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何總作爲長子的確有能力接手公司的核心部門,不如就趁着這次表現一把,利潤我們平分,功勞算你的。相信如此一來何老爺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可是這樣做我總覺得心裡不安。”
“不安?你以爲現在做生意的還有幾個乾淨。”
“我不是怕乾不乾淨,而是我們家老爺子實在兇狠,萬一事情敗露,他真能狠心把我掃地出門。”
方知墨的食指緩緩划着杯沿,微微傾身道,“別忘了我一直在幫你,以我的名義爲你鋪路,出了事怎麼也不會輪到你,起碼先從我這經過,你覺着我會輕易讓開麼?”
金錢,權利,虛榮,一系列誘人墮落的因素交織成欲-望的大網,牢牢網住了何興平貪婪的心,其實他早就動搖了,從當初的嚇破膽到興奮的睡不着覺,無毒不丈夫,他何興平該是在族譜上揚威的時候了。
下定決心,狠狠點頭,“好,這事我一定解決,明天就把資料傳給你。”
“夠義氣,”方知墨優雅的舉杯,微笑的背後嗜血如魔,卻溫暖的開口,“我保證內閣動亂的那天沒有人能打擾你。”
“謝謝總監!”
從小就一直覬覦父親那個光芒萬丈的寶座,如今終於有機會了,何興平感激涕零,天上的餡餅就這麼幸運的砸中了他,穩賺不賠,揚威立功,以後泡妞的資本都比別人有臉面。
“不用謝。”水晶杯中的液體嫣紅如血,方知墨一飲而盡,他說話算話,內閣動亂那天絕對不會讓人打擾何興平,因爲他要送他下地獄。
集康集團最近風平浪靜的讓人隱隱不安,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安辰羽輕輕摩挲着下巴,派出的人都沒法弄出確鑿的證據搞清方知墨想幹什麼?這小子連何老都敢動,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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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藝,查下何興平行蹤,找人給我綁了。”
“他最近跟方知墨接觸頻繁,我們這樣豈不是惹火上身……”
“我想……方知墨大概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何興平的小命快要玩完了,給我砍幾刀再死又如何。”他把玩着手裡的瑞士軍刀,想着從哪裡下手比較好玩。
如果小然的耳朵聾了,何興平將毫無疑問成爲近現代第一個享受凌遲之刑的幸運兒,好在小然已經康復,何興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何興平這個蠢材,連基本的研發數據都搞不懂,更別說他父親耗盡三年的秘密心血,各大客戶來往資料。在方知墨的鋪路下,他先是買通護士,爲父親注射了一定劑量的藥物,使其安睡,自己趁機潛進病房,翻出父親寸步不離的筆記本。用白色的布包好,放在護士裝滿藥劑的車內,瞞過了保鏢的視線。
按照方知墨的說法,立功之前必須躲起來,否則何老爺醒後會在第一時間派人抓他。方知墨很大方,送了他一套度假別墅,囑咐他過去好好玩幾天,何興平傻乎乎的暗自竊喜。
臨走還不忘提醒方知墨晚上帶個美女過去玩。
然而何興平沒有等到美女,倒是等來了兩個彪形大漢,在他想要按響別墅的報警電話時,兩名大漢箭步上前,鐵臂一揮,打的他七暈八素,腦袋鳴叫不止,瞬間被人提起來,掛在牆上。
使勁擠了擠眼睛,何興平瞪着對面走來的年輕男子,他當然認識這個人,帝尚的皇太子!
示意保鏢鬆開何興平,安辰羽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你這個蠢貨,方知墨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你……你想幹什麼?”來者不善,何興平再傻也還能感知到危險,他實在搞不清自己是怎麼得罪安辰羽了。
“我呢,就是想在你的四隻爪子上劃幾下,有創可貼沒,淌血了我不管。”安辰羽邪魅一笑,嗖的拔出一把寒光森森的軍刀,似乎擔心不夠鋒利,不疾不徐掏出塊手帕小心擦拭,“你嚇到我家寶貝了,她的耳朵差點聾了,你說只劃你四刀會不會顯得我太仁慈?”
仁慈就仁慈一點吧,小然常常嫌棄他惡毒,是該偶爾善良一下。
在聽見“劃四刀”三個字時何興平兩眼驀地撐大,險些尿溼了褲子,這別墅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果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場所。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儘管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安辰羽,但攸關生死,先跪下來求饒命比較理智,“安少爺饒命,安少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過您,求您饒了我吧。我父親和安老爺可是老朋友了,您可千萬不能這麼絕……”
他父親,他那可憐的父親原本是裝病,正跟文海鬥智鬥法的歡樂,結果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動手腳下藥迷暈了。等明早醒來時,估計何興平已經變成了土壤裡的有機物。
“別跪呀,我還沒打你呢。”安辰羽用刀柄戳戳他,示意他站起來,何興平倒吸一口冷氣,抱着頭躲避那恐怖的刀柄。
“你親我家寶貝的時候刷沒刷牙?”
“刷牙?”何興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身後有保鏢給了他一巴掌,冷酷無聲的將一張照片展示在他眼前,何興平頓時如抽筋的鯉魚,悽慘哀號道,“趙彤!!饒命啊饒命,安少爺,我哪裡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見她除了上班就回家帶孩子,連丈夫也沒有,還以爲她是……”
後面的詞語來不及爆出,安辰羽已經飛起一腳將他踹到了牆上,何興平翻着白眼,軟趴趴從牆壁滑了下來,嚇得面無血色。
“誰說她沒有丈夫,我就是她丈夫。她的孩子是我兒子。”安辰羽的笑意在脣邊擴散,如同隨時發動致命攻擊的野獸。
空蕩蕩的別墅傳來何興平殺豬般的嚎叫,這一回不會有人來救他,他背叛了父親,父親肯定要將他掃地出門,如今他又成了殘廢,連證明自己立功的機會都沒了。
從來沒見過血的何興平這回見了個夠,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連自己瑞士銀行的密碼都吐了出來,只祈求安辰羽不要殺他,這個時候哪怕讓他跪着舔裴然的鞋子,他也甘之如飴。
安辰羽笑着保證絕對不殺他,對他的銀行存款也不感興趣。
何興平的命就留給方知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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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撿回了一條小命,何興平又喜又懼,痛的死去活來,手筋被變態安辰羽挑斷了,幸虧雙腳還能動。忍着恐懼,移動血流如注的雙腳,他想打求救電話,直到這一刻才赫然發現方知墨安排的這棟華麗別墅壓根就沒有電話線。
手機,還有手機!
哆哆嗦嗦的滾爬了好幾圈,總算撈到了手機,腳趾頭太大,幾乎覆蓋了四個按鍵,粘糊糊的血瞬間鋪滿了屏幕,嚇得何興平尖叫一聲縮回了雙腳,就在這個時候救星一般的鈴音大作,何興平痛哭流涕的望着模糊的屏幕,是老婆的來電。依稀記得最後一次跟老婆通話是在上個月,從來沒有這一刻般期待着老婆!潛意識裡只想跟老婆求救,外面的狐狸精都是羣沒良心的賤人,沒一個可靠的!
好不容易接通,何興平大哭,還不等張大嘴喊救命,就聽見老婆比他更大聲的痛哭。
“嗚嗚,何興平,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下地獄!十五我歲就跟了你啊,你沒有愛過我一天,眼睜睜讓我被你身邊一個又一個狐狸精欺負。我爲你生了女兒,你打我,嫌我不給你生兒子,你打我就算了還打我女兒!!我忍氣吞聲你這麼多年究竟得到了什麼,今天我下定決心跟你離婚!你這個賤男人!”
何太太傷心欲絕的掛斷電話,今天,她的女兒放學後被何興平的新任狐狸精開車撞傷了,面對受傷的孩子,她從一個受氣小媳婦徹底變成了發瘋的母老虎,咆哮着撕碎了狐狸精保養精緻的臉龐,也被狐狸精抓破了滄桑的面容。
兩個廝打的女人成爲街心一道滑稽的風景線,成爲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於母親而言,尊嚴在孩子的生命面前算個屁。狐狸精萬萬沒想到唯唯諾諾的女人大發雷霆時竟是如此恐怖,撕碎了她賴以生存的臉蛋,她落敗了,被打的遍體鱗傷,而那個同樣受傷的母親屹立不倒,堅強的抱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