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國和彭定邦兩位守備連夜行動,收羅了上萬斤的火藥,全都放在軍營裡。這些火藥一桶桶的全都是用木桶裝的着的,2百斤一桶,足有50桶之多。接下來他們犯了愁,這些火藥用來幹什麼呢?用來當大炮的發射藥?
但是“光頭營”沒有火炮啊!別說火炮了,就連鳥槍和擡槍都沒有幾枝。這些天,每天的訓練,不是練體能就是練隊列射擊,安全是照壽佛老爺規定的“天兵操典”(步兵操典)進行的。雖然大家訓練的熱忱很高,但手中沒有“傢伙”心中發慌啊。
熄燈號響了之後,兩位連長查過崗後,走到了一起,就着一個土坡坐了下來。
“明天就要打仗了!傢伙今晚上肯定會到齊!”1連長謝安國十分肯定的道。
“一定是洋槍洋炮!”2連長彭定邦從懷中摸出一包油炸花生米,接着又掏出一小瓶程酒,“吃點!”
“這酒味道不錯!夠勁!”謝安全擰開酒瓶蓋喝了一小口,“這是你從3連長那裡搞來的神仙酒吧!”
“那還有用說!人這一輩子,只要喝上一口程酒,死亦無憾。”
“那是……”2人一人一小口,慢慢的品,一直幹到月上中天,這才喝完。這若是換成普通的低度酒,2人這段時間早像井陽崗的武松那樣幹了“十八大碗”。
程酒是古代桂陽郡郴縣程鄉溪出產的綠酒。《徐霞客遊記》記載:“程鄉有千日酒,飲之至家而醉,昔嘗置官醞于山下名曰程酒,同醽醁酒獻焉。”
光緒光年《興寧縣誌》記載的“興寧八景”:“程鄉醁水:程水源出七寶山麓,經回龍山,唐溪跨桃源關、湘源橋,至楚江會永興延逞水,下程江口。澄清見底,與延逞水有輕重之別,以之造酒,色碧味醇,久而愈香。”
古代的程水鄉即現在的湖南省資興市、三都、蓼市、七裡、香花一帶。當地居民謂之“程酒”發音,意爲“儲陳的酒”或程水之酒。採用土製的白露米酒對土製燒酒,然後密封,埋於地下,至數十年後。開蓋十里飄香。
程酒自秦始皇至宋末,皆爲貢酒,不幸的是配方失傳了。
穿越集團D日之後,心裡想着如何賺錢,軍火雖然賺錢,但不好賣出去,清朝是禁火器的。於是在後世最賺錢的菸酒行業最先發展起來了。學後世的“五糧液”的產供銷一條龍的營銷做法,藉着程酒名頭,使用現代制酒工藝當中的快速陳化過程,搞起了酒文化品牌戰略。迅速在全國打開了市場,程酒逐漸成爲大官富商們用來招待高級賓客的名貴之酒。
穿越集團打敗清軍之後,與朝庭議和。朝庭列出的貢品名單中就有程酒。照規定,穿越集團每年需向朝庭進貢1噸程酒。
朝庭以爲佔了大便宜——程酒貴啊,2兩1小瓶市場價能賣到1兩銀子。1噸那得多少銀子?但實際上,程酒製造成本並不高,工藝也稱上不上有多複雜,人們之所以接受了程酒貴的理念,完全是因爲那華麗麗的包裝。
這包裝分爲硬包裝和文化軟包裝兩種。硬包裝就是看得見摸得着的“酒瓶子”,這酒瓶是穿越集團的用高明度的水晶玻璃製成的,本身就價值不菲,內盛色澤碧綠的程酒,看得人賞心悅目。
文化軟包裝打的是“貢酒”概念牌。老百姓總以爲皇帝吃的穿的用的,就一定是最好的。自二千多年前的秦朝開始就是貢酒!這是多麼悠久的歷史啊。全國有哪一種酒能與程酒相比?
不僅清朝人被這程酒給迷住了,連穿越集團內部,也被這種酒迷住了,那些好酒之人,每天不喝上二兩,就覺得渾身沒勁。
白熾
有雄鷹之便,常飛去基地,別的東西都因爲負重的原因而捨棄了,唯獨這程酒,讓他放不下。他說喝這酒有一種穿越歷史的味道在裡面。喝醉了往牀上一躺,就夢到了二十一世紀!
同僚之間搞好關係是必須的。
雖然百般珍惜,但在這臨戰前夜,他還是給謝安國彭定邦兩位各送了一瓶,至於自己的那個連隊,那待遇更高了,班長以上的都有一瓶,而士兵則十人共一瓶。如此,他的親兵連全都喝上了這上天的仙釀。
到了後半夜,兩人終於發現來了一個馬車隊。他們迎了上去,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3連長白熾已經在這車隊裡了。
“是什麼寶貝!”兩人發現這木箱子不是裝洋槍的那種扁長形的箱子,而是方方正正的。
“外面不許看,進了兵營在說。”白熾將他們伸來的手給打了回去。
白熾是神鵰大俠,威名赫赫,雖無官身,但兩位守備畏懼他的武力,敬仰他的學問,又是壽佛老爺的心腹愛將,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進軍營的時候,兩人發現這馬車隊裡另有二個不凡的人,雖形容削瘦,但穿着青布長袍,一看就是做學問的人。他們空着手步行,擡頭挺胸,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清高。那個白連長對他們很敬重,每走幾步都要回過頭來說一聲“請”,或是用“手電”照地,告訴他們,這兒有水坑,要小心了……
親兵連的人被叫醒,在帳外圍了一圈。
2名戰士擡了一箱進來,打開木板蓋,看到裡面是一個個圓滾滾的石頭。
謝安國和彭定邦兩取了一個,端在眼前細看。終於確定了就是石頭,每個重約2斤左右。
白熾神秘的道:“這就是壽佛老爺此次克敵制勝的撒手鐗了!”
“撒手鐗!”謝安國和彭定邦兩位守備,莫明其妙,“這不就是石頭嗎?”
“什麼石頭!這是地雷!別看它的外形不起眼,圓滾滾的像個地瓜,但裡面另有乾坤,中間淘空了,可以裝上壽佛老爺改良後的三兩二錢的火藥,有個精巧的觸發裝置,人一踩上去就會爆炸,不死也殘廢!”那二個長袍客之一的,年經較長的那一位吹鬍子瞪眼,站出來說道。
“你是什麼人!”
“老夫江蘇長洲龔振麟!他是丁拱辰江蘇無錫北鄉人!”龔振麟指着旁邊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長袍人道。
提到這二人,可能大多數人心中都沒有印像,因爲他們沒有上史書,但提到他弟子,造出了大清第一艘蒸汽輪船的徐壽和華衡芳,該是如雷貫耳了。
這二人是龍居士讓白熾千里迢迢從江蘇請來的,當然白熾用了一點手段,連哄帶騙,但那個龔振麟很不好對付,最後還用了一些強力。
這二人,一個是晚清艦船、火炮研製家,另一個年輕人是近代化學的啓蒙者。
龔振麟從政前爲長洲縣監生,有革新思想,好研習西學,對西方的算學、火器有一定研究。道光十九年(1839)任浙江省嘉興縣縣丞。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同年夏天,他奉調到寧波軍營監製軍械,克盡職責,多有建樹。英軍入侵舟山時,龔振麟奉命去甬東,見到英軍用蒸汽機驅動的火輪,他參考林則徐提供的《車輪船圖》進行仿製,先用人力驅動葉輪,在湖中試航成功,後又製成更大的艦隻,可在海洋中行駛。
1841年春,林則徐抗擊英軍失敗,被清廷革職,令其“戴罪立功”。他來到浙江後,委派龔振麟把只能直擊的舊式炮架改成能上下左右改變射擊角度和方位的新式炮車。由於龔振麟平時注重學習科學
技術,他監製的新炮車靈巧堅固,富有成效。
1841年8月,英軍入侵浙江省蛟門地區,清軍再次失利,浙江省遂添設炮局,趕鑄新炮,以應急需,仍委派龔振麟監製。
也就是說,白熾是將他從炮局裡給“硬劫”出來的。
發現自己上當後,龔振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竟然要絕食以保清白,一個一個逆賊罵得白熾灰頭土臉。沒辦法,龍居士只好親自去忽悠(說服),先是將兩人狠狠的誇了一頓,說他們的才學開創了大清的先河,緊接着又將兩人給一杆子打到底,問他們輪船能造得出來否?火炮射程能打幾裡?較之洋人如何。兩人知道差距太大,自知沒法比。於是火氣就下去了。
龍居士道,我們集團己經開始在廣州造蒸汽輪船了,明年就可以造成第一艘,我們的槍炮比洋人的打得更準更遠。兩人沒看到實物,當然不信。龍居士便給了他一個火藥配方,叫他們照此做,試下威力。火藥配方的成份沒有改,只是改了一下比例,兩人很快就配好了,然後一點火,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地上留下了一人深的大坑,兩人徹底服了。
當時中國製造的火藥因爲比例不合理,故而威力不能完全釋放出來,爆炸後殘留物很多。龍居士給他們的是用化學反應方程式推導出來的火藥比例,精確到千分之一克的。故而威力要大不少。
然而,龍居士沒有叫他們去製造洋槍洋炮,而是造地雷。
這地雷外殼主要材料是石雷,抗日戰爭時期地雷戰中羣衆智慧的結晶。製作工藝簡單,原材料來源豐富,隨地可取。可以請石匠們用手工鑿制。製造速度也快,一個石匠一天可以造十幾枚。由於觸發器需要用到雷汞。沒有雷汞引爆的地雷那就只是一個大號的鞭炮了,威力不足的。而雷汞的需要從基地買來,所以也不用擔心地雷技術泄露,會被清庭大規模的仿製。
“三兩二錢的火藥,哪有那麼大的威力人?”謝安國和彭定邦兩人表示不信。
“嘿嘿,你們不信?你敢踩下試試嗎?”龔振麟將一枚地雷拔掉保險放在地上。
“那個……”謝安國和彭定邦看着這地雷冷汗直冒。不信地雷威力是一回事,但敢不敢用腳踩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彌陀佛!”衆人猛的聽到一聲佛號,便知是龍居士來了。他的身後是兩名形同虛設的獄卒,回頭一看,果然是。
龍居士朝龔振麟和丁拱辰敬了一個佛禮,“兩位能及時將地雷送來,爲天下蒼生造福,功德無量啊。”
“哪裡,與佛爺比較起來,我們做的這點小事,不足掛齒。等英夷退去,可否讓我去廣州看看?”龔振麟雖然當過七品官,但對當官興趣不大,對於西洋的學問卻是很着迷,聞說穿越集團在廣州已經在造輪船了,就心裡像是被貓抓一樣的。
“天下是我們中國人的天下,在中國境內,哪都去得。兩位不僅可以去廣州,貧僧還會推薦你們去‘王道樂土’的科學院學習……”
龔振麟大喜過望。只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去就迷在哪兒了,直到全國解放,他們纔回到家鄉。
“地雷製造是一門學問,如何使用也是一門學問!今晚諸位就隨貧僧去埋雷吧。那1萬斤的火藥也帶上!”
“哈哈,這下有英夷受的了。”
帶着全營的官兵步行到了登陸地,龍居士指着一塊地道,“此處必是英夷的集合位置,首先在這兒挖一個大坑……”
爲鼓舞士氣,龍居士親自動手,於是他又開始了挖坑大業。上一次挖坑他坑了上千英軍,這一次,卻不知能坑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