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三這麼說,蕭凝雲平淡地看了燕三一眼,輕哼一聲,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喂,蕭大美人,我明天怎麼離開?”燕三低聲地問蕭凝雲,說道。
蕭凝雲看了看燕三,淡淡地說道:“你既然敢衝殺進來,難道不敢衝殺出去嗎?”
“嘿,如果你父親不在,我現在就衝殺出去,嘿,你父親在,嘿,我還是小心點爲好,你父親戰神級別的實力,那可不是吃素的主,我還想多活幾年,如果我死得太早了,那豈不是讓天下女子傷心。”燕三輕輕地笑着說道。
蕭凝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其他的話。
“嘿,蕭大美人,我所知道的,你們皇室都有秘秘的逃生暗道,你這裡有直通皇宮外的暗道嗎?嘿,或者說,你知不知道有直通皇宮外的暗道。”燕三低聲地說道。
“沒有,只有在皇宮之內的。”蕭凝雲平淡地說道。
“不是,蕭大美人,你好歹也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難道你要我在這皇宮裡面住上十年八年不成?嘿,當然,天天窩在蕭大美人的牀上,不要說住上十年八年,就是住上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燕三苦着臉,捉狹地輕輕地笑着說道。
蕭凝雲沒怎麼理會燕三,淡淡地說道:“明天我出宮,我馬車會駛進來,你只有一個機會,在馬車走之前,你最後好不要被人發現溜上馬車中,如果你錯過了這機會,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只要蕭大美人願意配合,我肯定能溜得進去。”燕三忙是說道。燕三當然不希望被困在皇宮之中了,在皇宮之中困一天,就危險一天。
蕭凝雲只是瞥了燕三一眼,說道:“銀劫應該撤出這裡了,你還窩在我被窩中?”
“呃——”燕三瞅了瞅蕭凝雲,輕輕地笑着說道:“蕭美人,嘿,我今晚就這樣睡着算了,哈,人生這輩子,只怕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窩在公主殿下你的被窩裡了,就算是你殺了我,我都不下去了,千載一次的機會,我錯過了,就算對得起天下,也對不起我自己呀。”
蕭凝雲忍不住瞪了這麼無賴的燕三一眼,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但,蕭美人,明天早上你家侍女前來侍候你,你可要小心點,萬一被你家侍女發現了,那就死定了。”燕三想到一點,對蕭凝雲說道。
蕭凝雲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不用侍女服侍,在這大院之中,沒有侍女,只在外殿有。”
聽到蕭凝雲的話,燕三一怔,看着蕭凝雲的表情,燕三恍然明白,望着蕭凝雲說道:“哦,我明白了,蕭美人,原來皇宮中的侍女都是你父皇的眼線,留着侍女在身邊,就是等於留着眼線在身邊,所以,你是在這大院不讓侍女呆着,讓你父皇不能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蕭凝雲對於燕三這樣的話,不置於否,淡淡地說道:“睡吧,明天你逃得掉逃不掉,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說着,蕭凝雲輕輕地閉上了秀目。
蕭凝雲這麼豁達磊落的氣度,讓燕三都不由爲之佩服,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天下奇女子,看着蕭凝雲已經是閉上了秀目,呼吸均勻,似乎她是一個人睡着了一般,完全沒有把身邊睡着的男子放在心上,似乎,她料定燕三不會胡來一樣。
燕三看到蕭凝雲那份寧靜,心底裡都不由受到感染,笑了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燕三在蕭凝雲牀上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醒過來之時,蕭凝雲已經起來了,這讓燕三自己都不敢相信,在皇宮之中,自己竟然是睡得如此之沉,如果在他沉睡之時,有人要他姓命的話,他就算是有九條命,也是死定了。
能在皇宮險地之中睡得如此之沉,這也是燕三對蕭凝雲的信任。
“你最好躲進衣櫃裡面,等一下,馬車該進來了。”已經妝扮好的蕭凝雲淡淡地對燕三說道。
燕三站了起來,看了看流蘇大牀,他都不由笑了笑,說來,只怕都讓人難於相信,一個晚上,他與傾國傾城的公主同牀共枕,他竟然是連人家的手指都沒有動一下,表現得比聖人還聖人。
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這也完全不符他好色的姓格。儘管是如此,燕三還是笑了笑,這何嘗又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因爲,蕭凝雲的豁達磊落感染了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對蕭凝雲動了心思,那麼,他連一個女人的胸襟都比不上。
他燕三雖然不敢說是奇男子,雖然不是一個君子,他是貪財好色,但是,他燕三的胸懷,絕對不會不如一個女子。
既然蕭凝雲都冒着危險救他,而且還冒着名譽被毀的危險收留他過夜,那麼,他燕三就對得起蕭凝雲這份友誼,對得起蕭凝雲對自己的信任,所以,他燕三貪財好色,也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則!有着他自己的底線。
“唉,春宵苦短,總是讓人恨不得它能再長點,一夜春宵就這樣匆匆的過去了,實在是讓樣惋惜,實在是讓人懷念呀,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與蕭美人你同牀共枕。”燕三笑了笑,在蕭凝雲耳邊輕輕地捉狹笑着說道。
蕭凝雲輕瞥了燕三一眼,平淡地說道:“只要你燕三有那個本事,或者,還有機會。”
“喂,蕭美人,你這不是在勾誘我嗎?”燕三見蕭凝雲這麼一說,不由苦笑了一下。
蕭凝雲平淡地說道:“是女人,總有一天要出嫁,這是人理常情。至於嫁給誰,那就看緣份,那就看機遇。”
一般女子來說,像這種話兒,說出來,都是有些羞澀,但是,蕭凝雲卻說得磊落自然,沒有半點的忸怩,這一點,不得不讓人佩服,這種胸懷不是一般女子所能相比。
“蕭美人,你這麼一說,我口水就往下流了,那我豈不是大大的機會?”燕三輕輕地捉狹地笑着說道:“那就不知道蕭美人擇偶的條件是如何,嘿,嘿,你看一下哥怎麼樣?要不要,我們湊成一對算了。哇,蕭美人這樣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實在是讓我垂涎三尺。”
“我的條件很簡單。”蕭凝雲淡淡地說道:“爲蕭家皇室撐起一片天空。”
“呃。”燕三怔了怔,忍不住瞅着蕭凝雲說道:“蕭美人,我認識你到現在,你要麼說你的父親,要麼說天下,要麼說蕭家未來,你就不能說說你自己嗎?你自己就沒想過,自己要嫁怎麼樣的人嘛,你自己喜歡怎麼樣的人呢?”
“你看我像沒主見的人嗎?”蕭凝雲平緩地說道:“我喜歡怎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裡面有數,我嫁的人,肯定是我喜歡的人。”
“嘿,不過,我從來沒聽過你說自己的事,連嫁人的事,你都淡泊自然的在我面前說出來,但,就是沒聽過你說你自己喜歡的事,就是你連嫁人,都牽掛着你蕭家。”燕三說道。
蕭凝雲看了燕三一眼,徐徐地說道:“我不是爲蕭家的權勢,也不是爲蕭家的千世相傳,而是這份責任。蕭家皇室,是靠整個帝百的百姓養活,蕭家的權勢靠整個帝國的百姓擁護。身在公主之位,就應該有自己的責任。我既不是寄生蟲,也不是尸位素餐的人。我既是蕭家的女兒,既是帝國的公主,就該做自己該做的事,這是責任,與權勢無關。”
燕三忍不住多看了蕭凝雲一眼,實在是一個很奇特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在是權勢鬥爭最激烈的皇族長大的。
“呵,那蕭美人,你說來聽聽,我有沒有機會成爲你心目中的夫君呢?”燕三開玩笑地說道。
蕭凝雲瞥了燕三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很優秀,當然,如果你多一份擔當,多一份責任感,多一份身爲漢拔大帝國子民的覺悟,我會考慮考慮的。”
“唉,看來,我還是比較抱歉了,說實在,蕭美人,嘿,看着你,我是流口水,不過,我天生就像一匹野馬,我不喜歡有繮繩絆着我。更何況,你父親也不是明君,我不會爲你蕭家賣命。”說到這裡,燕三看了看蕭凝雲,說道:“蕭美人,如果你當皇帝,我可以考慮一下爲這個帝國賣命,嘿,你父親和你哥哥掌管這個國家的話,我沒那個興趣。因爲,我信得過你蕭美人,至少給你賣命,不會擔心着有一天你會幹掉我。嘿,至於你父親和你哥哥,那就不一定了,帝者,忌功臣,更忌功高蓋主。”
蕭凝雲看了看燕三,然後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怕被人發現的話,就繼續站在這裡。”
燕三聳了聳肩,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躲進衣櫃中了。
在蕭凝雲的掩護之下,燕三悄悄的潛進了馬車之中。現在,整個皇宮之中是守衛極爲森嚴,進出的人員,都要經過非常嚴格的檢查。不過,蕭凝雲的馬車卻是例外,畢竟,蕭凝雲還是很受光武帝的寵愛,下邊的人,也不敢得罪公主殿下。
當然,就算是銀劫,只怕他也想不到蕭凝雲庇護燕三,所以,躲在馬車之上,燕三是安全是通過了皇宮侍衛把守的關卡。
當馬車出了皇宮之後,燕三不由爲之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出皇宮了。燕三看了看身邊平靜的蕭凝雲,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蕭美人,這次一別,什麼時候我們纔有緣相會呢?”
蕭凝雲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平靜地說道:“只要你還在帝國中效命,就有機會再見。”
“唉,希望以後有那個幸運與蕭美人你幽會。”燕三不正經地在蕭凝雲耳邊輕輕地笑着說道:“嘿,蕭美人,我們什麼時候關係才能更進一步呢?”
蕭凝雲冷冷地瞥了燕三一眼,說道:“馬車等一會停在綢莊之中,如果你自己不看好機會離開,莫怪我沒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到時逃不掉,是你的事。”
“放心,我一定會逃得掉的。”燕三笑了笑,低聲說道。
終於,馬車到了蕭凝雲所要到的目的地,在蕭凝雲臨下馬車之前,燕三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蕭美人,這次真的多謝你,如此難忘的一晚,我是記在心上。”
“夜晚就不用記在心上了。”蕭凝雲臨離開之時,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說道:“你記住你又欠我一份人情就行了,不要忘了,欠債要還。”
蕭凝雲這麼說,讓燕三不由有些苦笑了一下,蕭凝雲,實在是一個獨特的女子。
在蕭凝雲離開之後,馬車停到綢莊車位之時,燕三趁車伕不注意之時偷偷的溜了,出了綢莊之時,燕三不由最後的遠遠看了一眼蕭凝雲一眼,這麼一個女子,讓他難於忘記,一個奇女子,給他深刻的印象。
最後,燕三輕嘆一聲,在旁邊買了一頂帽子,戴上,壓低帽檐遮住面目,離急匆匆的離開了。
此時,燕京是守衛無比的森嚴,一有可疑的人物,就立即被巡邏的士兵盤問。從昨晚開始,就偵騎四出,到處搜查,讓整個燕京的百姓都心裡面惶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暗夜殺手團首領被救走之後,銀劫就下令全面搜查整個燕京,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就算是那些高官大臣,都必須配合搜查。
有了銀劫的命令,就算那些高官大臣的府邸都會遭受搜查,雖然在早朝之時有大臣向光武帝提出了抗訴,但是完全無效,光武帝擺明是偏向銀劫。
燕三抵達了約地的地點,立即有一個湯惜花的夥計帶着燕三離開。不得不說,湯惜花這個地頭蛇,在燕京中還的的確確是有着很多的人手,有很多的人都爲他賣命,怎麼樣的人都有,三教九流,小到一些完全不起眼的一些普通走卒小販,大到一些高官大臣。
這位夥計並沒有帶着燕三回湯惜花的花滿樓,而是去了在燕京的一個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大院。
狡兔有三窟,這話用來形容湯惜花這條地頭蛇那就再適合不過了,可以說,湯惜花在燕京中,有許多的產業,不單是花滿樓。
事實上,湯惜花也必須有這麼多的藏身地點,他這麼一個戰聖級別的高手,靈藍大陸十二傑之一,他這麼樣的一個人大隱隱於市,躲在燕京之中。像光武帝,像銀劫,肯定會對他留一份神。
而湯惜花也知道樹大招風,如果他有什麼出了差錯,光武帝或銀劫,肯定會滅了自己,畢竟,臥榻之前,忌容他人鼾睡!這麼一個戰聖級別的高手躲在燕京之中,也一樣讓光武帝不放心。
所以,湯惜花必須是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躲身之地,真的出了什麼事了,他纔有逃命的機會。
燕三抵達院落之時,湯惜花也在,看到燕三,湯惜花大喜,忙是上前來給燕三了個熱情無比的擁護,笑着說道:“兄弟,你終於來了,如果你再不來,只怕就真的是要到皇宮中救人了。”
聽到燕三闖進皇宮的消息,都把湯惜花嚇了一跳,這傢伙,真的是不要命了,哪裡都不闖,竟然是闖進了皇宮,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可以說,湯惜花一夜都沒睡,他覺得,燕三是沒戲了,只怕這一次他真的是殺不出來了,湯惜花正考慮怎麼去救人呢,沒有想到,燕三竟然自己回來了。
“你竟然如此快的從皇宮出來了,實在是讓我都不敢相信。”湯惜花上上下下地看了燕三一遍,見燕三平安無事,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剛剛梅老還派人來問你有沒有回來,你再不回來,只怕梅老都坐不住了,還好,老天保佑,你總算是回來了。”
“還好,我命算大了點,總算是逃回來了。”燕三笑了笑,說道。他也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樣逃回來的。
而湯惜花也沒有問燕三是怎麼逃出來的,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小子,倒是膽子不小,哪裡都不闖,偏闖進皇宮!沒有誰比你大膽了。”湯惜花都忍不住笑着說道。他都不得不佩服燕三的膽量,這傢伙還真是混身是膽。
燕三笑了笑說道:“這應該說是我運氣好,沒撞上光武帝,如果真的是撞上光武帝了,只怕,我有一百個膽,那也是玩完了。撞上光武帝,光有一身膽,也不頂事。”
燕三說的倒是實話,真的遇到光武帝,就算是有一百個膽,都沒有用。
“回來就好。”湯惜花拉着燕三進屋。
坐下之後,燕三問道:“池家主情況怎麼樣?”
“她被封住的經脈己經被解開了,不過,她與光武帝搏鬥時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她在調息治療。”湯惜花說道。
“那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燕三聳了聳肩,這也算是對梅林東一個交待。
湯惜花輕輕地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在燕京總不是辦法,畢竟,這裡是銀劫的地盤,呆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要把池家主送出燕京才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