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誠堂而皇之的出了別墅,開着跑車一路疾馳,來到城郊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遠遠的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縮在花園的籬笆外的大樹下避雨,睡得正熟。
上官誠充滿戾氣的臉才稍稍緩和。
如錦抱着行李箱呢喃的睡着,像是做着不安分的夢,小小的身軀縮成一團,頭髮毛毛躁躁的蓬鬆着,遮住了清麗的小臉,她似是有心靈感應,在上官誠到來的一瞬間,一個激靈忽然醒來。
便瞧見上官誠修長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
他的氣息較以前更冷了,精緻的五官冷若冰霜,像是看着一個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身藍色的襯衣和修身長褲。
這是如錦第一次看見上官誠穿亮色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啊。
只是他下顎處的短短鬍鬚,暴露了他頹廢的事實。
“上官,你還好嗎?”如錦心中一喜,站起身,有些拘謹的問道。
上官誠沉默的點了點頭,打開了籬笆,徑直來到別墅前,如錦遲疑了一下跟了進去。
見上官誠不說話,如錦繼續找話題道:“你最近遇到什麼怪事了麼?”
上官誠開門的手滯了一下,轉臉看她。
“我……我做了一些不好的夢,都是與你有關。”如錦握着行李箱的拉桿,“我很擔心你。”
上官誠怔了一下,沉默了開了房門,似是很久無人居住,房間裡撲面而來的灰塵與黴味兒,“這是我的私人住所,除了我,沒有人會來,你如果沒有地方可去,可以先住在這裡。”
上官誠淡淡說着,先行進了房間打開了窗戶,房間內,那些古怪的圖釘,以及地上鋪設的狼皮毯,還有牆壁上掛着的奇怪掛飾依舊還在那裡,不遠處的沙發上堆滿了書,木質樓梯上,也散落着書籍。
不得不說,上官誠真的很喜歡看書,二樓整個大的空間全部做了書房,一排排復古的書架,而牀頭,則是在排排書架的最後,拱門試的窗下,鑿出了一個舒適的小空間,放了一張小牀。
聽聞上官誠這樣說,如錦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她站在門口處,
遲疑了一下,說道:“趙秀晴被驅離了,你知道嗎?”
上官誠微微一怔,眼裡掠過一抹詫異的光。
“是真的,浩然爲我做了法,破解了趙秀晴的詛咒。”如錦伸着胳膊上前,“不信你看。”
上官誠緩緩皺眉,只見如錦胳膊上的五指印消失了,他擡起胳膊看了眼,這些天沒有注意,但是自己胳膊上的五指印確實也消失了。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爲什麼最近他依然會做那個夢,與一個與如錦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相愛相殺的夢呢?
夢裡貫穿着古老的戲曲,如高山流水,華音如珠散玉盤,讓他記憶猶新,卻恐懼到顫慄。
“是他告訴你的?”上官誠忽然問了一句。
如錦點了點頭。
上官誠冷笑,很明顯是有問題的,如果浩然能夠消除詛咒,爲什麼一開始不行動,非要等到現在,只有一個解釋,他在隱瞞什麼。
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如錦悄悄靠近上官誠的後背,皺了皺鼻子,果然是上官誠身上散發的,上官誠會抽菸?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出神間,上官誠將房子的鑰匙交給她。
如錦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住這裡,我……”
"你以前租的房子你不是退了麼?"
如錦怔了一下,對啊,她以前租的房子已經退了,現在身上剩下的錢不多……
“你先住在這裡吧。”上官誠淡淡說了一句,便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如錦下意識問了句。
“有點事要去公司一趟。”上官誠說道。
如錦十分放心不下他,夢境裡上官誠滿身是血的樣子仿若是一種徵兆,讓如錦的心惶恐不安,彷彿上官誠只要不再她的視線範圍內,就會出事一樣,那種預感太過強烈,以至於她脫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那個……”
頓了頓,她說,“我好像能夠預見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噢……還有……撫摸到屍體的時候,我能夠看到屍體生前的記憶,如果你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或許我會起到作用。”
她所說的話,匯成一句話就是,“
我想跟你在一起!”
上官誠冰冷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或許她真的能起到作用也說不一定。
上官誠帶着如錦徑直來到震天傳媒法務部,將公司的賬簿全部翻了一遍,又找到上官嶽的私人律師詢問了一些事情。
通過他們的談話,如錦震驚的聽說,上官誠不久前死了老爹。
“都給了你。”陳律師合着食指,嚴謹的說,“但遺囑不在我這裡,上官嶽前陣子忽然拿走了,拿走之前,你二叔也來過一次,不過只是簡單的向我諮詢一些法律問題。”
“老爺子跟你提過死亡留聲機麼?”上官誠坐在辦公桌一側,問道。
“提到過。”陳律師眉頭嚴肅的皺了起來,上官嶽死前與他私交甚好,幾乎可以說無話不談,連遺囑都交付於他,關係可見一斑,陳律師深思熟慮道:“可是我始終不信,我是無神論者,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所以也不會相信什麼死亡留聲機。”
“老爺子怎麼跟你說的?”上官誠斜斜的坐着,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
“只要聽過那個留聲機裡放出的音樂的人,就會死,死亡時間一般都是在第五天,有暴斃現象,也有一點一點的被折磨死的現象。”陳律師翻開了一個筆記本,“這是當初你父親跟我講述的時候,我記下的。”
上官誠接過筆記本看了眼,“上面記錄了五天裡的經歷,越接近第五天,聽到留聲機裡音樂的時間越長,音樂會自動在腦海中播放,宅子鬧鬼等。”
“你信嗎?”陳律師問道。
上官誠搖了搖頭,“我學過一些驅靈技術,在家裡,沒有感受到任何靈質,那個死亡留聲機上也沒有,音樂我已經聽過了,每天幾乎都聽一遍,沒有聽出什麼破綻,至今沒有任何的不適。還有,那留聲機被我燒過、丟過、毀壞過很多次了,到最後,都會莫名其妙的重新出現在我的身邊。”
陳律師停頓了一下,問道:“距離你第一次聽音樂,過去幾天了。”
“三天。”
“還剩兩天。”
“所以我想親身驗證究竟發生了什麼。”上官誠放在桌子上的拳頭緩緩握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