哈……”
雪花咬牙,她一聽到她體內有鴛鴦蛇的毒時,怕的就是玉姬變卦。
“砰!”地一聲門響,元鷹大步走了進來。
“王爺。”玉姬妖嬈地扭腰迎了上去。
元鷹看了看雪花清澈的剪水雙瞳,冰寒的目光掃向了玉姬。
玉姬一激靈,立刻收起了妖媚之氣,低頭道:“王爺,李家三姑娘中過鴛鴦蛇的毒,所以……”
低斂的眸子遮住了眼裡的幸災樂禍,但玉姬的脣角卻忍不住上揚。
王爺既然不能拿這個女人泄火,那麼今晚對自己必定會更加狂猛的。
玉姬想到這兒,體內一陣叫囂。
元鷹聽了玉姬的話,怒氣勃發,一揮手,桌子應聲而倒,叮叮噹噹,碗盤碎了一地。
雪花連忙摟緊了梨花。
“韓嘯知道嗎?”元鷹盯着雪花,聲音裡有一絲殘虐。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雪花淡淡地道。
“哈哈……,不錯!他知道不知道都一樣,本王得不到的,他一樣也得不到!”元鷹眉毛高高挑起,狠戾地道:“你還是會成爲本王的女人,還是會成爲蕭王妃!”
“王爺,她的毒……”玉姬急急地道。
元鷹目光凌厲地看向玉姬,玉姬連忙住口,低下了頭。
臥槽!雪花心裡大罵,元鷹這純粹是站着茅坑不拉屎,不,呸!呸!呸!雪花連“呸”三口,她特麼的把自己比喻成茅坑了。
不過,元鷹的話,讓雪花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元鷹既然如此說,那麼她和梨花暫時沒有危險,而且,她還可以繼續引誘玉姬放了她們。
雪花這次沒有看真人版的大片,不過隔壁女人的尖叫聲,鞭子猛擊柔體的聲音,男人粗重的呼吸聲,聲聲入耳,徹夜未停。
雪花暗自對元鷹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祝福他早日精盡人亡。
馬車繼續西行,雪花不知道是不是該對大燕的官兵失望,不知道是不是該對韓嘯失望,前面就是大燕的邊城了,元鷹一行人竟然沒被識破過一次。
雪花以爲這一路上怎麼着也得遇到幾次被人挾持着,進行驚險刺激的逃亡,不過,愣是一次也沒有,一路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的就到了邊城,元鷹和玉姬甚至連大片都沒耽誤上演。
雪花有點擔心,大燕的這種情形,對戰北齊能勝嗎?
雪花正想着,“嗖!嗖!嗖!……”箭羽破空而來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看好了人!”元鷹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隨即就是兵器相交之聲。
這、她這是金口玉言,還是烏鴉嘴?
雪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玉姬一臉緊張,撩開車簾向外看去。
雪花摟過梨花,把梨花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裡,也向外看了一眼。
外面幾十個衣衫各異的壯漢,手持長短不一的兵器,和元鷹以及他的幾個屬下打鬥在了一起。
雪花有點驚訝,不是大燕的官府中人,而且,這些人看相貌,根本就不是大燕子民,那麼……
雪花斜眼看向玉姬,玉姬正咬着脣,一臉的憤恨。
果然——
雪花明白了,這是北齊的翼王元昊派來截殺元鷹的人。
“放了我們!”雪花開始舊話重提。
玉姬瞥了雪花一眼,沒有說話。
自從元鷹硬把蕭王正妃之位塞給雪花後,雪花就一直利用元鷹不注意的時候說服玉姬。
威逼利誘,陳訴利弊,甚至有一次,雪花高高的揚着頭,範味十足的命令玉姬給她洗腳,然後很是不屑地告訴她,這就是她以後在王府的生活。
玉姬雖然不信,但元鷹對雪花的態度,卻讓玉姬心中沒底。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現在這種情形,帶着我們兩個,也是你們的累贅,你們不能用我們要挾外面的人,反而要保護我們,因爲外面那些人見到我們只會一刀招呼過來。”
雪花說到這兒,直視着玉姬,“若是那樣,你以後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死了,你去了敵對之人,只說我們是混亂之中被人砍死的就行了,一點罪責都不用承擔。”
玉姬看着外面的情形,咬了咬脣。
雪花邊說,邊觀察着玉姬的神色,繼續道:“我們若是不死,那是我們命大。以後你若有命,你去當你的王妃,我若有命,我去種我的田,我們永不相干。”
“王爺,小心!”玉姬猛然大叫一聲。
元鷹一回身,堪堪地躲過了一把飛刀。
玉姬的一聲叫喊,立刻吸引來了兩把大刀。
玉姬眼色複雜地看了雪花一眼,揮刀跳出了車外。
雪花明白,玉姬是告訴她,能不能活,是她自己的事兒了。
雪花掃視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她們現在正處於山路上,一側是懸崖,一側是密林,馬車只能向前跑。
雪花一咬牙,“梨花,低下頭,坐穩了。”
雪花說完,抄起車廂中的茶壺,狠狠地向馬屁股上砸去。
別怪她用茶壺,沒辦法,玉姬不可能給她留下武器,她若是死了,玉姬高興還來不及,雪花尋麼了一圈,車廂內能用的就是那壺熱茶了。
果然,拉車的馬被茶壺一砸,又被茶水一燙,本就踢踏不安的馬立刻嘶叫一聲,撒蹄就跑。
雪花摟着梨花俯身伏在車廂內,暗道——
韓嘯,就看你的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呀!
馬車一動,元鷹揮刀就想向馬車靠攏。
可惜,圍住他的七八個人不給他那個機會,反而騰出了兩個人去追趕馬車。
“攔住馬車,抓住車裡的那兩個丫頭!”一聲大喝傳來,雪花心中一驚。
看來,元昊的人也知道她們的存在,想利用她們要挾韓嘯。
“韓嘯,你給我出來!”雪花大叫一聲。
“別怕!”冰冷的聲音隨着雪花的話音響起。
雪花長出了一口氣。
韓嘯,姐總算是沒看錯你。
駿馬嘶鳴,前腿直立,馬車驀然停下,雪花和梨花隨着慣性向前趴去。
隨後,車門被人打開,雪花還沒從前撲的慣性中停下來,就被一雙大手抄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聞着那熟悉的氣息,雪花的心徹底放下了。
雖然因爲車門關着,雪花沒有親眼看見韓嘯腳踏五彩祥雲從天而降,不過,這個過程她可以自己腦補,嗯,再加點鼓樂什麼的,慢鏡頭呀等等的。
“死活不論,一個不留!”威嚴雄渾的聲音從雪花的不遠處響起。
雪花從韓嘯的懷中擡起頭,順着聲音看去。
韓嘯的身後,一個相貌堂堂,眉目深邃,和韓嘯有幾分像似的中年美大叔,正一身戎裝,威風凜凜地看着場中的情形。
雪花看過去時,中年美大叔也正好掃了一眼過來。
雪花臉一紅,連忙從韓嘯懷中掙脫出來。
這個,貌似是她未來的公公。
定國侯韓縱的眼光從雪花身上掠過,面上威嚴不減,心中卻是點頭,這個姑娘果然是個聰明的,竟然能猜出他們的部署,自己把握時機逃離了元鷹等人的刀劍控制之下。
不但定國侯如此想,就連站在一旁的秦修也是暗歎,李家這個丫頭果然聰慧過人,就憑她剛纔喊的那一聲,就可以看出她知道韓嘯一直在她周圍,一直在等着元昊的人出手,然後伺機相救。
其實雪花也是剛纔看到元昊的人時,才猜想到這一點的,她原本就奇怪,大燕的官府竟然如此無能,直到剛纔,才豁然明白,或許,這都是有人故意放水。
她被元鷹挾持,趙子沐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抓走毫無辦法,韓嘯就有辦法嗎?而且,元鷹一直等着韓嘯來呢。
看到元昊的人,再看看外面的地形,雪花明白,這一切若真的是有人故意爲之,那麼韓嘯一定是在等着元昊的人出手,等着她沒有了繼續被元鷹挾持的可能,然後纔出手。
雪花明白,也只有那樣,韓嘯才能真正的救出她。
明白了這些,雪花立刻引誘玉姬,然後賭韓嘯就在這裡的密林中看着呢。
果然,她贏了。
“小丫頭,嚇傻了?”低沉有些戲倪的聲音響起。
雪花看過去,秦修正一臉似笑非笑地樣子看着馬車中的梨花。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梨花的聲音淡淡的。
秦修一挑眉,一段時間不見,這個小姑娘好像變了。
秦休蹙眉,沒有了那種純真伶俐,聰明活潑的樣子。
“梨花,沒事兒了。”雪花連忙走過去,把梨花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定國侯在此,她們姐妹一會兒怎麼說也要拜見的。
“呆在這兒別動。”韓嘯低聲對雪花說了一句,然後抽劍向元鷹躍去。
敢劫持他的女人,他不手刃元鷹,真是愧爲男人!
“小心點!”雪花只來得及說一句話,韓嘯已經和元鷹鬥在了一起。
場中的情形現在已經變了,大批的大燕服飾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元鷹等人圍在了中間,而元鷹和元昊的人現在已經不再揮刀相向了,反而一起迎擊大燕的人。
韓嘯面色冰寒,長劍直指元鷹的咽喉,元鷹本就不是韓嘯的對手,此時更是相形見絀,雖然堪堪避過了要害,肩膀卻濺起了一片鮮血。
“王爺!”玉姬驚叫一聲,揮刀就想向元鷹靠攏。
元鷹看了看場中的情形,知道今天斷然逃脫不了,不由哈哈一笑,“韓嘯,你的女人已經是我的人了,有本事,你來殺我吧!哈哈……”
隨着笑聲,元鷹縱身後躍,跳下了萬丈懸崖。
“王爺!”玉姬淒厲的叫了一聲,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
元鷹都跳崖了,場中的北齊人心一慌,立馬就被迅速的制住了。
韓嘯皺眉走到崖邊,元鷹,你若不死,我將來必定不會放過你。
雪花此時卻是氣衝丹田,跑到崖邊大叫,“元鷹,你放屁!姐特麼的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臥槽,真特麼的是走在路上,天上掉鳥糞。
這個渣男,臨死了還往她頭上扣了一坨屎。
韓嘯一把攬過雪花的腰,“小心,別掉下去。”
“哦。”雪花被韓嘯一提醒,望着下面深不見底,雲霧繚繞,不由一陣眼暈,連忙向韓嘯身上靠了靠。
韓嘯一見,攬着雪花回身。
雪花一擡頭,立刻臉色通紅。
場中無數雙眼睛都在瞅着她,那眼神裡的意思,雪花就不說了。
想到剛纔自己跑到崖邊大罵的那句話,雪花發現,她溫柔端莊,賢淑內斂的形象是無法樹立了。
而且,特麼的自己被挾持了這麼長時間,是否仍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容易讓人起誤會呀?
雪花明白,自己這種情形,若是在大戶人家,是肯定會被以有辱門風之嫌,徹底拋棄了的,不是進家廟,就是去庵堂,缺德一點的人家,還可能爲了面子什麼的,直接就把自己一根繩吊死了。
不過,在她們見她不擔心有這個風險,可是,定國侯府呢?韓嘯呢?
雪花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雪花沒問韓嘯信不信元鷹的話,因爲他知道韓嘯不信,因爲她身上有鴛鴦蛇的毒。
雪花現在倒是有些感謝這個毒了,這都不用她說什麼,韓嘯就知道她肯定沒被元鷹佔了身子。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悠悠衆口又是一回事兒,況且,就算沒被佔去身子,若是就差最後那一點,其餘的該摸不該摸的地方都被人把便宜佔盡了,怎麼辦?
雪花不希望韓嘯心中有所疑慮,那樣的話,那些懷疑會越來越多,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直到有一天再也承受不住,然後“砰!”地一聲炸裂開,漫天風雪迎頭而來,最後傷人傷己。
韓嘯低頭看了雪花一眼,低聲道:“別多想!”
然後,面不改色地攬着雪花向定國侯走去。
“父親,這是孩兒定下的妻子,李氏雪花。”韓嘯面對定國侯,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
雪花連忙掙脫韓嘯的手,屈膝一禮,“雪花拜見侯爺。”
“嗯。”定國侯點了點頭,“起來吧。”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