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富貴終於見到曾大帥口中所謂的A計劃。
兩架笨重的伊爾76MD運輸機降臨內壁都軍民兩用機場。其中一架飛機的肚子裡裝着一輛導彈發射車,另一架裝雷達車指揮車等等。
曾大帥告訴唐郭倆人,導彈車的重量超出伊爾76的最大載重能力,飛機不得不犧牲一半的裝油量,所以,內壁都機場必須要有足夠的航空汽油,否則兩架伊爾76無法返航。
“漢龍國的?”
唐富貴面臨雙重激動考驗。一個爲曾大帥對他的信任,另一個爲祖國的壯舉。
“是。”曾大帥回答平靜,“現在兩位還懷疑我們的勝算嗎?”
我們?!
兩頭商界老狐狸聽出了話中深意。顯然,曾大帥在向他們發出入夥邀請。
花旗國又如何?天竺國算老幾?南盟裡幾個猴子國的干涉叫囂更不值一提。有漢龍國這位幕後大老闆支持,還有曾大帥這位富有傳奇色彩的英雄做頂樑柱,此時不押注更待何時?
幹了!
四目交流的結果達成了一致意見。
“很好!”曾大帥笑道,“你們回去儘可多聯繫華商朋友,等我拿下陽光城,市政就歸你們管。”
倆人大喜。這筆投資確實划算,從此緬國華商不再是政治上的小矮人,他們的利益乃至生命安全將得到槍槓子的保證。
送走倆“新人”,曾大帥前往運輸機下接見紅旗9防空導彈連連長韓志華少校。軍區答應首批援助一個地空導彈營,先遣連隊因爲天竺國的介入而受阻於蠟戎,秦亮首長只好緊急調用兩架軍用運輸機,將防空導彈系統空運過來。
“幸苦了!”
見面就是一個威武軍禮。
韓志華回禮,道:“大帥客氣了,打阿三牌蒼蠅,人人有責!”
漢龍國軍人向來在戰略上蔑視自以爲是的天竺同行,韓志華不例外。並非目空一切,他們有這個資本。紅旗9防空導彈系統採用較爲先進的大型無源相控陣雷達,能一次控制6枚導彈同時攔截3至6個不同方向的目標,對飛機目標一次使用1至2枚導彈,最大射程200公里,射高30公里,對付阿三國的空軍綽綽有餘。
曾大帥關心後續運輸。侷限於空運能力,一架伊爾76一次只能運一輛導彈發射車。而一輛導彈發射車是四聯裝的,只有四枚導彈。如果要讓防空導彈系統發揮戰鬥力,還得配置雷達搜索系統,引導系統,指揮車,裝填車等等,一個導彈營,需要來回折騰好幾趟。
韓志華確認了這一點。運輸機飛行員稍作休整將北返,另兩組飛行員在蓉城機場等着接力,下一輪次可運來兩輛導彈發射車。
兩人正說着,一架運8D降落,吳漢民從機艙走下。
曾大帥大喜。天竺人的轟炸導致陸路運輸中斷,大量的軍火醫藥堆積在老街市和蠟戎鎮。曾大帥的最新作戰計劃急需一批衛士1專用的302毫米火箭彈,事關重大,吳漢民接到任務,親自前往果敢押運38枚過來。
38多枚看上去很少,卻很重,幾乎20噸,達到了運8的載重上限。
空運只能解燃眉之急,非解決物資短缺的有效途徑。
身爲後勤長官的吳漢民對天竺人可謂深惡痛絕,見到機場停放着導彈車,趕緊進諫:“大帥,快將那些大傢伙派到蠻德勒狠揍天竺人一頓。只要趕走那些可惡的蒼蠅,我們有足夠的免費勞力,保證兩天內通車!”
勞動力不是問題,連場大捷抓獲數萬俘虜,他是後勤部長,有權調動使用。當陸路運輸系統中斷時,他嘗試過組織人手修復,可是很快又被天竺人的空軍毀掉。天竺人目光毒辣,看到了果敢軍的命脈,集中全力轟炸蠟戎到蠻德勒之間的運輸線。所以,恢復陸路運輸的根本在於重掌制空權。
曾大帥笑道:“放心,既然紅旗9來了,大鬍子來了,我們絕對有信心建立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空中走廊。”
大鬍子?
“他們是志願軍,來自巴基斯坦國的退役飛行員。”
順着曾大帥的目光,吳漢民看見機庫邊站着兩排飛行員,在他們旁邊停着四架繳獲自緬國空軍的殲七。因爲內壁都機場的油庫被炸燬,四架殲七與三架強五成了甕中之鱉,與彈藥庫裡的導彈和航空炸彈完整入列果敢空軍。
殲七在巴基斯坦國是
抗擊天竺國的主力,大鬍子們對她有特殊情感,根本無需訓練,坐上去就上手。若非曾大帥禁止他們出擊,這夥大鬍子早搶着飛上天去找宿敵決戰了。
單一的熱情轉化不了勝果,要給天竺人沉痛的教訓需要系統作戰。比如殲七與紅旗9的配合。
曾大帥的解釋引起了韓志華的共鳴,他指揮的導彈連本身就是一個系統,深知系統戰的意義。在飛機上的數個小時,他已經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
計劃很簡單,在紙面上只有寥寥數語和幾幅示意圖。
“好!英雄所見略同!此戰就由你全權指揮,大鬍子那邊,我給你配翻譯,我只看結果,不管過程,務必重創狂妄的阿三!”
出乎韓志華意料,名噪一時的曾大帥居然乾脆利索批准了他這個無名小卒的方案,而且賦予他足夠的發揮空間。
士爲知己者死。韓志華的敬禮充滿激動,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渾身是勁,彷彿正投身於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事業中。
時間消逝,又到夜晚。曾大帥留下吳漢民,空運火箭彈之事另安排人跟進。
“一年了,老吳的英魂等了我們一年有餘。再過幾天,我們就要踏入陽光城,可惜老吳他無法親眼看見,作爲弟弟,你來替他彌補遺憾。攻克陽光城當天,我們一起去告祭英靈。”
南望夜空,曾大帥觸動了心中的哀傷,往事一幕幕皮影戲似的閃過他腦海,朦朧而真實。
吳漢民雙眼溼潤,半餉才道:“大帥,我想在碼頭立個紀念碑。”
“好,老兵最怕被遺忘。我決定了,陽光城以後更名爲漢中市,還有我們大秦國以後的第一艘軍艦命名爲漢中號!大漢英雄需要永流傳。”
“漢中市?”吳漢民眼睛一亮,感激地望向曾大帥,“我想大哥泉下有知,一定可以瞑目了。”
今年的南盟主席國輪到菲律賓,一年一度的會議在馬尼拉舉行,會議除了討論應對金融危機之策,額外增加了一個議題——拯救緬國政府。發起國爲東道主,菲律賓。
註定了是一場鬧劇,稍有政治頭腦之人都看得出菲律賓是在充當花旗國的馬前卒搖旗吶喊,討好主子的同時,順便轉移國內民衆的視野,化解糟糕經濟狀況帶來的危機。
提案遭到暹羅等國的否決。
菲傭的狂吠並未影響到曾大帥的決心,戰役如常進行。
陽光省北端,勃固河河畔,勃固鎮郊外,同樣有一場會議。與會者分別是現任緬國國防部長,三軍總司令依孟,第99師師長琅琊和戰區直屬第9旅旅長丹波。
會晤到了最後攤牌時刻。
“怎樣,十分鐘已過。兩位的選擇如何?”
依孟顯得心不在焉,整個會議期間第三次擡手看手錶,似乎並不關心被詢問者的回答。
考題的難度係數接近零,二選一,效力德衝傀儡政府陣營或效力民主黨政府。
首個選項不能簡單稱之爲投降或叛國,畢竟表面上北方政府由德衝將軍主持着,依蒙美化之爲識時務,順勢而爲,個人利益最大化。以他自身爲例,雖然失去了權力,但是,人身安全得到保證,富家翁的生活得到保證。他代表曾大帥向琅琊和丹波許諾,選擇合作,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顯然,兩位主將還在猶豫,對曾大帥能否扛得住天竺國的打擊顧慮重重。
依蒙不耐煩道:“如果你們倒戈,剩下的新一師新二師能有什麼作爲?難道你們以爲曾大帥敗了,就有好果子吃?”
新一師和新二師由民主黨黨魁盎珊絲姬所組建,大股東姓花旗。也就是說,現在緬國政府內部大派系一分爲二,一個是殘存的舊軍閥勢力,另一個則是新生的民主軍。兩派暫時表面團結,可一旦外部壓力消除,必然兵戎相見。
同樣的事物,不同角度,看法迥異。作爲舊軍閥勢力新頭目,琅琊將軍看到的是樂觀的一面,畢竟他上掌握兩萬雄兵和數十輛輕型坦克,鹿死誰手未可而知,誰又敢說他沒機會問鼎?與民主黨合作,機會猶存,與曾大帥合作則相反。
僥倖心也罷,自大也罷,總之,琅琊拒絕了依蒙的好意。
“好吧,祝你們好運。”
依蒙不再勉強,告別後匆匆登上直升機離去。直升機是曾大帥派給他的,當然向北返回。
“他擔心被我們扣押。”
第9旅旅長波丹笑着對琅琊說。
琅琊望着遠去的直升機化作一個黑點,冷笑:“扣押?浪費口糧。只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說客而已。”
其實是他不敢扣不想扣,第99師乃至第9旅,營級軍官大多爲依蒙親自提拔,萬一老領導振臂一呼,後果不堪想像。
直升機越來越遠,嗡嗡聲微弱。琅琊將軍朝吉普車走去,邊走邊憤憤說道:
“把部隊拉回城裡,依蒙說得對,憑什麼讓我們守第一線,而新1師居後?擺明了是爲以後吞掉我們做準備!”
吉普車啓動,現場所有人聽到的卻是劇烈爆炸聲,然後山搖地動。
前方右側八百米遠,升騰起一團黑煙。
炮擊?!
前出的偵察連隊與空軍不是信誓旦旦確認北方三十公里內無果敢軍嗎?怎會有重炮炮擊?
疑竇叢生之際,更多更密集的爆炸橫空出世,左右前後炸成一片,鋼鐵橫飛,氣浪洶涌。
多年的經驗告訴琅琊,北面有一個營的火炮對準這裡覆蓋齊射,目的明確,那就是“斬首”。難怪依蒙走得如此着急,原來是個死亡陷井。
“衝出去!快!”
琅琊急催司機踩油門。
吉普車在硝煙中穿行,爆炸掀起的氣浪近在咫尺,小小吉普車感覺就像在滔天巨浪峰底之間跌宕浮沉的一葉孤舟。
空軍和偵察連沒騙他,方圓30公里內確實無哪怕一個果敢軍的蹤影。只是炮擊者在50公里外,遠遠超出重炮的射擊範圍。
勃固鎮以北大約50公里,果敢軍軍的衛士火箭炮營忙得熱火朝天。曾大帥給他們的命令是,以最快速度將96枚重型火箭彈向預定地域發射出去。
能擊中嗎?
吳漢中表示擔憂。
對此,曾大帥成竹在胸。
當然能!數據說明一切,衛士1的精度優於名噪一時的飛毛腿,想想96枚飛毛腿同時瞄準一小片區域的效果,何況衛士1?
曾大帥賭贏了,琅琊與波丹乘坐的吉普車被氣浪掀翻,兩名將軍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北面的曾大帥彷彿預知了結果,大手一揮,裝甲旅強勢南下。天空中,兩架殲七與三架強五掠過,機腹下導彈炸彈清晰可見,極大鼓舞着地面部隊的士氣。
陽光城戰役一觸即發。威武的果敢師攜大勝餘威勇猛突進。失去領導的緬軍第99師官兵亂作一團,當三架強五臨空對勃固河南岸的緬軍坦克部隊拋下炸彈,他們崩潰了,一窩蜂南逃,甚至忘記炸燬勃固河大橋。
果敢軍進展神速,因爲路況糟糕,步兵挺進的速度甚至快於裝甲部隊,臨時組建的一支摩托突擊營在耗盡汽油之前搶佔了勃固河大橋,緊接着,無數官兵騎着自行車趕到。
追殲戰宣告開始,自行車對決兩條腿,以亂對亂。
勝利當然屬於前者,累得不能動的緬軍潰兵成片棄械投降,一人俘數十人的奇蹟重現江湖。
第一輕步旅猛虎排長寶耶取得令人瞠目結舌的戰果,擊斃一名緬軍連長,繳獲兩輛陷入淤泥裡的63式輕型坦克,並抓獲俘虜四十八名。
“寶耶,你小子才升排長沒幾天,那麼勤快乾啥?還讓人活不?”
競爭對手來自客欽族的克朗排長,語氣又忌又羨。他累得氣喘吁吁,只抓到三十名俘虜。看樣子,連長之位非寶耶莫屬。
寶耶憨笑道:“大帥說要俘虜去修路,修石油管道,多多益善,我照辦而已。”
戰前動員會議,曾大帥要求部下多抓俘虜,一來減輕攻佔陽光城的壓力,二來多籌備壯勞力修路,緬國的公路實在慘不忍睹,當然,他沒忘記漢龍國最關心的石油管道工程。
緬軍第99師在陽光城與勃固河之間部署了三道防線,結果前線的潰兵衝散後陣,兩萬餘人全放了羊,讓果敢軍目不暇給,抓到手軟。
斬首行動造成多米諾骨牌倒塌的效果,第99師莫名其妙潰敗,防線蕩然無存,果敢軍兵鋒直插敵後,遠在西北方互爲犄角的緬軍第9旅不但羣龍無首,還面臨後路被斷,覆滅進入倒計時。諾大個陽光城,只剩下數千警察部隊和幾乎全是新兵蛋子的新一師,防禦力量極其薄弱。
花旗國與天竺國很快收到緬國臨時政府盎珊絲姬總理的求救電報,稱陽光城危在旦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