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瞧她皮膚光滑,並未出現新的傷痕,這才放下心來,他將如錦扶上牀,“等你皮膚上的傷好了,我就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說完趙鐵柱關上門,帶着一羣村民舉着火把向着山裡追去。
如錦怔怔的坐在夜色裡,剛剛那個醜陋的駝背,讓她快逃……
她看了眼地面,那些蛆蟲已沒了蹤影。
漫天星辰如天神之眼,端倪着蒼穹下的煢煢衆生,夜風徐來,樹葉紛紛飄飛,樹枝上皮片如葉。
此時,上官誠盯着手機屏幕,按照追蹤器上的顯示,如錦應該順着這個路線爬過了對面那座山,可是,信號卻斷在了這裡。
上官誠站在斷崖前,看着遠方,微微皺眉,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沉沉夜幕下,對面山上忽然閃爍着星星點點的火光,火光不斷的移動,上官誠微微眯眼,仔細瞧去,竟是有人舉着火把向這邊走來。
上官誠俯下身子,轉腳打算下山向着對面山上追去,哪知漆黑的林子裡,忽然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咔在嗓子裡上下滾動。
上官誠向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濃密的林子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那裡,上官誠拔下衣兜裡的刀,緩緩朝着那個地方逼近。
他將手機的燈光揚了揚,便看見林子中,一個滿臉包的醜陋怪物佝僂的藏身在那裡。
“嘶……”上官誠倒抽一口涼氣,手上的匕首飛快的旋轉,即將要刺向那怪物時,怪物忽然舉起手上的東西。
上官誠猛地收手,只見那怪物手上,舉着的是如錦的白色外套,他似乎不會說話,卻又
急於表達,舉着衣服,喉嚨裡咕嚕咕嚕的說,“逃……逃……”邊說邊指着山那邊。
上官誠放下手中的匕首,試探的問了句,“你……帶我去?”
那怪物狂亂的點頭。
看來,這個怪物是想救如錦……
上官誠略微沉思,便點了下頭,追着怪物像着擂鼓村的方向去了。
幾日來,趙鐵柱每到白天就扶如錦出去抹藥、曬太陽、進餐。
時間變得異常緩慢,傷口只經過了一天一夜,便奇蹟般的淡化了疤痕,她如被人飼養的動物,等待着被宰殺的那一天。
趙鐵柱坐在陽光下,端詳着她的腿,讚不絕口,“只要過了今晚,就能用了。”
也是奇怪,只一夜間,腿居然不怎麼疼了,難道骨折好了?她摸了下膝蓋,骨折處並未接上,依然可以摸到錯位的空隙。
那怎麼會……
“過了今晚,過了今晚……”趙鐵柱目光似乎能滴下慾望的水來,黏在如錦的腿上。
“能用什麼?”如錦警惕的問了句。
“能痊癒了。”趙鐵柱緩緩放下她的腿,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便起身離去。
這個村子彷彿又剩下她一個人,整齊的房子,寂靜如死水的氛圍,爲什麼這麼怪呢?是因爲那些人皮鼓嗎?
不對……如錦看着空蕩蕩的街道,天亮的時候沒有雞鳴,有陽光的時候,沒有鳥叫,村裡似乎連只狗都沒有……
如錦心裡直打鼓,這些人白日裡都去哪兒了?趙鐵柱不出來,那些人就像消失了一樣不見了。
偶爾出來晃動一下,也是眨眼便沒
了蹤影。
如錦好奇的站起身,穿過街道,四處看了眼,這個村子……怎麼這麼安靜呢?
她趴在離自己最近的一間民房上往裡看,房間的擺設與她的房間如出一轍,只是……這間房間的一角,也擺着人皮鼓,鼓面的光澤均勻,如初生的嬰,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如錦看癡了,恍然間覺得鼓面動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裡向外撐着,凹凸不平,上下起伏,如錦下意識推開了門,鬼使神差的走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鼓面。
“吱”的一聲,鼓面從裡面凸起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想破鼓而出。
如錦微微一愣,這鼓裡是有什麼東西嗎?詫異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如錦心下一驚,轉身藏入門後,待幾個大漢匆匆跑過後,她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人皮鼓,猶豫許久,她拿起一旁削竹子的剪刀,輕輕劃過鼓面上的皮。
“吱”的一聲,那鼓似乎痛呼了一下,隨後,汩汩的從傷口處流出血來。
如錦心頭一驚,這鼓還會流血?
她輕輕撕裂了鼓面,那種絲滑的質感竟讓她的心頭微顫,撕裂的鼓面後,一對碩大的眼珠暴露了出來,赤紅的人蜷縮在鼓中微微蠕動,那人的皮被活活剝了下來,留下鮮活的肉還在顫動,圓睜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如錦。
是個女人……
如錦雙腿一軟,手中的刀兀地掉落在地上,“哐當!”
“誰在屋子裡?”搖搖的傳來一聲呵斥。
如錦心慌的左右看了看,最後,從朝後的窗戶翻了出去,沿着後水渠一路爬回了自己的房間,急急得上牀躺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