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李氏拿着土豆過來的時候,院子裡的笑聲頓時僵住。
都錯愕的看着她。
她吞了吞口水,看向田師父,心中嫉妒的不行。
“我給你們送點土豆過來!”田李氏說着,把籃子遞給歡喜。
歡喜看了看,裡面一層小小的土豆,“多謝!”
說實話,家裡土豆根本吃不完,村子裡的人,平常也會送,但都是大個大個,是家中千挑萬選出來的,而不是這般餵給豬吃的小土豆。
“家裡還有很多,你拿回去吧!”
“……”
田李氏想罵一句不識好歹。
只是想着十兩銀子,乾巴巴的笑着,“那行,我就拿回去了!”
田園呼出一口氣,“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把十兩銀子送過去!”
田李氏聞言,頓時欣喜萬分,“好,好,那我先回去了!”
生怕田園反悔一般,拎着籃子走的飛快。
歡喜抿脣不語。
不不滿心不屑。
大妞兒倒是覺得稀奇,她家阿奶可不是這樣子的。
拿東西給她們,都是直接去了廚房,把東西放下。
田師父搖搖頭。
田家這般,想要田園真心相待,那是不可能的。
田園緊緊握了握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歡喜,心中想着,要怎麼做,才能讓田家失去人心,從此一刀兩斷,免得他們總是以各種名義來煩歡喜。
“哎呀,鍋裡的雞肉!”歡喜叫了一聲,跺了跺腳立即跑向廚房。
她做的飯菜味道真真好極,一家子都喜歡的緊。
他們商量着,等冬瑜六個月的時候,就給她開葷。
小孩子開葷,這也是大事。
晚飯菜一個個端上桌,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着,歡喜、大妞兒、不不專心吃飯,田師父抱着冬瑜和田園碰了碰酒杯,一邊吃一邊感慨,“歡喜這菜餚做的不錯!”
“那師父多吃點!”
“好,好!”
一家子溫馨的吃着晚飯。
飯後,田師父哼着小曲回家去。
一家子洗好澡,田園把冬瑜放在炕上,坐在一邊給她捏着小手小腳。
冬瑜享受的直哼哼。
田園笑着。
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女兒,他卻是拿她當女兒的。
雖然少了那麼許多激動,但是他疼她卻是真的。
那廂
歡喜、不不、大妞兒正在分錢。
“大妞兒一共做了五十二個絡子,一共五百二十文!”
都是十文一個的銅錢,歡喜數了五十二個給大妞兒。
大妞兒拿着錢,笑的合不攏嘴。
歡喜看着不不,“不不做了五十九個,一共五百九十文,吶,這是你的!”
不不拿着銅錢,微微發紅了眼眶。
“我的?”
“嗯,你的!”
不不笑着,把錢都裝到一個荷包裡面。
上面是一朵針線歪歪扭扭看不出上面的花,雖然醜的不行,不不還是十分喜歡,因爲這是她自己給自己做的荷包,屬於她一個人的荷包。
餘下的是歡喜自己的,多少她倒是不在意,但心裡也是高興的。
“接下來你們要一邊學刺繡,一邊做絡子,不過你們要記住,刺繡纔是正事,絡子只是消遣,賺多賺少,都不要太過於計較!”
“嗯!”
兩個女孩兒笑着點頭。
歡喜才爬到田園跟前,“田大哥!”
“嗯?”田園應聲,認真的看着歡喜。
“你說我多收幾個徒弟,教她們刺繡賺錢如何?”
“不必,你就教不不、大妞兒,物以稀爲貴,要是大家都會了,你繡出來的東西也就不值錢了!”
“……”
歡喜尋思,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也就歇了心思。
反正她也就一說,壓根沒想要收很多徒弟。
歡喜笑眯眯的去逗冬瑜。
田園瞧着她自己也是一團孩子氣,心中又酸又澀,他得努力賺錢纔是。
京城
恭謝侯府
謝卿涵坐在椅子上,一臉沉肅。
侯爺走來走去,整個人滿頭大汗,看的出來十分着急。
“卿涵……”
“……”
謝卿涵沉默。
他不知道帝都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官位被褫奪,還有皇帝陛下的聖旨,上面將他申斥了一番,侯府降爲伯府。
當初恭謝侯府大張旗鼓的找人,這事本就不妥當,到底還是鬧得人盡皆知。
“卿涵,你說怎麼辦?”
侯爺,不,如今應該是伯爺問。
“謹遵聖意!”
謝卿涵有種錯覺,這事和歡喜的家人有脫不開的關係。
但是他又不敢去查歡喜到底來自何處,家人在什麼地方,一旦他去查,牽扯出太多來,到時候別說伯府,就連謝家滿門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謝伯爺看着幾個兒子,最終沉默下來。
帝都
顧府
顧城抿脣笑着。
溫潤如玉的臉上皆是冷酷無情。
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顧城想着顧俊和柯一梅。
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卻原來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浮華的抓都抓不住。
在不知道真相前,他覺得柯一梅還算不錯,至少相信自己弟弟的眼光,但是沒想到,自己弟弟看走眼,居然娶了一個貪慕虛榮、心思惡毒還愚蠢的女子。
“……”
顧城呼出一口氣。
又喝了一杯酒。
想着自己和龍星宸,從厭惡到如今,龍星宸改變他知道。
他素來自持身份,從不說感性的話語,也不會哄龍星宸,甚至至今都沒說過一句愛她的話。
什麼辛苦了,謝謝你,他想龍星宸最最希望他心中是愛她的。
當然,這點他不否認。
從厭惡到認同到動情,一步一步走來,這個驕傲的女子,爲愛折了腰的女子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她的腹中孕育着他的孩子,顧家下一代。
他覺得,他應該改變一下。
在外他還是那個深不可測、沉穩鎮定、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顧大人。
在家,他或許應該是孝順的兒子、孫子,在妻子面前,他應該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丈夫。
沒來由,他想到了四叔顧老實。
外面的人都說他四叔老實,但其實他知道,他四叔可一點都不老實,相反還很奸詐,但凡有一點機會,他都會抓住不放。
可這麼一個人,對妻子好的很,真真是放在心坎上,對女兒那更是視若性命。
就是對兩個兒子,也時常見他抱在懷裡,小聲的說話。
顧城又喝了幾杯酒,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轉眼到了五月
帝都的五月,有些炎熱,龍星宸懷孕七個月,肚子大的出奇,走路都快走不動。
建康帝派了幾個嬤嬤過來,一來是照顧龍星宸,二來是幫着龍星宸管理顧家。
這日
天已經黑透,顧城還沒回來。
龍星宸不免擔憂,讓木香去大門口等着。
她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都已經涼透了。
“公主,要不奴婢出去打聽一下,大爺去了何處?”沉香詢問道。
龍星宸搖搖頭。
對顧城,她儘管心慌,卻還是強自鎮定着。
帝都最大的醉仙樓。
顧城看着對面彈琴的姑娘,長得很嬌美,一雙水霧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本不欲帶人回府,但是這女子先前一不小心撲他懷中,塞給了他一張紙條。
上面寫了幾個字,有你家人下落。
家人?哪個?
龔慈語一邊彈琴,一邊看着對面的顧城。
想要接近顧城,真是不容易。
她在帝都兜兜轉轉大半年,才得這麼一個機會。
她委身在醉仙樓賣藝,就想着能夠進顧家,然後見到顧城。
據說皇上有意讓他爲相,若是真的,他將是浩瀚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便入閣拜相的人。
琴聲幽幽,顧城聽着,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對音律只算得上懂,卻不精通。
所以龔慈語彈的再好,身邊的幾個人再如何誇讚,他都只是覺得,還算不錯。
一曲終了。
顧城纔對身邊的小廝說道,“去和掌櫃說說,這姑娘琴藝不錯,我帶回去讓她彈給公主聽聽!”
“……”
“……”
男人們都紛紛看向顧城。
這是看了這個姑娘,公主只是一個藉口吧。
但誰又會在這個時候去和顧城爭。
先不說他是駙馬,再說他在皇帝面前也算是獨一人了。
這會子顧城要帶一個人走,醉仙樓的掌櫃自不敢攔着,不管顧城是什麼心思,人還是被他帶走。
還是坐他的馬車離開。
馬車內一盞吊燈,將馬車照的昏昏暗暗,顧城坐在主位一言不語,龔慈語坐在一邊,也是沉默不語。
顧城不問話,她也不敢說話。
馬車到了顧府,龔慈語立即下了馬車,心跳的厲害。
這樣的男子,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顧城下了馬車,從大門進了顧府,龔慈語立即跟上。
“帶她去客院休息!”
“是!”
顧城先回了書房。
他帶了一個女子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龍星宸耳邊。
“……”
龍星宸忽地站起身,冷着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公主……”
木香擔憂低喚。
龍星宸搖搖頭,“不會的,只是我想多了!”
“公主,奴婢去問問?”
“不要去,他不喜歡!”
龍星宸說着,坐回了貴妃榻。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都撤了吧!”
“什麼撤了?我還餓着呢!”顧城邁步進來。
一身衣裳未換,身上還帶着一股子香氣。
龍星宸聞到後,心口抽抽的疼,看着顧城,頓時便紅了眼眶。
顧城擺手示意木香她們下去,上前握住龍星宸的手。
龍星宸頓時落下了淚。
“哭什麼?”顧城擡手,輕輕的給龍星宸擦拭眼淚。
聲音溫柔的緊。
“你……”龍星宸想問,卻又不敢。
“我今兒帶了一個人回來,一個女子,她在醉仙樓彈琴的,今日和幾個同僚去的時候,她撞到了我懷中,給了我這張紙條,我這才把人帶了回來!”顧城把紙條拿出來給龍星宸看。
龍星宸接過看了一眼,便還給了顧城,“我,我有沒醋!”
“我知道,我們公主可是最深明大義的人兒,這還給我備了吃的,正巧在醉仙樓也沒吃飽,這再吃點!”
“哼!”龍星宸瞪了顧城一眼,讓人去把菜餚熱一下。
心裡好受許多。
等菜餚好了,顧城吃了之後,牽着她慢慢的在院子裡走着。
成親以來,這還是顧城第一次陪着龍星宸在夜色下散步。
龍星宸好幾次欲言又止。
她想問,顧城是想要她做什麼嗎?
亦或者顧城看中了那個姑娘,想收入房中。
畢竟他素了五個月,卻從不碰她。
她問過御醫,三個月後,是可以適當房事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
顧城梳洗好出來,龍星宸躺在牀上,閉着眼睛。
他知道龍星宸沒有睡,輕手輕腳的捱過去,把人抱在懷裡,在龍星宸要說話的時候,輕輕的吻住了她的脣,打斷了她所有的疑問,感覺到她的輕微顫抖和低低喘息。
顧城極其溫柔的吻、遍她全、身,看着她在他懷中綻放,嫵媚的像個勾人的小妖精。
顧城纔要了她。
溫柔繾綣的纏綿之後,龍星宸靠在顧城懷裡喘息。
“歡愉嗎?”顧城問。
龍星宸嗯了一聲,往顧城懷裡靠了靠。
“星宸,我們好好的,有什麼話咱們坦誠相待,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問我,不要憋在心裡,我不想像二弟那般,我這些年不成親,那是因爲沒遇到讓我動心的那個人!”
龍星宸悶悶點頭。
顧城又道,“好記得我們初相識的時候嗎?你半夜三更闖進我屋子將到打的鼻青臉腫,後來明明是你撞了我,卻要我賠罪,在醉仙樓一壺茶茶具花了我九十兩銀子,那個時候我真是氣啊恨啊,想着這個世上怎麼有這般可惡的人,簡直太討人厭棄了!”
龍星宸笑着,坐起身從牀頭抽屜裡拿出一個荷包。
打開荷包拿出裡面的銀票。
“你看看!”
“這?”
“這是你當年花掉的銀票,我後來去拿回來了,當時可把醉仙樓的夥計嚇壞了,以爲我是去搶劫的!”龍星宸說着,想到以前囂張霸道的自己,笑了起來。
顧城接過一看,其中兩張上面還有當年不小心留下的印記。
伸手將龍星宸摟在懷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嗚嗚……”
龍星宸抱着顧城哭了出聲。
她等這一句話,等了近十年。
十年啊!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從十幾歲的囂張霸道小姑娘,到如今管着一家大大小小吃喝拉撒,亂七八糟的瑣事。
這些,她本都可以不管的,可爲了她的丈夫,她只能管着。
偶爾也是委屈的。
委屈她的付出,從未得到顧城的認同。
顧城沒有出言讓龍星宸別哭,只是輕輕的撫着她的背,無聲的安慰着她。
他知道,龍星宸於他,是有大恩的。
等到龍星宸哭累了,在他懷中睡着。
顧城才讓人打了熱水進來,小心翼翼給她擦臉。
“駙馬爺……”沉香低喚。
“下去吧,那個姑娘那邊,你親自去伺候幾日,你可懂我的意思?”顧城問。
沉香點頭。
是去伺候,也是去監視。
她自然是願意去的。
她去盯着,那姑娘想做出什麼事情來,她絕對不允許。
“奴婢這便過去!”
“嗯!”
龔慈語被安排在客院。
等到沉香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沐浴換衣,坐在一邊沉思。
她如今進了顧府,看顧城的樣子怕是不相信她。
“呼!”
她答應那個人的事情,倒是不急,只是那個人的馬還在醉仙樓。
不過龔慈語想太多了,她這邊才走,醉仙樓那邊就讓人收拾了她的東西以及馬一起送到了顧府。
不過如今她人以及到了顧府,想見到顧城總是有機會的。
所以她不急。
且她在等,等顧城成爲相爺,她再說出自家的冤屈。
田家村。
五月初五
端午節
歡喜包了好多糉子,肉糉、紅棗糉子,歡喜還送了一些給村子裡的人,自己留下的並不多。
田園已經發了第一批砍木材的銀子,有一家三兄弟,一個月竟賺了五十兩銀子,本來一貧如洗的人家,蓋起了屋子,一兄弟一個院子,甚至有了媒婆上門說親。
那幾個光棍彷彿也看到了希望,砍樹的時候,更利索。
田東明、田坤明在堆放木頭那邊記賬,一個月五兩銀子,田李氏、田老頭本來不願意,田園卻是一個子不肯多給,不樂意來做,村子裡有的是人想來做。
歡喜剛剛出了廚房,田東明從外面進來,“五嬸,五叔在家嗎?”
“不在啊,去山裡了,你有事嗎?”歡喜問。
她不太喜歡田東明,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帶着一股子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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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堂跌入地獄,蘇晴立誓一定要復仇。
可是怎麼復仇,也是一門技術活。
那個跟她一夜纏綿的陌生男人冷冽一笑,“我幫你。至於你,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