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徐旺財的聲音,怎麼不去爺奶那院兒?”
”找削呢,以前對他太客氣了。”小哥說完二哥緊接着說到,那架勢不是拄着棍子早就衝到院子裡了。
”林巖,別衝動。他是來找小妹的,先聽聽他有什麼事情。”一邊的秀雲跟林嶺耳語了幾句,林嶺急忙攔住了老二和老四。
”是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給他治療臉上的疤痕。他那個人不壞,你們可不許兇巴巴的。”彩雲看到幾個哥哥說到。
”閨女,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做的事情媽和你爸都支持你,老四你開門叫他進來說。”花瓶媽拉住彩雲的手,女主人的範兒足足的。
徐旺才走進了堂屋,屋子裡的人幾乎沒認出來,他就是那個疤瘌臉?
”你,你的臉是我妹妹給治的?”剛纔秀雲跟林嶺悄悄的說了徐旺財的事,林嶺還不怎麼相信。這會兒詫異的問出來。
”林大哥,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林大夫真是妙手回春,連我媽都不相信我的臉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嗯,雖然比普通人還是醜點,起碼能看不嚇人了。你來找我妹妹有事兒嗎?”林巖虎着臉問。
”林二哥,我是來找林大夫問點事情,也給徐秀雲送個信兒。”
”丫頭,他臉上用的疤痕膏是你給的吧,還鍼灸疏通了經絡重塑肌膚。丫頭,這本事你可要交給師父,你可是挖掘不盡的寶藏。”一邊莫老看着徐旺財跟彩雲咬着耳朵說。
“師父,還說啥教不教,我的本事都是師父教給的啊。”彩雲低低聲音的說,走過去看着徐旺財的臉。
“你來了正好,我在給你鍼灸一回,這樣能恢復的快些。疼,你可要忍住嘍。師父,你過來指導指導,要不徒弟心裡沒底。”
莫老聞聽心裡高興,這個徒弟不藏私,這馬上就現場教學了。對疤瘌臉多了幾分好感,等下可別叫林家幾個哥哥太爲難他了。
“謝謝你,林大夫,我說話不影響你吧。表姑的爸媽來我家打聽她嫁人的事兒,我不知道怎麼說。還有一個事兒,就是表姑那個表嫂帶着三個孩子回婆婆家這邊了,已經到表姑家鬧騰了幾回。天地良心表姑回來的事情,我連我媽都沒說,是那個女人回徐家窪宣揚出去的。還把表姑埋汰的夠嗆,哎,這次怎麼比上次還疼啊?嘶!”彩雲給徐旺財扎針的時候,徐旺財急忙說起過來的目的。
“你這嘴巴不停的說話,不疼纔怪呢。”莫老看着彩雲給徐旺財鍼灸,巴不得他閉上嘴巴,叫徒弟講講鍼灸的手法。
“徐旺財,你歇會兒。師父,這幾針是不是入一分就好,這幾針就要深一些,但根據年紀也要有所不同。”彩雲豈能不明白師父的意思,也就一邊扎針一邊討教的講解起來。
“嗯,還要根據脂肪的厚度決定入針深淺。”
“師父,就是這樣,你上次教我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可不,那個時候你呆愣愣的,師父還以爲你沒記住呢。”
“是沒記住啊,後來不是摔落了山崖,不知怎麼了就都想起來了。”彩雲一邊扎針一邊跟莫老說着手法,聽的大家信以爲真了。就是林嶺也疑惑起來,小妹這是跟莫老演戲還是真有那事兒啊。
“徐旺財,還得要行鍼一會兒,你聽我跟你說。我哥不日就會去秀雲姐家提親,媒人就是我師傅莫老中醫。至於城裡來的那個女人,那就是個壞到骨子裡的潑婦。她說什麼就當是她放屁,躲遠點別薰到了你們。更不能跟着人云亦云。”
“林大夫,我已經跟我媽說了,那個城裡的女人看着就不是忠厚的,秀雲,你怎麼去投奔那樣的人家啊。”
“旺財,她三個孩子都是我伺候的月子,那會兒看她人還不錯,後來我表哥提幹了,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秀雲忙說着。
“秀雲,那個時候她是有求與你,這回你是去投奔她們。性質不一樣了,人變很正常啊。那個流氓怎麼真的被抓起來坐牢了?”林嶺在彩雲回來後,多少知道了一點情況的問到。
“不太清楚,我媽還是聽大傢伙傳的,反正都說是秀雲表姑的錯,還找人給那幾個小夥子給打了。”
“打的好!這事我知道,就是丫頭打的,那幾個地痞流氓就該打。這次我跟老首長去了省城後才知道,那個李順可不單單是流氓罪,牽扯的事情不少。你們聽聽就算了,走出這個院子被亂說亂傳。”
“莫師父,您老放心,我這幾個兒子嘴巴嚴實着呢,可不是亂說話的孩子。我閨女跟你出去我們放心,你說那個流氓該打就一定是壞頭頂了。秀雲,別怕她們,等我和你叔準備好了,林嶺就去你家提親,保證叫你揚眉吐氣。”花瓶媽插嘴說到。
“嬸子,你真好。”
“這事我也要親自參與,絕不能叫壞人主導了輿論,秀雲啊,我老頭子不會叫你被欺負的,你是我徒弟認下的姐姐,就是我老頭子護着的人。”莫老心情大好的說,看了彩雲鍼灸的手法,他可是受益匪淺,這個表現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呢。
徐旺財離開的時候,林嶺給送出了院門口,他看着一道之隔的林家爺奶的院子,長長嘆了口氣,失落的轉身走了。卻不知道那個院子裡林娟正鬧騰呢。
“都是你們,旺財哥都不來看我了,你們不是好人,見不得我好。”林娟把桌子上的野菜湯打落在地上吵鬧着。
“她爸,這老閨女算是廢了,除了多了個吃心眼就是那個疤瘌臉。”
“你就別跟着賭氣添亂了,你說他怎麼就不來了啊。”
“她爸,你也魔怔了。你咋不說呆丫頭回來多久了,也不過來給她小老姑扎針。這是跟我記仇了,白眼狼一個啊。”
“老婆子,想想咱也有錯啊,今天我下地回來,屯子裡的人都在議論,咱孫女的師父來了,還送了一輛馬車。你以後少說不分裡外的話,她畢竟是我們老林家的孩子。”
“啥?她師父,不就是莫老中醫嗎,你這個沒正事兒的,怎麼才說,林娟,走,跟媽過去那院兒,叫莫老中醫給你扎針治瘋病。”
“你是壞人,我沒有瘋病,我要旺財哥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林家奶一句話刺激了林娟,林娟跳下炕跑到院子裡大叫起來。
“旺財哥,你怎麼不來了。”
“老閨女啊,你這是要把別人都吵到咱家來,趕快進屋,別在院子裡丟人現眼了。”林家奶也跑出來拉扯着。
“老婆子,你那聲音比老閨女都大。老閨女,被吵鬧了,你侄女答應給你鍼灸,怕是最近沒騰出功夫。咱再等幾天好了,跟爸進屋吧。”
“你說啥,呆丫頭啥時候答應的,這事你怎麼回來不跟我說。反了,一個個的都叛變了,就我一個不是人的。不行,我去那院問問,我還是不是老林家主事的人。”
“你消停點吧,你在背後說了多少孫女的閒話,你咋還好意思過去。回屋去!”林家爺來了脾氣吼道。
“旺財哥,旺財哥。”林娟纔不管爸媽爭吵啥,見沒人拉着了又敞開嗓門叫起來。
“爸媽,你們別吵了,咱家還不夠人家嚼舌根的嗎?有什麼話過來說,把老妹妹也帶過來吧。”大門外響起花瓶媽的聲音。這聲音聽的老兩口呆愣了。
“你是花瓶媳婦?”林家奶懵懂的問了一句。
“媽,是我,你和爸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有什麼話邊吃邊說。”
“花瓶媳婦,你也好了?”林家爺不確定的問着。
“爸,我沒病啊,林娟,來大嫂這院兒。我先回去等你們啊。”
遠處,徐旺財也被林娟給吵鬧回來了,看着傳說中林大夫的媽,那個十里八鄉人嘴裡的花瓶女人,再感受自己變化中的臉,對林大夫的認知從敬重感激上升到了崇拜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