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從明天開始,對裴然淡漠一點,正常化一點……
能做到麼?
一定能,他可是四處遊蕩的燕爲卿啊!不會生根的!
哎,可是爲什麼還這麼鬱悶!他翻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
第二天,當他得知安辰羽不打招呼將裴然帶走後,氣的大腦充-血。冷着臉給裴然打電話,沒人接,只好發短信:別忘了你拜我爲師學習開車和游泳的事。
過了半天,居然有迴音,他激動的打開:不麻煩你了,我老婆想學什麼自然會請教我這個全能老公。
燕爲卿,好長時間氣的沒有說出話。
安辰羽獨佔欲很強,自從露營事件以後就對燕爲卿十分不滿,明着暗着總要找點茬,不過在裴然面前,他會佯裝大度,表現出開明的樣子。他確實也忍了三個多月不強迫她,這讓裴然鬱傷的陰影稍微有了一個緩和期。不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玩,狐朋狗友成羣,身邊美女如雲,而且就算玩的再晚也知道回家,據他自己自圓其說是逢場作戲,沒有來真的。
對與他的花花腸子,裴然既無心也無力去管,只是比從前更認真了,對於專業知識總要做到優秀,每學期都要爭取拿獎學金,練習作畫的拇指也生出了一層薄繭。
安辰羽會遷就她一時卻絕不會遷就她一世。特別是那天晚上,他有意無意提出想要孩子……
裴然警鐘大作,卻不敢激怒他,只盼望趕快畢業,畢業有了文憑她就不會餓死,就可以去邊遠的地區找份工作。
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切,終有一天會因爲方知墨的出現而再次亂套。
她只是想珍惜現在得來不易的安寧,直到安辰羽再也忍不住了,他無法忍受同牀異夢的過着無愛婚姻,求她給他……
她也無法回答給或者不給,因爲安辰羽用力吻着她的嘴,那隻燃燒火焰的大手在她綿軟的丘陵奏出一篇炙熱的樂章。
午夜夢迴的纏綿,無一不在提醒:裴然,你的身體早就烙滿了他的印記……
淚水默默的滑落。
她或許是天使,可惜已經被惡魔折斷了翅膀,再也看不見天堂。
時間做了修訂:爲了讓裴然拿到畢業證書,我將設定的三年婚姻改爲四年。
安辰羽自從露營事件開始對燕爲卿格外防備,害的裴然只能託付娟子將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燕爲卿。生日那天,安辰羽推掉所有應酬,在當地最豪華的賓館定下總統套房,鋪滿了玫瑰花瓣,給了她一個有生以來最奢華的生日晚宴。
後來燕爲卿以教裴然學開車爲藉口,卻也被無處不在的安辰羽擋了回去,他只要逮着時間就逼裴然學開車,只有學會了開車才能讓燕爲卿死心。
漂亮的女秘書將香濃的咖啡送進,頂着沉甸甸的強大氣場,看也不敢多看老闆一眼,小心翼翼的退出。
安辰羽瑩白的手指正緩慢有序的敲擊鍵盤,慕容寒越一邊翻着競標書一邊皺眉,田菲菲似乎也覺得事態超乎她的預料,便站起身,潔白的荷葉絲質襯衫搭配莊重的西裙,讓冷豔的她多了幾許白領的大氣。
“辰羽,這次竟審會一定有人暗中操盤!上次澳洲之行你也看到原何新的態度了,他很少給人承諾,卻給了我們口頭約定。”
安辰羽慢條斯理的抽-出一根菸,卻不急於點燃,放在手心裡一點一點的把玩。旁人難以揣測他的情緒,光從面容上又看不出,只覺得異常凌厲。
驀地,他將筆記本一轉,面向寒越以及田菲菲,“還記得一年前李正奇這個人麼?在華爾街大出風頭,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波,不過外界更關注他的幕後小軍師,也就是ken,這個人行事低調,我是通過帝尚連年總資料庫才調出這麼一點。上半年,在美國納斯達克掛牌的迅靈光科竟是以他的名義上市,股市飆升的跟他的人一樣低調,不過近來漲停板讓人大吃一驚,朝藍籌股靠攏了。這麼一個神手居然被我們忽略,想必文海那隻老狐狸早就蠢蠢欲動。”
“你是說ken這個人背後有文海撐腰。”慕容寒越突然感覺有點不妙。文海可是安叔叔輩分的老江湖。
“生意場上從來只有利益,沒有誰爲誰撐腰。他們應該是各取所需,原何新那個見縫插針的老狐狸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能有什麼打算,我們公司的價位向來比別人高,但利潤也是有目共睹的。”
“ken給他的利潤不一定高,但可以私底下送他回扣,這是高層通用的賺錢伎倆。”安辰羽緩緩的滑着火柴,他對這個ken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物極必反,他低調過頭了。
這個人,一年前就有逼近東啓的勢頭,無論技術層面還是智能化管理上,新系統層出不窮,競爭之勢正以無法遏制的速度顯山露水。
安辰羽的東啓競標書歷時半年,整個公司上下各部門加班加點熬夜的心血,在昨日付之東流,原何新笑裡藏刀的請客吃飯又拿出文海狐假虎威,算是給了安家大少爺一個不大不小的冷虧。
吃了虧,冷楚才忽然覺得看似“小人”的安辰羽有多麼高明。幸虧在與原何新合作的同時,他還腳踏兩條船跟中天暗度陳倉,這本是合作伙伴之間的大忌,冷楚勸過他不要太過分,安辰羽迴應的似是而非,很顯然,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原何新。他從不相信生意場上的狗肉朋友,他說原何新性情多變,一旦出事,還有中天這個保險,如今預料成真,雖然氣憤,但東啓至少沒有在財力上損失。
可是大家付出的激情與熱血算是遭到迎頭痛擊,如覆冰雹。
ken是誰?
李正奇曾隱晦透露他的精算師與估算師身份。貌似也不是這麼簡單,迅靈光科的崛起以及文海曖昧不明的態度都讓安辰羽覺着對方對自己存在某種難以名狀的敵意。
安辰羽回到家時裴然正在做椰汁西米水果撈,空氣裡透着甜絲絲的味道,他有潔癖,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親吻裴然,而是洗澡換衣,在這一切做好後纔會像狡黠的捕食者一樣溜到裴然身後,掐着她柔軟的小腰,從後面親親她的脖子或者咬咬她粉色的耳珠。
兩個人住在一起久了,生活習慣難免會朝一起靠攏,從前安辰羽不喜歡吃太多甜食,久而久之看着她吃,竟也會吃上幾口。
“老婆,有沒有想我……”他站在後面不安分。
裴然正在切水果丁,今天的草莓又大又紅,“別鬧,快做好了。”
安辰羽手上的動作收斂了一點,不過依舊沒有移動的意思,輕輕在裴然的耳背上吹了口氣,“週末出去度假。”
“我還要作畫。”她要準備畢業作品。成績優異的將有機會與導師的歷年畫展擺放一起。
感覺腰際上溫熱的大手驀地鬆開,安辰羽面無表情的走回客廳,窩在沙發裡翻閱財經報,目光時不時透過報紙朝她瞄兩眼。
“是不是怕我養不起你,一天到晚這麼拼命!”他看似閒聊的道了句,不緊不慢的。
“我想做些有意義的事,而不是除了吃就是睡的貴婦。”裴然將一杯水果撈放在他對面的茶几上,剛想去陽臺繼續新作品,就被安辰羽掐着腰攬到長腿上。
“你慢點,水果要灑出了。”裴然雙手護住水晶杯。
他喜歡一邊看報紙或者看電視的時候抱着她,就像普通人坐在沙發上抱一個抱枕一樣。
對於安辰羽固執的怪癖,裴然已經習以爲常,她捧着水果撈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隨便調了一個臺,一個不大不小的欄目正在播放何教授也就是裴然現在的導師的畫展,這個樣子有點猥瑣的老頭出生書香門第,家族不是書法家就是繪畫家,也算小有成就。
準備畢業的同學都開始狠下功夫鑽研結業作品,爭取導師的畫展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戴上何教授高徒的光圈也是不錯的。
咬了一勺草莓輕輕放入口中,裴然又調到財經頻道,每天抽時間看這個頻道已經成爲一種習慣,安辰羽曾暗暗得意過,以爲裴然受到了他的影響。他最喜歡在裴然身上探索屬於自己的印記了,心情一好便不由分說捧着她的小臉不停親吻,最後輕輕含住那兩片柔軟玉潤的嫩-脣,很甜很甜,還帶着草莓的味道,讓他腦袋一熱,用舌頂開裴然的牙關,長驅直入,勾着她軟軟的粉舌,又吸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