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屋子,坐在炕上,把匕首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是大妞姐,她相公回來了,說荷包都已經賣出去,給我二十五文錢一個,想來賣的不錯,他們又買了布,說一會給把布、線送過來,咱們晚上早些睡,明日起來一起做荷包吧!”
田園也鬆了口氣。
“好,做了荷包,咱們有了錢,買些棉花,可以做秋衣、冬衣!”
“嗯!”
易大妞就是那種風一般的婦人,回家去拿了布料、針線,還有顧歡喜做荷包的錢,蹬蹬蹬又回來。
嗓門還大,直接推門進來,“大妹子,大妹子!”
她進了屋子,見兩人還在吃飯,飯菜還不錯,笑道,“哎呦,小日子不錯嘛!”
“大妞姐吃過了嗎?若是沒吃,一起吃吧!”顧歡喜客氣道。
田園也努力笑着。
他其實不太會笑,尤其是對外人,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易大妞看了一眼,都有些怕,“吃過了,吃過了!”
把包袱打開,“大妹子,這是三匹直稠,可以做一百多個荷包,我看你的速度,半個月肯定能做好,還有這些線,你先用着,若是不夠我那邊再給你拿,還有這錢,一共一千四百二十五文,我給你添了個整數,一千四百五十文,你點一下!”
顧歡喜拿了錢,認真的數着。
一百文十四個,十文五個,“剛好!”
易大妞笑道,“那你們吃飯,我先走了!”
“大妞姐我送送你!”
“好好好!”
易大妞心裡高興。
這事情成了,賺了錢,她也想讓兒子去鎮上。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院門,易大妞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只是人都有私心。
她也是。
以後多送點菜給小喜妹子吧。
易大妞這樣子想着。
快速的往家裡走去……
顧歡喜關了院門回到屋子,看着田園笑了出聲,“剛剛嚇死我了!”
“坐下來吃飯吧!”
“嗯!”
飯菜雖然涼了,不過看着桌子上的錢,顧歡喜笑的眉眼彎彎。
看樣子,一個月能賺不少,買棉花、布料是足足夠了。
就是吃飯也不成問題。
“上次做了五天,一天平均三百文,你說會不會太多了點?”
“……”田園不解。
“你說,咱們一個月賺七八兩銀子,會不會太多了?”
“你是怕村裡人嫉妒?然後對咱們使壞?”
“嗯!”
這纔是顧歡喜最擔心的。
“那你便少做幾個,對眼睛也好,你也可以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到時候……”田園說着,微微一頓。
“到時候如何?”顧歡喜揶揄問。
她知道田園想說什麼,夾了菜放在他碗裡,“不單單是我要養好身體,你也是,畢竟生孩子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說是吧!”
“嗯,是!”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抿嘴笑了起來。
不不、冬瑜他們也是視如己出,但還是想要有個自己的血脈。
尤其是那個孩子,在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失去了。
顧歡喜也好,田園也罷,心裡都有一個坎。
過不去,永遠都過不去的。
所以他們想要有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好。
吃了飯,顧歡喜收拾了碗筷,摸了摸大黃的頭,坐在炕上數錢,“我們現在有五千六百文錢,也就是五兩六錢,那人蔘也不用賣了,明天我買問麗孃家買只母雞,燉了給你吃吧!”
“暫時不急,過猶不及,我這些日子一直吃的很補,太大補不太好!”
顧歡喜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
“那我問大妞姐有沒有布,咱們買點布,先把秋衣的做起來,畢竟要做兩層,到時候咱們用棉絮貼進去就好了!”顧歡喜邊說,邊把錢放好。
爬到炕上,給田園按摩着腿。
說是按摩,其實也就是亂捏,或者掐,讓田園有痛感,那樣子腿部肌肉不會萎縮。
忙活了一番,顧歡喜累的直喘氣,倒在炕上,呼出一口氣。
田園慢慢躺下,伸手把人抱在懷裡,“不用太累,咱們只要能夠把日子過下去就成,至於賺了多少銀子都不重要!”
“嗯嗯,我知道的,相公大人!”
“睡吧!”
“嗯!”
顧歡喜點點頭,挨在田園懷裡,沉沉睡去。
或許是生活安逸了,顧歡喜睡的很是香甜,還輕輕的打着呼。
田園心中愛憐,擡手枕着自己的頭,閉上眼睛。
天亮了。
安寧村不在安寧,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好些人開始忙着收稻穀。
麗孃家倒是還不急,不過要去幫別人家收,到時候人家纔過來。
顧歡喜和田園吃了早飯,兩個人便忙活起來。
把直稠布料全部裁剪出來,顧歡喜做刺繡,田園幫忙分線、穿針,兩個人有說有笑,還真是情趣滿滿,溫情濃郁。
“過些日子就是中秋節了,咱們也做點月餅吧!”顧歡喜道。
“好,你想做什麼餡的?”
“買點核桃、花生米,放點糖,咱們多做點,送些給麗娘他們,還有大妞姐家也送點,咱們以後出山,只能跟着大妞姐家相公一起走!”
兩個人說着話。
在這偏遠的小鎮主域鎮上,徐記布莊算得上小鎮上最大的布莊了。
因爲這十里八村所有的村婦,都會在他這裡拿東西去做,或是絡子,或是鞋底子,亦或者是荷包、手帕、繡品一類。
不過徐記布莊前幾日收到了幾十個荷包,質量之好,讓徐掌櫃心中驚喜,趕緊送到了縣城布莊去。
卻不想,今日來了一個客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穿着一身直稠錦衣,慢慢的從馬車上下來,那一身的貴氣,讓人不敢直視。
“不知公子想要買點什麼?”
男人放了一個荷包在櫃檯上,“這個荷包,聽說是從你家鋪子出去的,還有嗎?”
“……”
徐掌櫃拿起來一看,正是那日甘家送來的荷包。
“這個目前沒有了呢!”
“那什麼時候有?”男人又問。
徐掌櫃想了想,“這個還真不知道,因爲我這鋪子從來沒有賣過這麼好的荷包,以後有沒有也不一定,公子府上哪裡?若是有了荷包,小的親自給公子送去如何?”
“……”
男子沉思片刻,“不必,告辭!”
男子說完,出了鋪子,上了華麗的馬車。
小廝立即駕駛馬車離去。
徐掌櫃瞧着才發現,那馬車後面還跟着幾個騎馬的漢子,彪悍的很,一看就是高手。
看着那隊伍離去,徐掌櫃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下次問問甘家小子才行。
這荷包到底是誰繡的?繡的這麼好,竟把這樣子的大人物都吸引過來。
馬車內
顧木看着面上好幾個疤痕的顧老實,“爹……”
“咳咳咳!”顧老實輕輕的咳着,“問到了嗎?”
“那掌櫃滑頭的很,不肯說實話!”顧木低語,拳頭微微握緊。
緊緊握住了手裡的荷包。
這是他妹妹繡的荷包,早些年每年都能收到幾個,不同的樣子不同顏色,他早已經爛熟於心。
所以當看見這個荷包的時候,他就任了出來。
但還是怕出差錯,讓爹認了認,果真是妹妹的繡品。
看樣子還很新。
“我怕說多了暴露身份,便出來了!”顧木說道。
顧老實微微頷首。
又咳了起來。
“爹,咱們要不要住到這鎮上來,或者在鎮上買個宅子,我們在這裡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妹妹?”
顧老實搖搖頭,“暫時不必,咱們先回縣城去,阿木啊,如今你身份到底不一般,別輕舉妄動,如果真是你妹妹,咱們更要小心行事!”
“我……”
顧木忽然有些泄氣。
“爹,我心裡難受,我恨不得……”
“恨不得什麼?殺回去?可是咱們試過多少次,能回去嗎?回不去的!”顧老實說着,看向蓋在自己膝蓋上的毯子。
下面空空如也。
“或許你不用帶着我,一個人倒是有希望!”顧老實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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