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誠和達子此刻正摸索着往前走,耳邊的風聲漸去,寂靜如死,什麼都聽不到了,達子顫聲說道:“聽不到那些聲音了,我們是不是已經出了城鎮。”
“先不要睜眼,等你們老闆來。”上官誠警惕的說了句。
話音剛落地,便聽見如錦的求救聲傳來,“上官!”
幾乎是無意識的,上官誠猛地睜眼,便看見花如錦從不遠處跑過,慌不擇路的繞進了漆黑的巷子裡。
“小錦!”上官誠剛要追去,便遲疑了一下,寧可過錯,不可錯過。
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將手中的驅魔傘交到達子手中,“你繼續按照你們老闆的話,往前走,我去找小錦。”
“老闆不是去找如錦小姐了麼?上官先生,你睜開眼睛了嗎?老闆說不能睜眼啊,如錦小姐就交給老闆,老闆一定有辦法的!”達子急忙抓住上官誠的胳膊。
上官誠搖了搖頭,甩掉達子,便往如錦的方向追去。
巷子裡漆黑一片,路燈的光線並不能照射進來,上官誠從口袋裡拿出三張驅魂符夾在指間,緩步往巷子深處走去。
隱隱的傳來女子的啜泣聲,聽這聲音,應該是如錦。
“小錦。”上官誠又喚了一聲,皮鞋與地板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嚶嚶……”女子仍然哭泣着。
上官誠追隨聲音而來,便看見如錦蹲在斷牆角落,背對着他哭泣。
他走上前去,握住如錦的肩膀,讓她的臉面對自己,“不要怕,有我在。”
“是嗎?”哭泣的女子緩緩擡頭,與如錦一模一樣的臉上,揚起詭異的笑
容,目光火辣而又熾熱,炯炯的盯着上官誠,“可是你拋棄了我。”
“你不是小錦!”上官誠猛地後退了一步,驚訝道。
“我是愛你的女人啊。”女子熾熱的盯着他,“我愛了你幾輩子了。”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如無數個夢境中那樣,他都被一個與如錦一模一樣的女人折磨着,糾纏着。
可是痛楚卻那樣真實。
“知道爲什麼你看到的會是我,而不是花如錦嗎?”女人笑,“因爲你愛的是我,不是她啊。”
沉默了許久,上官誠微微低着頭,一字一句道:“趙……秀……晴。”
聽到這三個字,女子忽然仰天大笑,張狂的花枝亂顫,“我就說啊,你愛着我,不是愛她啊,死亡之城,就是讓你可以與你最愛的人相會啊,哈哈哈哈。”
上官誠抿緊薄脣,薄脣抿成了深紫色,這個名字,他是不願意承認的,可是逃避了這麼久,已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爲什麼?”
恍然間,趙秀晴似乎由如錦的外套,變成了一身戲服,不停的在原地舞袖弄風,俊扮妝容,整個圖景變成了黑白色,彷彿定格了,“一切都是因爲你。”
上官誠脣線一鬆,悲憫的笑了,爲了他?
這個女人瘋了嗎?
他……上官誠就是上官誠,絕對不會是什麼沈少懷轉世,他只活這一世,上輩子,下輩子什麼的,都與他毫無干系。
上官誠冷笑,咬住了舌尖上的符咒,將指間的三張符咒夾緊,趙秀晴之所以一直不敢近他身,或許就跟他手上的東西有關。
他忽然揚手,
將手中的驅魂符向着趙秀晴的戲服上貼去,驅魂符與趙秀晴的戲服貼上的一瞬間,“噗”的一聲,趙秀晴的戲袍起火,她並不躲,在燃氣的大火中,詭異的笑道:“春分時刻,來看結局,逃不掉的。”
漸漸的,趙秀晴的影子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上官誠後退了幾步,靠在牆壁上,訥訥低頭看去,便見自己的身上,燃着同樣的火……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如果他沒有戰勝幻覺,或許,他燒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此時,浩然扛着如錦追上了達子,見上官誠不在,脫口而出,“冰塊臉呢?”
一聽是浩然的聲音,臉色嚇的煞白的達子急忙說道:“他去救如錦小姐了。”
如錦一直跟他在一起,去救如錦了?
“他是不是睜開眼睛了?”
“嗯!”
“這個白癡!”浩然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
正在這時,身後飄來冷冷的聲音,“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真的好嗎?”
浩然微微一愣,轉臉看去,便見上官誠衣衫襤褸的從道路的盡頭走來,他警惕的皺了皺眉,下一秒判斷出這是真的上官誠,浩然才舒展眉頭,這小子真是做驅魔人的料,定力足,靈力強大,不好好開發一下,真是浪費啊。
幾人剛剛碰面,滾滾悶雷乍然響起,雨點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街道的堅硬的石板下,有什麼東西正破土而出,石板紛紛炸裂,一隻只乾枯蒼白的手從地底一個個筆直的伸了出來。
浩然將手掌按在地面上,似乎感知着地下的東西。
“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