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蝶冷冷地瞥了燕三一眼,說道:“說完了沒有,如果說完了,就閉上嘴,別這麼自戀。一天不自戀,你會死呀。”
燕三瞪了葉秋蝶一眼,說道:“喂,葉小娘子,好歹你家的公子爺也關心你的安危,多謝的話都沒說一句,你這是什麼樣的態度?”
葉秋蝶看了燕三一眼,秀目一轉,流光逸彩,說道:“喲,公子爺,婢女是感激不盡喲,要不要小婢女以身相許呢?”
燕三上下打量了葉秋蝶一眼,像色狼一眼,雙目冒着綠光,嘿嘿地笑着說道:“好呀,好呀,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先圓洞房,公子爺絕對會好好地疼你的。”
“去死吧,死燕三,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葉秋蝶話很優雅,很淑女,但是,動作一點都不優雅,一點都不淑女,甚至可以說是粗暴,一腳踹了過來。
幸好是燕三手反應得快,一下子就躲開了,叫囔囔地說道:“喂,葉小娘子,君子動口不動手,說就說,別動手腳。”
葉秋蝶乜了燕三一眼,說道:“很抱歉,我的大爺,我的公子爺,讓你失望了,婢女不是君子,是小女子,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也。”
燕三見葉秋蝶那模樣,只好乾笑地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說點正經事,當時的戰況怎麼樣了,靖月姐呢?”
“靖月在休息,她沒什麼事,據張良他們的回報,提刑司和監巡院的人馬全軍覆沒,而通天府的人馬逃了幾個,其他的都被殺死。我們這方人馬,四五十個受了傷,幸好水系曲士救援及時,沒什麼大礙,有三個弟兄不幸去逝。”雖然葉秋蝶常與燕三拌嘴,甚至咄咄逼人,但是,說到正事,葉秋蝶就如實的彙報給燕三聽。
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兵家之事,向來都流血,生命就這樣脆弱。”
葉秋蝶看了燕在一眼,說道:“你幸虧有這麼多的水系曲士,救治及時,再上狀態加滿,不然,換作是全部戰士上場的話,死傷更加的慘烈,只怕超這三十個人的死亡。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十分之一的死亡率,已經是很低了,現在百分之一的死亡率,可以說算得上是奇蹟。這也多虧我們偷襲成功,其次就是我們擁有超過總人數五分之一的曲士,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這個時候,曲士的優勢完全體現出來了,有曲士加狀態了加持“春雨潤無聲”治療,把隊友的傷亡減到最低。
燕三也知道,在戰場上,沒有不死亡的事情,要麼就是不上戰場,不打就投降,既然上戰場了,就有接受死亡的心理準備。
燕三苦笑了一下,回過神來,問道:“一流斬的遺體呢?”
“聽張良他們稟報說,被暗放殺手團的人帶走了。”葉秋蝶說道。
燕三就奇怪了,說道:“這就奇怪,暗夜殺手團的人,爲什麼要幫助我們呢?如果說,一流斬助我一臂之力,還能解釋,是當時我饒了他一命,他姓格剛烈,不願意受我好處,把這條命還給我,但是,另外一個人呢?以我看來,另外一個人,只怕實力和銀劫差不了多少,如此強大的殺手,在暗夜殺手團的地位,只怕比一流斬高出許多。這就奇怪,她爲什麼要幫我們,總不可能一流斬命令她幫我們,這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秋蝶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隻怕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我所知道的,一流斬的殺手,多數是屬於單兵作戰,很少聯手,就算是聯手,也不是殺手與殺手之間的溝通聯合,而是遵從他們首領的命令,並執行。殺手與殺手之間,基本上是沒有溝通,也很少有聯繫,一流斬不可能聯繫其他的殺手,幫助你一把,唯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暗夜殺手集團的首領下達了命令。”
“這樣我就更搞不明白了,爲什麼暗夜殺手團的首領會助我一臂之力,我又不認識他,再說了,我又沒有出錢請暗夜殺手集團的殺手暗殺銀劫。”燕三搞不明白。
葉秋蝶搖頭說道:“這並不是誰出錢的問題,暗夜殺手團的規律是這樣的,他們只接單體目標,不會接集體目標。比如說,你出錢,可以請他們殺某某人,但,你請不動他去殺某個門派的所有人。因爲集體目標太危險,出動太多殺手的話,容易爆露他們,暗夜殺手夜團從來不接暗殺集體的任務,這一次從另一個女殺手狙殺通天府所有高手來看,他們是不收錢辦事。如果他們真的收錢暗殺銀劫,只怕,她會抓住最好時機,給銀劫致命一擊,而不是把在場的通天府高手全部殺了。”
“以我看來,這個女殺手,肯定是接到了明確的命令,就是爲了幫你,從她願意與靖月姑娘聯手就可以看得出來,不然,以正常的暗殺任務來說,殺手,從來不與外人聯手的。”葉秋蝶說道。
燕三更加不明白了,就道:“暗夜殺手團的首領爲何要這樣做呢,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燕三搞不明白,爲什麼暗夜殺手團的人要幫自己,暗夜殺手團的殺手中,他只接觸過一流斬,而且,並不是什麼友好的接觸,當時一流斬還要他的命。
“你問我,我問誰,你應該去暗夜殺手團的人。”葉秋蝶沒好氣地看了燕三一眼,說道。
燕三乜了葉秋蝶一眼,說道:“喂,葉小娘子,你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嗎?那你說說,暗夜殺手團的首領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知道嗎?”
葉秋蝶乜了燕三一眼,說道:“不要說我,就是整個靈藍大陸,對暗夜殺手團有所瞭解的人,只怕不出兩位。不過,我可能告訴你一個別人所不知道的消息。”
“說來聽聽,什麼樣的消息?”燕三雙目一亮,忙是說道。
葉秋蝶悠然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暗夜殺手團與靈藍大陸三大財團之一的池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怎麼可能?”燕三一怔,說道:“池家擁有的財產,數都數不清,他們不可能養着暗夜殺手團吧,他們根本就不用靠這種方式來賺錢。”
葉秋蝶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應該是池家歷史的問題,至於具體是如何,沒有人清楚。因爲池家的家主和暗夜殺手團一樣神秘,沒有人知道池家的家主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暗夜殺手團的首領是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暗夜殺手團,和池家絕對是脫不了關係,暗夜殺手團,有可能是池家用一個分支,或者是一個家族的旁支,具體是怎麼樣,這個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燕三不由苦笑,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就更加糊塗了,我與池家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更不認識池家的人,也不認識暗夜殺手團的人,他們爲什麼要助我一臂之力呢。”
“你想知道答案,你可以去問暗夜殺手團的首領。”葉秋蝶說道。
“我連暗夜殺手團唯一認識的人一流斬都死了,你叫我上哪裡去找暗夜殺手團的人去?”燕三不由乜了葉秋蝶一眼。
葉秋蝶看了看燕三,說道:“我倒知道,在燕京梅花弄裡,有一個暗夜殺手團的秘密接觸點,只要你能說服接觸點的人帶你去,那麼,你就有可能見到暗夜殺手團首領。”
燕三聳了聳肩,說道:“算了,我看還是免了,只怕到時我沒見到暗夜殺手團的首領,就先被一羣殺手圍起來狙殺,那我不是虧大了。如果暗夜殺手團真的是想從我的手中得到什麼東西的話,他們會找上門來。如果他們不想得到什麼,那就算了唄,我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葉秋蝶看了看燕三,對這事也沒再多發表意見。她只是悠然地說道:“你準備準備吧,接下來,你會兩個可能,一,要麼是暴風雨來得更猛烈,銀劫糾集更多的高手,通天府、提刑司、監巡院所有的人馬所有的高手都傾巢而出,非要幹掉你不可;二,要麼就是派一個人來和你談判。”
“嘿,葉小娘子,你猜,哪一個可能姓會更大一些?”燕三望着葉秋蝶說道。
葉秋蝶看了燕三一眼,說道:“如果我是光武帝,肯定不會現在孤注一擲。俗話說得好,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如果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肯定不會先把兵力耗在內鬥之中。就算是要收拾你,也等幹掉外人,再收拾你。如果通天府三大門派的兵馬損失太嚴重的話,對光武帝以前擴張疆土影響很大。一個士兵,普通的士兵,或者是略修練過戰技的士兵,最多也就是五年能培養成功。而一個戰校戰旅級別以上的高手,多則五十年,少則三十年才能培養出來。你說,你是光武帝,會再一次傾巢而出嗎?”
聽到葉秋蝶的分析,燕三也不由點頭說道:“這話倒有道理。”
“不過,你也不得不妨,不能因爲這樣,就放鬆了警惕,誰都不敢說像光武帝這樣的獨夫,這樣的瘋子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還是提高警惕爲最好。”葉秋蝶提醒燕三。
燕三點頭,說道:“這點我會的。”
與葉秋蝶商量了一下其他的事情之後,因爲藍靖月還在休息,燕三不忍心打擾了,就去了軍營,見張良他們。張良他們失去了三個弟兄,不免是有些傷感,燕三心裡面也清楚,他心裡面也不好過,畢竟,他們都是他一手帶出手的。
燕三在軍營中呆了好幾天,大家的氣氛好點了,燕三這纔回來。這個時候,萬山村的第一批礦石竟然挖出來運到伯爵府了。
“要不,我們先打造裝備,雖然張良他們有一批寶器級別的兵器了,不過,我想用兵骨碎片或粉末打造一批不錯的兵骨鎧甲給他們,加強他們的防禦力。”燕三看到運來的魂石質量都不錯,想自己先用上,打造一批鎧甲給張良他們武裝上再說。
葉秋蝶看了燕三一眼,說道:“像兵骨碎片和粉末,還比較容易買得到手,畢竟那些打造高級兵器會多出許多的兵骨碎片和粉末。但是,如果你說好金屬,只怕就不容易買得到手了,特別是你幾百副的鎧甲,你說,要多少好的金屬。如果你捨得本錢,金屬還能買得到,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好的鑄造大師。”
“呃——”燕三聽到這話,怔了一下,他一時沒想到那麼,搔了搔頭,說道:“這點你說得倒是。”
葉秋蝶乜了燕三一眼,說道:“或者你應該和你的岳父大人私通一下,讓他派些上兵家用鑄造師來,偷偷地幫你培養一批屬於你的鑄造師。如果以後你想維持你的軍隊,最好有屬於自己的鑄造師。當你兵力達到一定程度的話,沒有自己的兵工廠,沒有自己的鑄造廠,那是不現實的事情,到時,就算你有錢,別人不賣給你,你也是受制於人家。”
燕三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不可能,我們和光武帝僵着呢,我總不能與個人的私利,讓他們上兵家至於危險處境嗎?等我們與光武帝合作了,到時就比較好商量了。”
“那就到時再說吧。”像這種事情,葉秋蝶完全是聽從燕三的話,她作爲燕三的參謀,她知道什麼事該自己作主,什麼事誰燕三作主。
接下幾天來,燕三在伯爵府潛心修練,修練費南特拉斯傳授給他的《渺水厚土錄》,同時,燕三還更加的苦修《阿修羅神念》,因爲他已經達到一個瓶頸了,如果能突破這個瓶頸的話,他就能進入神念,到時,威力就完全不同一個層次。
但,沒幾天過後,就在今天,燕三在苦練之時,幾天不見的聶冷煙給燕三帶來了一位客人來了。
看到來客,燕三十分的意外,但,也不由迎接上去,這個人燕三當然熟悉了,就是他在花滿樓認識的梅林東。
“這位是帝師,天武王朝的大將軍、大師馬梅林東梅老師。”聶冷煙給燕三介紹地說道。
“呃——”燕三怔了一下,帝師燕三當然是聽過,光武帝的老師,天武王朝最老的功臣,連光武帝這樣的強者都尊敬三分的人。
燕三以前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認識帝師,也沒有把梅林東這麼和靄的人和帝師聯繫起來,在他看來,帝師應該是威武無比,有着強大氣勢,只有這樣,才適合帝師的身份呀?
梅林東,大司馬,大將軍,提刑司權力最大的上司,監巡院最高的統帥,雖然梅林東已經很久不過問時政了,但,在朝中的威望,仍然是無人能及,更重要的是,梅林東明明一個文官,卻是一個戰聖級別的高手,甚至可以說,在王朝中,只怕沒有人是他對手,就是銀劫,都不見得能打得過他。梅林東在靈藍大陸十二傑中,可是名排在前三。
聽到聶冷煙這麼一介紹,燕三頓時明白過來,爲何當時在外務臺省院的官員們的態度一夜之間變了三百六十度,原來是因爲帝師的原因。
“看來,我真的是神經大條,夠遲鈍的,我早就應該把老哥與帝師的身份聯繫起來。”燕三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勺子,說道。
梅林東看了燕三一眼,笑了笑說道:“帝師那只是一個職稱,老哥還是老哥,難道因爲我是帝師,就與在花滿樓的老爺子有什麼不同嗎?”
燕三被梅林東這麼一說,倒也豁達了,笑着說道:“這麼一說,我倒不如老哥你了,我倒顯得俗氣了。”說着,笑了起來。
燕三把梅林東迎進了廳中,聶冷煙是親自泡上香茗,然後是無聲無息的退下了。
梅林東看了看燕三,說道:“你膽子倒不小呀,竟然敢與光武帝對着幹,在當今天武王朝中,能敢與光武帝明目張膽對着幹的人,那可不多,就算敢對着幹,只怕沒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
燕三嘿嘿地笑起來,說道:“老哥,你沒聽過嗎?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再說,嘿,嘿,我是個生意人,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這麼貪財的人,爲財而亡,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手中有魂石礦這麼的一大塊寶貝疙瘩兒,你說,叫我賣個低價錢,我會同意嗎?”
梅林東淡淡地說道;“凝雲那孩子,也配得上你,說人品有人品,說修養有修養,說能力有能力,她絕對不輸於任何女子,也不辱沒你呀。”
“嘿,老哥,公主殿下,當然是個大美人,我也知道她是金枝玉葉,如果能娶這麼樣的一個老婆,我應該偷捂着被子笑。嘿,但,老哥,你帝師都會當,如果我做了駙馬之後,我就是等於被人套上了繮繩。娶公主殿下這樣的大美人,我是萬分的樂意。但是,如果說,光武帝想用駙馬之位把我套牢了,嘿,嘿,恕我不奉陪。官職誠可貴,公主價更高,若爲小命故,兩者皆可拋。”燕三捉狹地笑着說道,胡亂吟了一首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