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容容剛坐起身,門外就傳來小宮女的聲音:“姑娘,你不能進去,皇太后還沒有起身。”
披上衣服,花容容穿上鞋推開了門:“大清早的誰在這喧譁?”
小宮女急忙轉過身來,跪倒在地:“皇太后,這位姑娘非要闖進去拜見您,奴婢怎麼攔都攔不住啊。”
“你怎麼來了?”花容容擡眼看見眼前站着的婀娜女子,胸口猶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大清早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殆盡。
“回皇太后,奴婢是來給皇太后請安的。”青蝶一臉的恭敬,柔順道。
說着,已經屈身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花容容冷眼看着眼前一臉恭順的女子,不動聲色道。
她倒要看看,眼前這個被冷晨帶回來的女子究竟在搞什麼鬼。
“多謝皇太后。”青蝶嘴角掛着笑容,站起身來。
親暱的湊到花容容身邊,笑道:“皇太后,昨日匆匆一見,奴婢便對皇太后產生了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咱們有緣吧,註定要做姐妹。”
花容容心中一驚,看來這個女子大清早的就跑來找自己,是過來找事兒的!
仔細打量青蝶,花容容嘴角劃過一絲苦笑,自己在宮裡鬥了這麼久,想不到都已經做了皇太后了,還要應付無休無止的挑戰者,腦子有些疲憊,花容容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好好應付眼前這個看似恭順的女子。
“是麼,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姐們在身邊是什麼滋味兒了。”花容容冷冷一笑,說道。
“奴婢也是聽說皇太后回到宮裡這段時間太上皇一直沒有陪在皇太后身邊,想着皇太后一個人很孤單,這不一入宮便來找姐姐聊天了。”青蝶攙扶着花容容走回寢宮,坐在梳妝檯前親自拿着梳子幫花容容梳着頭。
花容容也不阻止,靜靜閉上眼睛享受着青蝶的服務,笑道:“我曾經又很多妹妹,但是最後大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我一向不喜歡做別人的姐姐,也不希望別人稱我爲姐姐。”
青蝶聞言一臉的緊張,恭敬的施禮道:“皇太后,是奴婢失禮了,還望皇太后不要怪罪,只是明日的冊封大典還要有勞皇太后親自主持,奴婢今日前來,就是想拜見一下皇太后,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我們相處的會很愉快。”
花容容微微點頭,心中不禁升騰起一股煩躁,好在常年在宮裡的時間早已經讓她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本事,臉上倒也沒什麼變化:“嗯,我自然會跟你好好相處。”
說完,轉頭喚過小宮女爲自己梳妝打扮,再也沒有要理會青蝶的意思。
“皇太后,奴婢告退。”破了一鼻子灰,青蝶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起身告退。
“嗯。”應了一聲,等到青蝶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花容容這才睜開眼睛。
梳妝完畢之後,花容容匆匆前往昭陽殿,找到花花:“我總覺得冷晨帶回來的這個女子身上泛着一絲邪氣,你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去查查那個青蝶的底細,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花花站起身來,白嫩細長的手搭在花容容肩膀上,嘴角滑過一絲魅笑:“能被冷晨帶回皇宮的女人自然是不簡單,不過容容現在這個吃醋的表情,實在是難看極了!”
“我哪裡吃醋了!”花容容被花花一臉不正經的樣子惹惱,臉漲的通紅,反駁道。
心裡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冷晨還有那麼一絲感情,更加不願意承認,上官晨竟然還會給自己找情敵。
花花無所謂的聳聳肩,也不跟花容容爭辯,笑道:“其實昨晚你跟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已經派人瞭解過這個青蝶了,據說是家裡人死完了,在大街上求人收留,才被冷晨帶回皇宮的。”
花容容聞言俏麗的眉頭不禁深鎖:“這樣說來,那就更不對了,這個青蝶身上絲毫沒有窮家女兒謙卑的神情,反而一大早就跑到我的寢宮裡惹是生非,竟然還跟我稱爲姐妹,這樣的一個美豔女人,爲何要僞裝成窮家女傍上冷晨,結果顯而易見。”
花花連連點頭:“這麼說來這個青蝶果然不簡單,但是我奇怪的是,冷晨爲什麼會把這個女人帶回來?難道他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有問題麼?”
“這也是我奇怪的問題,但是現在不管有什麼事情,我也只能忍着,如果我再對冷晨提出異議,恐怕他還會把我關進大牢裡。”花容容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
“他敢!他要是再敢動你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花花聽到這裡不禁氣憤道。
按照花花以往的脾氣,現在不知道已經把冷晨揍了多少遍了,現在這樣一直憋屈着想揍冷晨的強烈欲(望),花花已經快要被憋出內傷,但是顧及到暖晨的情況,花花又只能忍着心中這口惡氣,這讓花花全身都超級不自在。
“既然有問題,幹嘛不去當面問冷晨,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把這個女人帶進宮裡來,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心中升起一絲煩躁,花花說道。
“不行,我已經跟冷晨簽訂合約,不再參與政事,倘若這個時候去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又會找藉口爲難暖晨,我不能再讓暖晨受到任何傷害了。”花容容搖搖頭,眉頭死死擰在一起,一臉凝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花花心中更加煩躁,一股無名的火氣在全身遊走,看着心愛的容容被冷晨欺負的畏首畏尾,花花就恨不得放一把火把冷晨燒的連骨灰都不剩!
見花花已經快要陷入癲狂的狀態,花容容連忙上前輕輕拍着花花的肩膀:“好了好了,消消氣,現在冷晨做什麼,都是爲了嘉昌,況且冷晨說的沒錯,如果讓暖晨取代了冷晨的位置,恐怕嘉昌真的會有危險,不過暖晨好歹跟冷晨也是一個人分離出來的,問問他,或許就能知道冷晨爲什麼會這麼做了。”
花花氣哼哼轉過頭去,悶悶不樂道:“嗯,那就這樣吧,我繼續去保護嘉昌!” 說完,不等花容容迴應,便轉身離開了。
花容容自然知道花花心裡的憋屈,現在的冷晨卻是很令人討厭,自己對冷晨尚且還有殘留的一絲愛意都難以忍受冷晨的行爲,更何況花花原本就跟上官晨不對眼,現在能接受暖晨已經實屬不易,還要對冷晨百般忍耐,自然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一腦子的煩心事,花容容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暖晨的院子前。
院子裡傳來悠揚的簫聲,頓時讓花容容煩躁不安的心清淨了不少。
走進院子,暖晨正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假山頂上優雅陶醉的吹奏着曲子,精緻的五官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美輪美奐,纖長的睫毛在陽光的折射下行成一個纖長的影子,格外好看。
“上面風大,你身體還沒有好,趕快下來!”見到暖晨,花容容只覺心中一暖,接連的煩惱全部都被暖晨的一個側影衝擊的無影無蹤。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花容容聲音都溫和了許多:“小心一些,在你沒有養好傷之前,不許再爬到假山頂上面去了。”
暖晨靈巧的從假山上蹦下來,走到花容容面前之後臉上綻放出一道燦爛的笑容:“容容,你來了。”
花容容佯裝生氣的瞪了暖晨一眼,不悅道:“你知不知道你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好,上面風那麼大,着涼了怎麼辦,快進屋子裡去。”
說着,親暱的拉着暖晨的手,往內殿走去。
“容容,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暖晨說着,將花容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着。
“嗯,我也想你。”感受到溫暖熟悉的懷抱,花容容漂浮的心最終平靜下來,冷晨帶給自己的煩惱早已經被暖晨的溫暖衝散的一乾二淨。
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窩進暖晨的懷中,花容容貪婪的享受着暖晨給自己帶來的寧謐美好。
“現在嘉昌怎麼樣了?”許久之後,暖晨才漸漸的鬆開花容容,一把將花容容橫抱起來,放在軟椅上,一邊問道。
話音剛落,花容容剛剛放鬆的表情再次微微皺了起來。
“容容,嘉昌怎麼了?”見到花容容的表情,暖晨的眉頭不禁也跟着鎖了起來。
嘆一口氣,花容容說道:“嘉昌沒事,只不過冷晨最近越來越過分了,竟然領了一個底細不明的女人回來,說要封妃,而且還要舉行盛大的冊封儀式,搞得全國上下都要知道。”
“什麼?”暖晨大吃一驚,要說先前冷晨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唯獨對這件事情很難以理解。
按照冷晨的性格,應該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何如攻打遼國纔對,凡是敢欺負他兒子的人,都必須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纔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着納妃的事情?
“而且,儀式就在明天,他要我親自主持這個典禮。”聲音中夾雜着一絲落寞,花容容說道。
“他簡直欺人太甚!”暖晨聞言氣的咬牙切齒,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花容容能夠明顯的感覺得到,暖晨身上散發出一絲熱氣。
“容容,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兒子有冷晨守護在身邊,一定不會有危險,我實在不忍心看你接連受他的羞辱!”抓緊花容容的肩膀,暖晨漂亮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