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牀,陌生的擺設,雖然擋不住的奢華亮麗,如沁卻迷糊了,難道那男人放了她,難道她被人救起,而這裡便是恩人家裡嗎?
搖搖頭,似乎沒有這個可能,想想那個即使在柔得如水時也迸射出無邊殘暴的男人,如沁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昏睡前那一塊塊的點心,還有那灑在點心上的粉沫,那是媚藥,腦袋裡轟然作響,如沁急忙的掀開被子,看着被子下自己身無寸縷的身子,那麼多的媚藥,在那馬車裡也不知做了多少回,更不知自己是不是叫得很大聲,想想這些,真想一頭撞死,都是衝動惹的禍,一生氣居然吃了那麼多的點心加媚藥。
微微動了動身子,痠疼痠疼的,那惡魔又不知怎麼折磨她了。
被子拉到了下巴下,驚懼的眸子努力在屋子裡搜索,她要起牀,頭好痛,再也不能躺着了。
可是哪裡有衣服的影子。
瞧着牆角那八角香壇裡繚繞的檀香象是從未斷過一樣,她睡着的時候,這裡一定有人不時的來過的。
心裡慢慢的平復了,如沁揣測着這裡一定是那臭男人的居處,除了他的單字一個“軒”字,如沁才驚覺自己甚至連他的全名也不知道,大婚的路上被那男人劫持,那是他早就預謀已久的,只可惜自己什麼也不清楚,更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劫持自己,或許知道了原因,那麼她纔有了逃離他的可能。
“吱呀”,極低的開門聲,一道月光從門縫裡擠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突然間的亮意讓她不自覺的望向了門口,一齊眉額發,烏髮垂絛,青秀可愛,一身淡綠色的衣裙的婢女靜悄悄的走進內室,瞧了瞧那檀香,再瞧了瞧牀上紋絲不動的如沁,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轉身便向屋外走去,如沁看着那婢女的背影,不覺有些親近,似乎也是一個苦命的人,“丫頭,幫我取一身衣物來。”
乍然出聲,那女子驚然回首,“你,醒了?”
一個稱呼,沒有恭維,顯然對於如沁的身份這婢女也不甚在意,聽說是爺撿回來的一個野女人,仗着有幾分姿色就勾引着爺喜歡,卻不知這飛軒堡豈是她可以得寵的地方,憑着爺的性情,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卻從來沒有獨寵過哪一個女人。而她,最不屑的就是女人自動自覺的承歡。
“我睡了多久?”如沁躺不住了,似乎已經睡了幾天幾夜一樣的,讓她渾身都不舒服,再不起來她真的要瘋了。
“王爺送你進這屋子後,起碼已睡了兩天兩夜了,王爺不讓吵醒你,只任你睡。”婢女雖然不把她放在眼裡,但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奇怪,長這麼大如沁從未如此昏睡過的,怎麼會睡那麼久呢,算了,也不去追查,只要拿給她衣服便是了,“快幫我取一套衣服吧,我要起牀。”
“等等,我這就去拿。”丫頭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真不喜歡這差事,要不是執事婆子非要她來,她纔不會來侍候一個堡裡最卑賤的低等如奴兒一樣的侍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