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昊天到達落星居一線天的時候,輔政王劉顯和戶部尚書安永昌早已經等候在裡面了。輔政王自然是坐在主席,不過他的身邊卻坐着一個神情冷漠的老者,雖然身子特別的乾瘦,但是坐的卻是筆直。昊天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此人居然就是自己剛抵達天都聖京英烈帝賜宴的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老者,只是昊天實在不明白此人究竟是如此的身份,居然能夠徑直坐在劉顯的身邊。
“侯爺來遲了啊,是不是應該先罰酒三杯了?”看見昊天在侍從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廳,劉顯爽朗的一笑,率先說道。
昊天連忙抱拳說道:“下官來遲,還請王爺見諒。只是下官酒量甚淺,這個是不是先放到後面?”
“無妨。侯爺既然不甚酒力,那我們今天少喝些酒就是。呵呵,難道侯爺是因爲家有悍妻,所以不敢造次?”劉顯半開着玩笑說道。
昊天連忙答道:“王爺誤會了,賤內雖然才疏學淺,但也非是河東獅吼之人。只是下官酒量確實太淺,而且酒品也太差,所以不敢多喝。”
安永昌也是一笑:“王爺酒不要爲難侯爺了。侯爺剛剛納了天舞星河的聖女仙女戀塵,正是新婚眷侶,自然不希望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滿身酒氣了。”
昊天心中一驚,他和仙戀塵的事情雖然不是什麼絕密,但是這些都是發生在靖北侯府中的事情。府中那些有可能是各方探子的侍女奴役他都已經將他們分配到了不重要的角落,而且天意還對他們進行着密切的監視,只是沒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快就讓外面的人探知了自己的虛實。天舞星河這些年雖然特別的低調,但是和朝廷的關係一直不甚和諧。安永昌這樣說了出來,究竟是出於何意?是在警告自己,還是在向自己示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安永昌,目光一轉,他不禁細細地打量着這個神宗當年的第一心腹。他中等身材,臉上佈滿了皺紋。配合着他那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眸,讓人感到無比的滄桑。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據說這是當年被東倭忍者刺殺後留下的記號。不過他的精神卻是特別的旺盛,身子也是特別的硬朗。隱隱約約的,昊天甚至可以看見他手上厚厚的老繭。看來清風傳聞安永昌一身武學修爲非同凡響,確實是有其事。
劉顯似乎沒有聽出安永昌話裡的意思,而是笑着說道:“侯爺是年少多金,有些風流之舉乃是正常。只是侯爺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都是朝廷同僚,如此喜事爲何不通知一聲,讓大家也好好的高興一下?”
昊天回過神來,連忙答道:“王爺誤會了,如此小事,下官本沒有想到居然能驚動王爺和安大人。畢竟王爺和安尚書都是國事纏身之人,下官豈敢因爲這點小事就妄加打擾?”
安永昌哈哈一笑,旋即飽含深意地說道:“侯爺乃是朝廷新貴,又是現在皇上面前最紅的封疆大臣,老夫和王爺又怎敢不多加註意?”
昊天神情一愣,不過立刻明白,安永昌這應該是準備說道正題了。果然,安永昌大笑之後,立刻就是長長地一聲嘆息:“唉,當日北征軍全軍覆沒,如果不是侯爺絕地反擊力挽狂瀾,這清風的天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老夫和王爺今日能夠安坐在這裡,還是多虧了侯爺啊。”
“安大人謙虛了,下官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就算沒有下官,以王爺和安大人的才智武功,清風也必然無恙。”昊天腦袋一轉,假裝糊塗地說道。
安永昌很顯然預料到了昊天會這樣的回答,臉上也不以爲意。淺淺的喝了一口酒,正準備繼續說話,大廳的門簾突然被拉開。安永昌的臉上頓時涌起了一抹不悅,不過立刻又變成了高興。昊天好奇的側頭一看,卻是一個半老徐娘帶着三個少女走了進來。
“妾身花蕊拜見劉顯、安大人、靖北侯。妄加打擾,還請各位大人見諒。”半老徐娘款款說道。
劉顯哈哈一笑:“花蕊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坐。”而昊天心中則是一陣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落星居的老闆居然會是這樣一個貴婦氣質的半老徐娘。
對於劉顯的熱情,花蕊夫人並沒有太多的受寵若驚,而是淡淡的一笑,依言坐在了下首,然後指着身後的三個女子說道:“諸位大人今日光臨撇所,真的是蓬蓽生輝。本來妾身也不敢前來打擾,只是這幾個丫頭想要過來見一見世面,所以妾身斗膽,還請諸位大人不要怪罪。”
安永昌故作正經的一笑:“夫人乃是市井奇人,而三位姑娘都是享譽一方的才女。老夫拜見尚不可得,又怎敢怪罪?”話雖如此,不過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定在花蕊夫人和後面的三個女子身上,而劉顯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
花蕊夫人很顯然早就習慣了像安永昌這樣的目光,也是不以爲意的一笑:“安大人誇獎了。妾身另有事宜,也不打擾諸位大人的雅興了。辛皎,你們三姐妹就留在這裡吧。”說完,也不等劉顯和安永昌回過神來,就施施然的退出了大廳。而昊天心中頓時一陣感慨,雖然他不知道花蕊夫人這是出於何種依仗,但是能夠這樣面對劉顯和安永昌的,確實稱得上是奇女子的稱謂。
待到花蕊夫人退出大廳,三個女子對視了一下,這才很幽默契的分別坐到了劉顯、安永昌以及昊天的身邊。而坐在昊天身邊的,就是花蕊夫人臨走之前所說的那個辛皎。
看見辛皎朝着自己靠了過來,昊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臨走前仙戀塵所說的話,於是身子不由得朝着一邊挪了一挪。而辛皎的神情明顯是一愣,雖然她是出身青樓,但是在天都聖京之中,還從來沒有因此看不起她。至少在她面前的時候,但凡是男人都是對她盡力討好。沒想到她剛剛坐下,昊天居然就挪開了一點。
昊天也是一個心思玲瓏的人,一看見辛皎如此的表情,於是連忙解釋道:“姑娘請別誤會,在下只是見此處不甚寬敞,所以給姑娘挪出一個位置。”不過看着辛皎那一臉不信的模樣,於是訕訕地說道:“某人並沒有其他想法,只是不希望讓人誤解爲想佔姑娘的便宜而已。”
只是辛皎畢竟是青樓中出身的女子,對於男人的心思,她是在瞭解不過。雖然還不甚明白昊天爲什麼要坐在一邊,不過很顯然她知道昊天這是在說謊。不過她並沒有想立刻揭穿,而是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昊天。因爲她突然覺得,這個男子撒謊時的模樣其實也挺好玩的。
看見辛皎一直沒有說話,昊天自然明白是什麼原因,臉上一紅,只好兩手一攤地說道:“辛皎姑娘,這只是因爲某人在離家之前,家妻嚴令某人在與輔政王的宴請上規矩一點。如果姑娘還不信,那某人也沒有辦法了。”
辛皎的神情頓時一陣哀傷,連帶着聲音也帶着幾分幽怨:“原來侯爺是家有賢妻,侯爺請放心,小女子只不過是風塵女子,絕對不敢有覬覦之心。”
“姑娘誤會了。”昊天連忙擺着手說道:“某人並不是這個想法,而是,唉,真說不清,反正某人絕對不是如姑娘所想像的那樣。”
辛皎撲哧一笑:“小女子剛纔是在想,侯爺端的是一個正人君子,是一個真性情的男子漢。呵呵,不知道侯爺想到哪裡去了?”
昊天登時一愣,一張嘴張得老大,他完全沒有想到辛皎居然會如此說話,看着辛皎那美麗的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昊天一下子還真沒有回過氣來。
“祭春大節將至,不知道侯爺過完新年之後將何去何從?”緩過氣來,安永昌這才說道。
昊天表情一僵,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下官會盡快返回河套。北方的戰局還沒有穩定,下官的主力也還在塞外遊蕩,如果不能在開春之前迅速趕回去,下官擔心河套的局勢還會發生惡化。”
“侯爺果然是國之棟樑,我皇能夠擁有如此的忠臣良將,當真是清風之福啊。”安永昌哈哈一笑,接着說道:“王爺遠在河套,回來一趟也是不易,不知道河套現在有沒有困難,如果有的話,看看本官和王爺能否助侯爺一臂之力。”
昊天連忙點了點頭,進入天都聖京之後,他已經就河套目前面臨的困難向英烈帝反應了不下三次,但是英烈帝一直沒有給過正面的回答。難得安永昌主動提及,昊天心中自然是異常的高興,連忙張口說道:“河套六州在經過了異族的肆虐之後,已經是百業凋敝,百姓的生活極其困難。如今已經是寒冬季節,可是許多百姓現在還沒有禦寒的衣物。下官雖然已經極力調劑,但是也只能解決一小部分的百姓所需。最爲缺少的還是糧食,下官仔細盤算了一下,河套現在的存糧,僅僅能夠支撐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可是河套現在的財政已經瀕於崩潰,根本沒有支付外購糧食的能力。而且由於異族的肆虐,百姓們的財產損失極爲嚴重。下官曾經向陛下上奏希望能夠減免河套幾年的稅收,但是皇上一直沒有回答。希望王爺和大人能夠看在同爲神州子民的份上,向我皇美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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