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澤彥的注意力便從靳華身上轉移,轉向高藝等人,“你們幾個分開找,一定要仔細認真的找。”
“嘿,唐總,我怎麼突然間覺得我們這樣做不太妥,好像有點擅闖民宅與入室搶劫的嫌疑?”蘭沐星伸腿踢了踢被丟棄在牆角中雙眼憤火的靳華一腳,表情嚴肅的說道。
“後知後覺,愚不可及。”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嘴角一抽,她懶得再搭理他,轉身往靳華的臥室方向走去,“我去這間臥室裡找找。”
靳華的這間臥室是以十九世紀西歐貴族風格爲主打,入眼皆是奢華與繁複,看得她眼花繚亂,有種極度不適感。
從房間的裝飾一眼便可看出其主人是一個內心極其虛榮好附權貴之人。
定睛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讓她感到不舒服的不是這奢華與繁複的裝飾,而是靳華的那些奇異重口味的收藏癖好。
不知道靳華內心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一片天地,竟會喜好於收集人體標本飾品。
望着那些被掛在牆面上以假亂真的高仿人本骨架,敞晾在掛衣鉤上的仿真人皮褲,擺放在書桌上的仿真人體上身以及鑲嵌在牀頭櫃檯燈柱上的骷顱頭燈罩……蘭沐星整個人不好了,同時也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自告奮勇的選擇這間臥室了。
一股從心底泛起的寒意讓她不禁打起了哆嗦,詭異重口味的收藏搭配上沉悶陰鬱的裝飾風格分分種讓她有了一種誤闖冥府的即視感。
在這種鬼氣森森的房間裡能睡得着?這一秒,她不得不佩服起靳華的膽量。換作她,辦不到。
幾乎是一刻都不想呆,她繞着臥室大致走了一圈後就打算退出去。
伸手關門的那一刻,耳邊似乎聽到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聲,是一個女人的。
握着門把的手一頓,渾身一僵,她愣在門邊。
緊張而又膽怯的往房間裡環視一眼,也許是心理作祟,這種情況下她看房間裡的人體飾品是看哪個看個詭異。
斂住心神,蘭沐星急忙關上房門,捂住嘖嘖亂跳的心。
剛剛一定是出現幻聽了。
“唐總,沒有。”
“唐總,我這也沒有。”
十分鐘過去了,高藝等人都是空着手回到大廳。
坐在沙發裡的唐澤彥滯了滯抽菸的動作,眼露迷茫與狐疑,難道他的推斷出錯了,蕭嵐的頭顱並沒有藏在靳華家裡?可這沒有依據啊。
“小唐,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說你的判斷有錯,你想,有幾個人會在殺了人後,還把死者的頭葳在自己家裡的?”張隊撓了撓頭皮,以一副我早就知道這種結果的語氣說着。
唐澤彥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唐總,接下來要怎麼辦?怎麼處理?”高藝瞟了一眼牆角的靳華,有些苦惱。
張隊悔恨的拍了下大腿,高嚷着,“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小唐啊,這下你可害慘我了。哎喲,這下可怎麼辦啊?”
他此時正處於升與降的生死線上,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過錯都有可能讓他前功盡棄。
看着張隊那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的模樣,唐澤彥擰了擰眉,冷冷的問,“什麼怎麼辦?”不就一個破副局的位置嘛。
“就是他啊,他一定會去告我們擅闖民宅的。完了,我的升職夢啊……”不用明說,大家都知道這個他指得是誰。
蘭沐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張隊說,“要不要,我替你把他咔擦了?這樣一來,不就不用擔心他會去告發你了?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說完,挽起袖子做勢往靳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