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語露點頭說道:“看他們膚色,是常年在海上經風吹雨打,應該是捕魚爲生。”
“那我們就去他們神歸島看看吧,或者,說不定能遇到些什麼有興趣的事也說不定。”燕三是豁達之人,既來之,則安之,也沒有多去想,隨遇而安。
段語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漁船上的漁民們,此時都紛紛收網,打算駕航回去。今天的收穫很不錯,一條條銀色的大魚在陽光餘輝之下,閃動着鱗光,實在是美麗極了。
滿載而歸,這讓樸實的漁民面上,都露出了滿足開心的笑容,都紛紛吆喝着,把漁船調頭,向他們的家神歸島駕去。
現在除了水手外,其他的人都不忙了,張良他們倒很熱情地招待了燕三他們,給燕三他們端來了熱茶點心,燕三倒不客氣,他可是很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了,風捲殘雲起來。
而段語露倒好多了,至少她吃相是很文雅高貴。
剛開始,張浪這些年輕人,倒顯得拘束,但是,燕三是一個很隨意的人,也是一個親和力級強的人,在他捉狹笑聲中,這些年輕人慢慢沒有了拘束,不由好奇起來。
在漁船上,有一半以上是年輕人,而且,這些年輕人的年紀也大不了燕三多少,最多也就大一二歲,甚至與燕三的年齡相仿。
這年紀的年輕人,肯定是少不了好奇之心了,更何況,他們和燕三年紀差不了多少,也少了許多的代溝。
這些年輕人,從來沒有去過靈藍大陸,他們沒有離開過神歸島,是極爲樸質,同時,像他們這把年紀對外面世界不免是有些好奇,所以,忍不住問起靈藍大陸的一些情況來。
比如說,問靈藍大陸有幾個國家了,靈藍大陸有多大了,靈藍大陸有多漂亮了等等,這些平本很普通的問題,但,這些年輕人卻是十分的好奇,燕三也不嫌煩,一一給他們說些靈藍大陸的情況,有問必答,這讓張浪他們聽得是津津有味,更加拉近了他們與燕三的距離。
在交談中,燕三也從張浪他們口中得到他們的一些情況,燕三從張浪他們口中得知,他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神歸島,因爲他們不能離開神歸島海域方圓三百里,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也是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燕三還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自小就修練他們神歸島的絕學,他們中有修練戰士有修練曲士的,不過,以修練戰士的人居多。
至於他們所修練的絕學是從何處而來,他們這羣年輕人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似乎,在船上年紀大的漁民也有意讓張浪他們和燕三接觸接觸,瞭解瞭解外面世界的情況,所以張浪他們一直與燕三呆在一起,談笑風生,再加上燕三本來是一個幽默的人,使得交談的氣氛就更好的歡愉。
不過,讓燕三在心裡面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年輕人,不論是戰士還是曲士修爲都不差,年紀大一些的中年人,更加不用心了,可以說,都算得上是好手,但,奇怪的是,他們卻世世代代居住在大海上的一個小島上,在靈藍大陸是默默無聞。
這讓燕三在心裡面是十分的好奇,燕三在心裡面,好奇的是,這些漁民的祖先,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呢,他們既然能修戰士和曲士,說明,他們祖先,在以前,絕對不是普通人,但,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後代世世代代的居住在神歸島上。
燕三無法從張浪他們口中知道答案,儘管是如此,燕三在心裡面仍然是十分的好奇。
段語露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含笑看着燕三與張浪他們談笑風生,看起來是一個十分賢慧的妻子,十分有氣質。
“到了,到了,夥計們,到家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人們吆喝着說道。
張浪他們聽到到家了,都不由來精神,都忙跑出去,燕三也跟着跑出去。
“燕大哥,那裡就是我們的家,神歸島。”張浪高興地指着遠處的島嶼,對燕三說道。實事上,燕三的年紀並不比張浪大,相反,燕三的年紀還比張浪小,但,奇怪的是,張浪卻喜歡叫燕三爲大哥。
燕三順着張浪所指的望向望去,遠遠就看到了一個島嶼屹立在這茫茫的大海中,看起來,這個島嶼像是一雙張開的手臂,隨時都歡迎歸來的遊子。
這島嶼很大,左右兩邊都比較低窪,而中間卻有一座石山高高的聳起,更奇怪的是,在這山頂上,竟然有一座高聳的塔,在塔頂上插着一把巨劍,而巨劍柄上,看起來猶如是神來之劍一樣,插在塔頂之上。
這高塔之大,巨劍之大,讓遠在海面船隻上的人都能看得清楚那巨劍和高塔。
“呵,我剛開始以爲你們神歸島看起來像一隻烏龜呢。”燕三看到島嶼,笑着說道:“你們的島嶼,看起來,倒像是舉起兩隻大螯的巨蟹。”
旁邊的張良含笑地說道:“我們神歸島叫神歸,意思是指等待神主的歸來。”
“等待着神主歸來?”燕三一怔,說道:“等待着什麼神主歸來呢?”
張良說道:“我們神歸島的人們,都是偉大萬能神帝的後裔,遙遠的當年,神主把我們帶到茵葉海來,在茵葉海安家紮根。你看,看島嶼上的那座塔了沒有?”
那個高塔,就算是在海面上,遠遠就能看到,剛開始,燕三他還以爲那座高塔是他們神歸島的導航塔。燕三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看到了。”如此巨大的高塔,看不到,除非是瞎子了。
張良說道:“當年神主帶我們的祖先來到神歸島之時,一劍就把島中央巨大石峰劈開了,把峰頂劈成了高塔模樣,塔頂上是插着巨劍。神主的意旨,高塔是鎮住這裡的驚濤駭浪,讓我們能世世代代在這裡安居樂業,而巨劍,像徵着神主神聖的旨意,我們神歸島世世代代的子孫,都會在神主的神劍之下效忠,神主的神劍所指,就是我們神歸島旌旗飛舞的地方。我們是神的後代,我們世代爲神主效忠!”
看到張良所說,燕三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聽一個神話一樣,但,張良神態嚴肅,又不像是開玩笑。
“那你們的神主呢?”燕三見張良神態嚴肅,又不好拿這事開玩笑,只好是輕輕地問道。
張良說道:“我們的神主已經離開了神歸島,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你們的神主爲什麼要離開呢?”燕三不由輕輕地問道。他總覺得,張良他們的祖先的確是不簡單,因爲他們神歸島的人個個都在修練,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所做的事情。
“不知道。”聽到燕三這個問題,張良不由迷茫了一下,但,很快就堅定地說道:“雖然神主他離開我們了,但,總有一天,神主他會回來的,神主絕對不會舍我們而去,以我們族中祖先的預言,總有一天,神主會乘巨浪而來,回到神歸島,帶着我們去另一個地方征戰!”
聽到張良的話,看到張良嚴肅的表情,燕三在心裡面不由苦笑了一下,在燕三心底裡,他並不認爲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神主,或者,這只不過是一個傳說,是一個神話,但,見張良如此的嚴肅,燕三又不忍心開玩笑,畢竟,這是他們神歸島的信仰。
就在燕三他們談話之中,他們的漁船已經慢慢地駛入了一個小港口,在港口中,已經停着兩艘比較大的漁船,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小的船隻小舟。
這時,在港口中,已經有一些小孩大人等着了,他們是等自己的父親自己的親人滿載歸來,當他們看到自己親人的影子之時,都不由露出笑容,甚至是揮手大叫起來。
“哈,張浪,今天你們比我們遲多了。”這時,另一艘漁船上一個年紀與張浪相仿的年輕人大笑起來,這個年輕人比起張浪來,模樣倒斯文多了。
“張星,你高興個屁,我們今天滿載而歸,而且捕到了一批金槍魚,收穫肯定比你們的。”張浪也不甘示弱,哼聲地說道。
張星笑着說道:“張浪,你先別得意,我們也一樣是滿載而歸,今天我們撈到了一批明螺。”
張浪看到張星得意模樣,就不爽了,哼聲地說道:“哼,張星,你少囂張,有本事我們就到岸上去打一場,哼,看你最近練有什麼高明的戰曲!”
“哈,張浪,別那麼大口氣,小心和上次一樣,被我轟得飛了出去,若不是良叔出手快,只怕你是來個嘴巴啃泥。”張星笑着說道。
“放屁,張星,上次我只是讓讓你而己,來,我們去艹場打上一場,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哼,哼,這一次你輸了的話,我一定要把你拖到塔頂上去,一腳把你踹入海中。”張浪囂張無比地對張星大聲說道。
“比就比!”張星笑着說道。說着從船上跳上來,也一點都不甘示弱。
“張星,這次你死定了,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張浪跳了下來,囂張地對張星說道。
在港口的所有人,對張浪張星的行爲,似乎早就已經是習以爲常了,沒有誰會多看人了一眼,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活。
“張浪,張星,少沒事找事,你們兩個人也別閒着,你們兩個人帶客人去見白爺爺,讓白爺爺安排客人的居住。”張良站了出來,哼了一聲,對張浪和張星吆喝道。
張浪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知道打不成了,耷着肩膀,說道:“知道。”
張良對燕三說道:“呵,他們倆是堂兄弟,同年出生的,一直都是一對冤家,他們見面就少不了打上一場。”
燕三看得出來,其實張浪和張星的感情是不錯的,他們這只不過是打打鬧鬧而己,也是另外一種的兄弟之情。
“燕公子和貴夫人就跟着他們去見見白爺爺,你們暫時是離不開這裡了,先住一二天再說吧,等船隻來了,再走。”張良對燕三說道。
“好,那就叼嘮大家了。”燕三也豪快地答應了。
燕三和段語露從漁船上走了下來,張星倒對燕三和段語露好奇了,事實上,不單是張星,不少在港口的島民都對燕三和段語露好奇,畢竟他們這裡比較少外人來,更何況段語露那氣質,那美麗,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別人的目光。
張浪和張星爲燕三兩個人帶路,在外人面前,張星倒比較不怎麼說話,張浪是比較健談的人,帶着燕三和段語露去見他們的白爺爺,一邊與熟人打招呼,一邊與燕三說着島上的情況,這裡是誰的家了,那裡是誰的家了。
燕三隨着張浪兩個人走,左右盼顧,觀看島上的情景,島上居民都是倚着山勢建自己的房屋,左右毗鄰,中間有一條石階大道,而石階大道是沿着山勢向島中央高聳的石山攀升。
都是同在一個島嶼的同族,張浪和島上的任何一個人都熟,見面就打招呼,而島上的居民看到燕三和段語露,都不由好奇。
“白爺爺是什麼人呢?”隨着張浪和張星走,就不由問道。
張浪笑呵呵地說道:“白爺爺是我們族中年紀最大的老人,聽說他老人家活了很久了,見識很廣,平時族中什麼大事,族中的老人都會徵求白爺爺的意見,而且,每個月的大拜祭,都是由白爺爺主持的。我懂事起,你們是我們神歸島上第一位客人,而且你們還要在這裡住上幾晚,所以,我爹讓我們帶你們去見見白爺爺,讓白爺他安排你們的住處。”
“不是說你們這裡有商人來與你們交易嗎?”燕三聽到自己是第一位客人,就奇怪了。
張浪笑着說道:“的確是有商人來與我們做買賣,不過,我們的商人是固定的,是海族專門有人負責與我們做買賣,除了這些海族的商人之外,其他的船隻都不會到我們這裡來的,而且,海族的那些商人,都是當天來回的,從來不在我們這裡住夜。所以說,你們是我懂事起,第一個到我們島嶼上的客人,而且也是第一個人族,以前從來沒有人族到過我們這裡來,到這裡來的,都是海族的商人。”
聽到這話,燕三不由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對這神歸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時,燕三他們走到了山腳下了,在燕三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大廣場,這廣場之大,足可以容下幾千人,廣場是用石塊鋪成的,看石塊經過無數的風雨蝕浸,就知道這廣場已經有着很久遠歲月了。
張浪和張星帶着燕三他們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有些陳舊,但,頗爲莊嚴的院落中。
“白爺爺,白爺爺,我給你帶客人來了。”一進門,張浪就囔囔說道。
“浪小子,囔什麼囔,我一聽腳步聲,就知道了。”這時,屋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片刻,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儘管這老者已經是白髮蒼蒼了,但是,雙目仍然是炯炯有神,身體矯健,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老者修爲很深。
“呵,呵,沒有想到竟然來了兩位貴客,兩位貴客,都是高手呀,難得,難得。”白髮蒼蒼的老者看了燕三和段語露一眼,就立即看出燕三和段語露是修練高手,笑呵呵地說道。
燕三忙是說道:“我和我夫人落於海難,被大浪捲入大海中,在海上飄流了幾天,幸虧貴族的弟兄伸出援手,把我們救上來,實在是感激不盡。我們是想是剩船回積貝城或者南鯨渚島的,所以,落足於貴島。”
段語露也跟着燕三輕輕地福了福身子。
老人笑呵呵地說道:“來者是客,你們可是近百年來第一位到我們島上來的靈藍大陸貴客。老朽叫張白湖,既然到我們島上來,就多作客幾天吧。”
燕三和段語露忙是報上自己的名字,以免失禮。
到最後,燕三問張白湖什麼時候有船出海,就說道:“白老爺子,我們落海之時,還有其他的朋友,不知道他們情況怎麼樣了,所以,我想早點趕回南鯨渚島,也朋友聯繫一下,不知道貴族的弟兄能否幫個忙,送我們一程,到南鯨渚島去?”
張白湖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我們不肯送兩位貴客到南鯨渚島,而是我們不能離開。我們千百年來,與海族有個約定,我們族人不離開神歸島三百里,所以,我們族人,從來不離開神歸島三百里,送你們到南鯨渚島,只怕是無能爲力。兩位貴客不由靜下心來,在島嶼上多住幾天,八天後,海族的商人必到我們這裡來做買賣,到時,我與他們打個招呼,捎上兩位,讓他們送你到南鯨渚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