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今晚我沒空。再見。”裴然不太喜歡何大同說話的時不斷噴出唾沫星子的嘴,於是不自覺的與何大同拉開一點點距離。
“明天呢,你哪天有空,我開車接你。”
“何先生,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請不要這樣。”裴然禮貌的回絕。
何大同有些尷尬了,可是難得遇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就這錯過有點心有不甘,便面露得意之色道,“我大伯的畫展可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
裴然已經拎着包走遠了。隱約聽見吃了閉門羹的男人啐了一口,什麼玩意!這年頭狐狸精也裝清高,以爲誰不知道你跟人同居那點破事。
聽聞裴然講述了這場烏龍又莫名其妙的相親,娟子很沒形象的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已!引來星巴克服務生的一陣側目。
“哈哈哈,那個……那個猥瑣的小老頭想潛-規-則你呢!還有那個牙齒黃黃還會噴唾沫的青年才俊,囧,哈哈哈……”
“我遇到這麼倒黴的事,你居然笑的這麼開心。”
“實在是太滑稽了,就他畫的那個破畫,一毛錢賣給我我都不愛要!何大同不就是g大美術系有名的‘書香才子’麼,這個名字很多人都知道,據說他逢人便誇耀自己大伯多牛逼多牛逼。至於獎學金,我呸,老孃還沒拿過呢,他拿個屁,成績勉強算箇中遊的水準。”
裴然尷尬的朝四周笑笑,小聲的提醒娟子,“你文雅點好不好!”
一直默默充當聽衆的燕爲卿突然嘿嘿笑了兩聲,裴然不解的望着他。
“下次帶着我去見那位才俊兄,告訴他我是你男朋友,讓他自卑死!”燕爲卿大言不慚的說。
“對對對,就這麼做,讓燕爲卿過去打擊下他,就開着那輛法拉利!哦,不行,燕爲卿,你不是有女朋友了麼,這麼做不怕跪搓衣板?”娟子對八卦的敏感度一向很高。
孰料,燕爲卿像是做了極大壞事被當衆揭穿一樣手足無措,先是驚惶的望向裴然,祈禱她千萬不要生氣,可是當發現她真的一點也沒在意時,心臟似乎從喜馬拉雅山一路碎成了東非大裂谷,好失落……
“誰,誰有女朋友了,我沒有,我一直守身如玉。”他一副抵死不認賬的態度。
事情是這樣的。作爲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燕爲卿自從對裴然萌生了非分之想後,之想就一發不可收拾,經常在腦子裡yy點少兒不宜的畫面,其實這對男人而言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可是燕爲卿有點無法接受,他覺着自己怎麼可能好端端被一個有婦之夫絆住呢,然而現實是他的確被絆住了,越是知道安辰羽和裴然的過去,他就越不想放手,甚至朦朦朧朧在等他們離婚……
他對“第一次”的觀念不是很看重,畢竟他也曾風流年少過,只要兩個人相愛以後忠誠彼此就好。但是內心還是多少有點罪惡感,害怕裴然愛上安辰羽,一旦她愛上丈夫,那麼他就再也沒有理由留在她身邊。
所以他試着找個漂亮的女孩來轉移自己對裴然的注意力,正好被娟子撞見了,挺尷尬的,從那以後他也就跟那個女孩斷了。
“騙人,你明明就有,我還……”娟子認真的辯駁,燕爲卿急忙抓起一隻蛋撻塞進娟子口中,眼眸有些緊張的望着裴然,“你別聽她瞎說。”
一輛保時捷緩緩停在星巴克附近,車門打開,伸出一條足以讓無數男人銷-魂噴血的美腿,田菲菲踩着三寸高跟鞋,回頭對駕駛座上的安辰羽甜甜一笑,“我買杯咖啡,你要不要?”
“不要。”他不喜歡喝灌裝的。
娟子正面朝門口,眼神驀地一緊,推推裴然胳膊道,“喂,好大一隻美女,從你老公車上下來的。”
裴然扭過託張望,果然是安辰羽的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似乎在等人。
田菲菲買了一罐咖啡,高跟鞋踩出非常悅耳的節奏從裴然身邊掠過,興致沖沖的朝保時捷走去,安辰羽很紳士的下車,爲她打開車門,兩個人疾馳而去,連片塵土也沒揚起。
車輛穿過一道道十字路,最後上了高速,安辰羽正通過藍牙耳機與陸藝對話,“今晚的視訊取消,晚八點之前在w市的總統套房爲我和田小姐準備兩套禮服。”
這是一場不錯的慈善會,對東啓的未來發展方向十分有利,在這裡會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名人,又可以順便給原何新一個下馬威,這次的競標安辰羽拿定了!
“把資料再看一遍,每一個都要熟記。”安辰羽將即將參加的幾個重量級名人資料一股腦塞給田菲菲。
隨後又熟練的撥通裴然的電話。
“喂。”
“寶貝,今晚你老公有工作,不能陪你了,記得早點回家,不許到處玩。”他壓低了聲音,而且很嚴肅,讓人絲毫感覺不出肉麻。
“嗯,你在哪?”
“我在去w市的路上,喜歡什麼,我給你買……”他言語間還是露出了一絲寵溺,田菲菲擡眼盯着他仔細看了幾秒,又有些黯然的轉過頭。
“不用了。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嗯,再見。”
“再見。”
因爲裴然那一句“好好工作,注意休息”安辰羽感到心情空前的愉悅,連嘴角不自覺彎起也沒有察覺。他喜歡被她關心的感覺,這讓他覺得他還是她的丈夫……
這段時間,同學都開始忙着整理自己的作品,選兩至三副交給何教授,由他審覈,好的自然留下來,有發展潛能的也留下,紅花總是需要綠葉的,以他爲主角的畫展怎麼也少不了幾幅明顯不如他又很有潛力的作品,以顯示“名師高徒”四個字的價值。
何大同似乎還有些不死心,連何教授也多次把裴然拉出教室,單獨促膝長談,大意是年輕人多交幾個朋友沒有壞處的。裴然甚爲反感,凡是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都不冷不熱的回絕,見她態度強硬,何教授怒了,便也不再多話。甚至當着她的面把她的作品往犄角旮旯一扔。
而何大同一如既往的死纏爛打,動手動腳,裴然雖然厭惡可也不敢輕易告訴安辰羽,畢竟何大同罪不至殘。
被何教授冷落,這讓裴然心裡多少有些遺憾,暗忖,畫展的空位自己百分百沒戲了。娟子聽了這事氣的牙癢癢,罵道:個老不死的,有種過來潛姑奶奶,我非割了他xx,再給他裝個oo不可!
對於娟子一系列驚悚的言論,裴然又好氣又好笑,兩個人認識三年多了,從來都是南轅北轍的性格,毫無共同點,可就是這麼兩個反差極大的人卻鐵的不可思議。
娟子覺着反正畫展的事泡湯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去給何大同點顏色瞅瞅。誰叫裴然心地善良,沒狠心告訴安辰羽,否則何大同大概要被人揍成何大頭了!
這事處理起來很簡單,拉上燕爲卿,娟子在g大美術系把何大同騙出來,騙到人煙稀少的圖書館拐角,先質問他爲什麼老騷擾裴然。
何大同眼睛一瞪,關你屁事!
娟子二話不說,跟燕爲卿把何大同打了。指着燕爲卿告訴坐在地上打滾,又哭又鬧的何大同道,睜開你的眯縫眼看清楚,這個人就是裴然的正牌男友,等你賺夠一千萬順便整個容再過來排隊。
從那以後,裴然忽然發現何大同消失了,再也沒有過來糾纏自己,有一次不小心碰見,她正想着怎麼躲避,孰料對方比她躲的還快,彷彿發現鬼一樣,一溜煙不見了。
春暖花開的時候娟子戀愛了,這讓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是哪個勇敢的男人接受了她?
裴然跟娟子相處,幾乎很少聽她談論自己的感情,所以當聽說她交了一個男朋友時,驚訝的合不攏嘴。當得知她的男友是冷楚時,裴然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
娟子臉紅的像煮熟的大閘蟹,支支吾吾解釋不清,反正這事就糊里糊塗定了。在裴然的再三追問下,她才含糊其辭的說自己本來交的男友不是冷楚,準備正式確定關係後再告訴裴然的,結果就在確定關係的那個夜晚,前一刻還爲她放煙花搞浪漫的男孩,後一刻拿着冷楚的兩萬塊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