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酒吧混跡的,除了極少數尋找刺激的學生之外,沒幾個是白癡——當然,並不是說這些學生是白癡。而是他們缺乏社會經驗,看到一幫年輕人調侃女警花,只覺得他們拉風牛叉。渾然不知道這幫人敢這麼做,有這個膽魄。自然是因爲他們底氣足。
所以,即便是這個女警花被欺負、壓迫得無法動彈,他們也只是在旁邊圍觀,不敢上前呵斥或是打抱不平。
此時此刻,當林澤站出來,並且以一個天外酒瓶砸破一人腦袋後,他們的目光全都落在林澤身上。妄圖看出這年輕男人到底有什麼底氣,是何方神聖。
四五個牛高馬大的青年團團圍住林澤,將他堵得水泄不通。只待領頭的西裝男發話,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反觀林澤,他一條腿微微向前跨出一步,傾斜着身子,看上去顯得十分的吊兒郎當,完全沒將這幫圍着自己的人放在眼裡。
領頭的西裝看出了林澤的底氣,但他連張馨藍都敢得罪,豈會害怕林澤那無來由的底氣和膽魄?
冷哼之下,手臂一揮,那幾個壯漢迅即朝林澤撲了過去。
十秒鐘,林澤僅僅用了十秒鐘,便將這幫壯漢放倒,圍觀者們目瞪口呆,刀疤一夥人則是漫不經心欣賞小林哥發飆。他對小林哥的實力有百分百把握。別說四五個,就算四五十個,他也不認爲可以難倒林澤——當然,這究竟是因爲他對林澤的崇拜已經到了狂熱程度,還是林澤真有這個能力,無從討論。
不論其他,現場的西裝男我手下就這麼十秒鐘,便被放倒一半。其餘的一半,也是撤掉了對張馨藍的包圍,縮回西裝男身邊。如衆星拱月般護住他,生怕被林澤打個措手不及。
領頭男子見識到林澤手段,倒是很欣賞地拍了拍手掌,感慨道:“難怪你敢橫生事端,的確是有點能耐。只是——”領頭男子臉上笑容一斂,微微眯起眸子凌厲掃了林澤一眼,冷傲道。“你以爲能打一點,就能救這個女警花嗎?”
林澤卻是依舊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懶散地摸出一支菸點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問道:“你覺得我是要救她?”
“難道不是?”領頭男子皺眉問道。
“不是。”林澤有氣無力地搖搖頭,一字字說道。“能打的確不算什麼,這年頭能打的人多了去。其實我現在的計劃是,把你打成豬頭,這樣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就沒這麼膨脹了吧?到時候就算這位漂亮的女警花倒貼,你好意思以你豬頭的面容對着大美女麼?”
“小子!你太囂張了!”領頭男子深吸一口涼氣,怒道。“給我打殘他!”
話音一落,剩下的五名壯漢除了由始至終都貼身保護的領頭男子,其餘四名全都撲上來。
只是,前面五個林澤能十秒鐘秒殺,現在的四個,也不會讓林澤感到絲毫壓力。
依舊是秒殺,依舊是毫無懸念的戰鬥。
很快的,林澤撂倒最後一名壯漢,面色輕鬆,亦步亦趨向領頭男子走了過去,臉上看上去沒什麼情緒,目光卻是頗爲敏感地掃了領頭男子身邊的低調男子一眼。
他知道,這票人裡,這個低調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纔是武力值最高的。這一點從這名男子由始至終都在觀察自己的動作不難看出,他是練家子,並且是高手!
“你的人被我打完了。”林澤連解決那四個壯漢,也沒扔掉剛點燃的香菸,此刻扔進嘴巴,好像是被香菸薰着一樣,微微眯起眼睛。
“但是我們的賭局,並沒結束。不是嗎?”領頭男子朝身側的低調男子苦笑一聲,無奈道。“五哥,需要你出手了。”
那低調男子聞言,居然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並沒動手的跡象。
這樣一個舉措不止是領頭男子驚詫,就連林澤也頗爲好奇,他不應該是這位有錢少爺的貼身保鏢嗎?怎麼這麼不給面子?不由想到自己給韓家姐弟做保鏢,真是當牛當馬低聲下氣,看來以後要改變一下他們的態度,樹立起自己正面的形象,不能讓他們認爲自己是下屬,是保鏢。
領頭男子見他口中的五哥沒反應,略有些不滿,他很尊重這個五哥,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對方不給自己面子。他尊重,是尊重對方是父親手下的王牌,可是,若他駁自己面子,領頭男子還是會很生氣的。
“父親讓你保護我,爲什麼你還不動手?”領頭男子加重了語氣,不解又不滿地說道。
“我打不過他。”
領頭男子等了大約半分鐘,纔等到五哥的這麼一句話。不由得五雷轟頂,呆若木雞。
“所以我不會主動跟他打,如果他要打你,我會幫你拖住他。”五哥面色淡然,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時候,也是很從容淡定,看不出一絲尷尬和苦澀。又道。“少爺,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這兒,我可以保證拖住他,直到你上車離開。”
“——”領頭男子——沈飛很生氣,異常生氣。同時,他還很無力,自己剛回國,只是出來消遣一下,想不到就碰到林澤這樣連五哥都打不過的變態。
要知道,五哥可是父親手下的頭號戰將,當年從燕京的神劍軍區退下來的尖端軍人。而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才二十出頭,他真有這個能耐嗎?
“五哥,你知道我的性格。”沈飛臉色有些猙獰,咬牙道。“這種時候,我不會退縮。”
“那我陪你捱打。”五哥很直白地說道。
沈飛聞言,眉頭又是一皺,沉聲道:“那給我撐三分鐘。”說完,他獨自回到卡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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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沒想衝上去,看得出來,這個被囂張西裝男喊五哥的五哥是頂尖高手。單從他的站姿和銳利的目光,就知道是個扎手的人物。
不過,他看出沈飛沒打算善罷甘休,估摸着是喊人去了。所以準備繞過張馨藍,讓她先走,省的待會兒牽扯進來。
然而,五哥並沒給他機會。那張略顯黝黑的臉龐在林澤動身時,便是飛快閃現一抹凜然,旋即一個滑步,站在了林澤面前。目光死死盯着林澤,好似林澤一動,他就會出手。
“真要打?”林澤苦笑不跌,無奈道。“看的出來你很厲害,我只是提醒那位女警花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的任務是拖住你。”五哥搖頭。“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不能脫離我的視線。”
林澤揉了揉鼻子,隨手彈掉菸蒂,語態平緩道:“像你這種人,怎麼會跟着那麼個下作主子?”
“我不跟他。”五哥淡淡道。
“那你沒必要聽他的,你知道,你打不過我。”林澤平靜道。
“有時候打不過不代表可以不打。這是我的任務。”
“你的確是個倔強性子。”林澤逐漸失去了耐心,向前靠了一步,淡漠道。“你大概高估了自己,我可以保證,你撐不住一分鐘。”
“試試便知。”
話音一落,林澤倏地出手,整個身軀貼上去,手臂宛若鐵鉗一樣,箍住了五哥。
而正如林澤所料,五哥是高手,身兼百戰的高手。儘管在實力上不如林澤,可反應能力和判斷能力,都是足夠讓林澤敬佩的。
只是,實力和檔次上的差距,讓五哥在林澤面前沒太多周旋的餘地。一分鐘後,林澤一腳抽飛了五哥鋼鐵般的身軀,撞在酒吧內堅固的牆壁上。
這一腳力度不算太大,林澤撐死出了六成力,但對五哥的殺傷力卻是不小,足以讓他沒能力再戰。
五哥掙扎着爬起來,依靠着牆壁,目中透着一抹異樣光彩。從林澤的戰鬥技巧和爆破力不難看出,他經受過魔鬼式訓練,而這種魔鬼式訓練打造出來的戰士,每一個都猶如冰冷機器一樣,是國家一等人才。據五哥所知,國家到目前爲止,訓練出來的這種高手不超過十個。
他知道林澤厲害,也能猜測出像擁有林澤這種身手的人,背後肯定不簡單。但他完成了他的任務,接下來的事兒,並不歸他管,他也沒這個權力和資格。
解決了五哥,林澤吊兒郎當地向張馨藍行過去,落至面前,他方纔重新點了一支菸,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嗯——”這個時候的張馨藍已經收起手槍,長吁一口氣道。“謝謝你。”
“不客氣。”林澤搖頭。
“我看那人不簡單,你得罪了他,肯定會遭受他的報復。”張馨藍略顯擔憂地說道。
“沒事兒,我馬上就準備跑路。”林澤認真道。
“——”張馨藍那嬌嫩的臉蛋上掠過一絲詭異。
“你呢。跑不跑?”林澤反問。
“我是警察。”張馨藍深吸一口氣,莊嚴肅穆道。“他們毆打警員,我要抓他們。”
“那你怎麼不去抓?”林澤好奇問道。
“我——”張馨藍略微靦腆尷尬道。“我在等支援。”
“支援應該快到了。”林澤噴出一口濃煙,神秘兮兮道。“就是不知道支援誰。”
說話間,酒吧外響起劇烈的警笛聲,很快,兩列警員橫衝直撞,闖入熱鬧非凡的酒吧。就在張馨藍欣慰地走上前去時,卻發現自己的直系上司——刑事偵查局大隊長竟然往那個鬧事青年,沈飛的方向走去。而且他的臉上,還掛着一抹看上去很讓人噁心的擠眉諂笑。
這一刻,張馨藍呆若木雞愣在現場,美眸佈滿不可思議的神色,紅潤的臉蛋兒也瞬息間變得煞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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