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雙緊握放着前面,雙眼不停的放着電,扮萌扮可愛,越扮秦少游越想弄死他,強忍胃部一陣陣的不適,對納蘭道:“這幾天交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打聽一下華天出貨的時間和地點,順便……”
話還沒說完,納蘭撲通就跪了下來,半跪在地上跟一座山似的,哀求道:“秦爺,千萬別讓幹這個,華天他殺人不眨眼,要讓他知道我出賣他,一定會宰了我的。”
秦少游受不鳥的看他這副慫樣,一腳把他踹倒道:“沒出息的東西,那你把華天住的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
被秦少游踹了一腳,納蘭卻不用去查華天的事情,心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我知道秦爺是最情達理,最威武雄壯。”
“少廢話,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秦少游很想走,再不走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命案是肯定的。
納蘭趕緊的用梳妝檯前揀了一支眉筆在便籤上寫了地址交到了秦少游的手裡,秦少游接過便籤看了一眼便一把塞進了口袋裡。
“秦爺,慢走!”納蘭歡快送着秦少游這個瘟神。
秦少游也想盡快離開他這裡,這一點兒,兩人的意見倒是不謀而合,臨走之前,納蘭答應他,只要一個電話,需要的藥材馬上就送到。
得到了他承諾,秦少游這才放心的離開,反正,這貨的投名狀在他手裡,還有,秦少游在他身上點得穴,如果沒人解,他過得肯定是生不如死。
納蘭是個愛惜生命的人,一定不敢違背了秦少游的意思。
從納蘭家離開,秦少游本打算去找華天那裡逼問他關於這次走私的事情,不過,他估計去了也白去,畢竟,像華天這樣狡猾的傢伙是不可能有固定的地方。
聽納蘭說,華天每次出門都會帶上十幾個保鏢,派場比青竹幫的老大獨眼龍都要大,秦少游要是去找肯定會遇到不少的麻煩,想想還是找個好機會再去也不遲。
秦少游回到了谷氏醫館,穀子石正坐在大堂坐診,從氣色上看身體恢復的還不錯,醫館裡有他坐陣,生意也比平時要好了許多。
這年頭誰沒有個頭疼腦熱,與其到大醫院排隊拿號看專家門診,不如到中醫館這樣的診會,給穀子石算得是名醫的醫生看一下,手藝價格還公道。
看到人多,秦少游也就找了個位置主動替病人看起病來,直到忙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得以鬆口氣。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吃飯吧!”穀子石站起身衝着正在忙碌的大夥兒說道。
醫館裡經歷過王遠的事情,大夥都顯得提不起精神來,尤其是劉剛和李展這二個人整天提心吊膽,擔心穀子石會把他們趕出醫館。
“師父……”
穀子石自從上次起一直是避而不見,秦少游就想跟他道個歉,賠個不是,畢竟,當着衆人的面駁了他的面子,從尊師重道的角度來講,秦少游自覺做得很不對。
他剛一開口,穀子石就笑呵呵道:“先吃飯,吃完飯,我有話要跟講。”
秦少游哦了一聲也不好再說,隨着穀子石一起坐在餐桌,現在很難得能夠湊在一起吃晚飯,谷思琪像是很怕見到秦少游,看他過來趕緊躲得遠遠,就跟秦少游身上長得刺一般。
看她一反常態,秦少游有說不出的古怪,當着大夥兒的面也不好多問,只好悶悶不樂的吃飯。
整個晚飯大夥誰都沒有說話,略顯沉悶。
飯罷,穀子石丟下飯碗,習慣性喝一口熱茶,對秦少游道:“你跟我來一下。”
秦少游點點頭,隨着穀子石一起往臥房走去。
剛一坐定,穀子石便從抽屜裡拿一張介紹信遞了過來,秦少游一愣,疑惑道:“這是?”
穀子石呵呵一笑道:“這是濱海第一醫院的入職證明,你拿着它到醫院找曹院長,他已經幫你辦好了,你只要去就可以了。”
一聽穀子石說這樣的話,秦少游臉色大變,撲通一下跪倒在他的面前。
穀子石看他這般,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道:“使不得,使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跪的。”
秦少游有點傷感道:“天地君師親,都是可以跪的。”
穀子石:“……”
在沉默片刻後,秦少游打破沉默道:“師父,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趕我走?難道,就因爲上次的事情嗎?”
穀子石一聽,知道秦少游誤會了自己,搖頭道:“少遊,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你有一個更好的前程罷了。”
秦少游眼淚奪眶而去,哭道:“我留在師父身邊便是最好的前程,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看到秦少游真情流露,穀子石頗覺得意外,這事兒要攤到別人頭上,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又怎麼會哭得如此稀里嘩啦?
同時,穀子石也看得出來,秦少游也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感慨道:“少遊,我真沒有怪過你。”
“那……”秦少游擦了擦眼淚道:“師父……”
看他說話都說了一半,穀子石也知道他的意思,爲什麼要給這張入職證明,沉思良久,覺得這話實在不知從何說起,難道非得說,欣賞秦少游的才幹,怕他在這裡埋沒了才華?
就算這樣說,秦少游也未必會信,穀子石也只好道:“罷了,這事暫時不提,你要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秦少游一聽,穀子石不趕他走,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剛剛的失聲痛哭並非是演戲,而真真正正真情流露,人小學醫免不了拜師學藝,跟老酒鬼學醫,從小把他當爺爺一樣。
沒想到在他十五歲的那年,老酒鬼便因肝癌去世了,這件事情對秦少游打擊很大,所以,他把穀子石拜做師父,可是,轉眼間又要分開,難免情緒失控會哭出聲來。
擦着眼淚離開了穀子石的臥室,真讓穀子石哭笑不得,明明是件好事,到這小子的那裡卻搞成這樣,也只能嘆口氣目送秦少游的離開。
秦少游出了心情略顯沉重的離開穀子石的臥室順手把門帶上,與谷思琪撞了個迎面,剛想打招呼,谷思琪驚惶失措看着他,不知所措。
“思琪,你怎麼了?”秦少游覺得奇怪道。
“啊!”谷思琪叫了一聲,氣運丹田,聲勢十足,震得秦少游耳膜發疼,趕緊捂着耳朵,剛想罵幾句,這小妮子轉眼就跑了個沒影。
秦少游搖頭道:“尼瑪,都是怎麼了?”
正準備回房休息,路過王遠的房間,見他的房間的燈還亮着,湊過頭問道:“王師兄,你還沒睡嗎?”
房裡的王遠趕緊從牀上起來,給他打開門,迎道:“秦師弟,我還沒睡,進來坐。”
看他這般的客套,全然沒有以前的囂張,秦少游倒覺得王遠已經有了轉變,上前握着他的手道:“讓我替你把把脈。”
王遠也不掙扎,任由着秦少游握着,秦少游也很認真的脈了一會兒。
“脈像平和,血脈流暢,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秦少游照着脈理說道,這些病理,王遠身爲醫生又豈會不知,他最近也在給自己調配草藥,希望能夠治好反針。
只可惜,身中的反針,始終不能祛除,這也讓他腦疼不已。
秦少游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主動安慰道:“大師兄,據我所知,魔醫門的反針,之所以會被視爲禁忌,是因爲,他們每個人使出的反針也只有他本人能解,其他人是解不了的。”
王遠一聽,臉色也變了幾變,他沒想到,魔醫門的反針會如此的詭異,更讓他沮喪的是,要讓李賀替他解針無疑於天方夜譚。
“王師兄,從哪以後李賀找過你嗎?”秦少游問道。
王遠搖頭道:“這傢伙就跟消失了一樣,我再也沒見過他,他也沒再找過我。”
秦少游哦了一聲,王遠看出他的哦了怪異,怕是他不相信,趕緊舉手發誓道:“我王遠願……”
看他這樣,秦少游也覺得不好意思,笑着打圓場道:“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千萬別介意。”
說完自顧自哈哈大笑了一會兒,看着王遠並沒有笑得意思,自覺得無趣便也就閉上了嘴巴。
王遠沉默了一會兒,出人意料的跪在秦少游的面前,看得秦少游目瞪口呆,說:“王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師父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天地君師親以外誰也不能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王遠糊塗了半輩子,現在纔算明白過來,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其實很短暫,整天爭來爭去,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我很後悔,所以,特地向你倒歉,同時,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王遠話說得誠懇,聽得秦少游真是眼瞪口呆,這話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呆了半晌,扶起王遠道:“師兄,言重了。”
此刻,王遠已經淚流滿面,望着秦少游滿腹的話說不出來。
“謝謝!”王遠語調哽噎道。
秦少游看他這般,擺了擺手,說:“師兄,不要想得太多,你身上的反針,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的,你可千萬不要放棄……”
走出王遠的房間,秦少游的心情就像壓着一塊石塊,王遠的幡然醒悟,讓他明白,人性本善這個道理,待明白這個道理,讓他不勝唏噓。
仰頭望月,一個人正感懷傷神之際,陳天慌慌張張說道:“師兄,大事不好了,醫館的鍼灸銅人不見了。”
“什麼?!”秦少游大吃一驚,這可是穀子石*,鎮館之寶要是丟了那還得了,急忙道:“那還快去找?”
說完就拉着陳天往放銅人的地方趕去,也正是秦少游這一嗓子,把醫館的人都給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