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鄒軍緩步靠近他們,低喝一聲,“是不是老頭子陰魂不散上了小童的身,想要找我報仇!”
“不是。”浩然坦然,“你老爹已經趕去投胎了,沒空跟你繼續玩。”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想害我!”鄒軍情緒激動,摳緊扳機的手指微微顫抖着。
浩然將如錦護在身後,笑道:“是你自己害了自己,聽說你宰了你老爹。”
“是那個老不死的爲老不尊,竟然勾引自己的兒媳婦兒!”鄒軍咬牙切齒的說,“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就幹了他!”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浩然挑了下眉,“你宰你老爹的時候,被你家小童看見了,在孩子心裡留下了陰影,勾起了可怕的夢魘,從而導致了啃咬屍體這一第二人格的怪癖。”
“你胡說!”鄒軍激動的向着天空開了一槍,飛快的拉動槍栓,瞄準浩然的頭,“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想害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小童他們只是吃屍體,並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威脅,你這樣害怕,何必呢。”如錦從浩然身後走出來,“我看見了你老爹的記憶,他有一個保險箱,這是保險箱的密碼,我都記在手心裡。”
如錦說着,慢慢靠近鄒軍,緩緩打開手掌。
鄒軍懷疑的看她一眼,隨着她的靠近而緩緩往後退,激動的喘着粗氣說,“停下,我他媽叫你停下聽到沒有!”
“你不想知道?”如錦站定,握住了掌心。
鄒軍眼神動搖,盯着如錦的手心看了眼,端着槍說,“把你的手掌打開,豎起來,送到我面前!”
隨後,他槍口指向浩然說,“你站在原地不準動,動一下,我就打死這個女人!”
如錦緩緩靠近他,將掌心送到鄒軍面前,鄒軍湊近去看,一眼望去,如錦的手掌裡血污一片,根本沒有什麼密碼。
頓感被騙,鄒
軍正要發怒,如錦擡起的手掌順勢一甩,“啪”的一下打在鄒軍的臉上,干擾他的行動反應,眼疾手快的打開了他手中的獵槍,向着浩然說,“趁現在!”
浩然飛起一腳,踹在鄒軍的肩頭,將鄒軍重重踹飛了出去。
如錦用力抽槍,將獵槍硬生生的奪了下來,踉蹌的晃悠了一下,被浩然一把扶住,“可以啊,膽兒更大了。”
如錦站穩笑道:“那是自然。”
鄒軍吐了口泥,從地上站了起來,拔腿就要跑的時候,被隨之趕來的制服警察按倒在地。
鄒軍的老婆肖燕帶着三個警察從山下趕了上來,指着鄒軍說,“在那裡,就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
“看你往哪兒跑!”警察三五下將鄒軍按倒在地,鄒軍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怒吼,惡狠狠的瞪着肖燕,“婊子,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肖燕紅着眼圈,“要不是小童剛剛告訴我,我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是你!我就說父親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怎麼會忽然就走了,原來是你!”
警察扭着鄒軍的胳膊往山下送去,擦肩而過的剎那,鄒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小童究竟是誰的孩子。”
肖燕的臉色瞬間毫無血色,她震驚的看着鄒軍,許久,眼淚掉了下來,生硬的說,“小童是你的兄弟。”
“哈哈!”鄒軍忽然笑了一聲,笑完拼了命的往肖燕身上撲去,擡起腳一腳踹在肖燕的肚子上,“我要殺了你,賤人,賤人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老實點!”三個警察按住鄒軍,往山下帶去,其中一個警察來到如錦和浩然身邊,原本是想將他們帶回去錄口供,似乎與浩然極熟,那人只過來寒暄了一下,便匆匆下了山。
深大的山裡,漸漸恢復了寧靜,偶爾有鳥叫聲傳來,如錦隨着浩然下山,仍有一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因爲鄒軍殺父的時候,被小童看見從而誘發
了小童的第二人格啃屍體的怪癖出來,那麼……爲什麼那些擡屍上山的人會被感染呢?浩然爲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破了此事呢?
這樣想着,她便彎腰撫開擋路的枝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忘了說?”
浩然吸了口清晨林間的新鮮空氣,“不覺得山裡的空氣很好嗎?”
“你應該很早就察覺到了小童有問題,爲什麼繞到今天才動手?”如錦繼續問道。
浩然回頭看她,燦爛的笑容微微有些尷尬,“因爲我出了點失誤。”
“啊?”如錦震驚。
“咱們去的第一夜,我雖察覺不到靈異作祟,但是也沒有把握兇手是誰,就在屍體上動了點手腳。”浩然尷尬的撓了撓高挺的鼻樑,“還記得我往屍體上撒了些東西嘛?那是一種毒素,啃食屍體的,不管是動物還是人,一定會出現高燒等症狀,那團黑氣也是症狀之一。”
兩人下了山,浩然邊走邊說,“原本只需給高燒的小童解毒即可真相大白,沒料到小童會對這種毒產生反應,或許小童啃食屍體的時候,原本就中了屍毒,加上我放的藥,就演變成了羣體性中毒事件,他們以唾液傳播,類似狂犬病發作,只對屍體感興趣,但若是阻止他們啃食屍體,他們也會對人發起進攻,那麼被咬的人,就會進一步感染。”
“這不是就和喪屍一樣了嗎?”如錦驚愕的下巴差點掉了,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因爲浩然的失誤造成的!
浩然笑着說,“喪屍,鬼魅,有時候,遠沒有人類可怕。喪屍的殘暴源於食慾,鬼魅的殘暴源於執念,而人類的殘暴源於無休止的慾望和思想。”
“那趙秀晴呢?她還會回來嗎?”
浩然微微滯了一下,眸子一閃而過的暗淡,“每隔半個月,我還要爲你再做法一次。”
“防止趙秀晴近身?”
“你是靈異體質,魂魄易附身,必須這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