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在上次戰役中實現了他的諾言“第一個殺入敵陣,最後一個離開戰場”。他的舉動救活了這些坐軍寨中所有的將士。
將士們都明白自己能夠活下來,全是因爲姬凌雲親自殿後,死戰到底的結果。望向姬凌雲時的目光不但充滿了尊敬還充滿了信服。
尤其是那些被姬凌雲在最後救出的那四百無前衛,他們一想起姬凌雲那奮力拼殺的背影,就會有一種難言的激動。生也罷,死也罷,這個人,我們跟定他了!
阿青一臉詫異的看着姬凌雲,想不到他如此受人愛戴。
展如、項鷹、端科、韓慶、森熊五人快步迎了上來,再次相見衆人都激動不已。
韓慶慚愧道:“若非屬下胡亂出謀,王子也不會身陷死地。”
姬凌雲笑道:“這怎能怪你,你只是做了一個謀士的本份而已。何況,那計策是我想出來的。計策並無錯,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范蠡的出現。我們以對付幹潛、逢同的計策,用在了十倍強於他們的范蠡身上,即使失敗也很正常。過去的事情不需在提,眼前的問題纔是關鍵。我們此刻的敵人是范蠡,對付范蠡就應該用對付范蠡的方法。你此刻的任務不是道歉,而且爲我想出打敗范蠡的妙計。”
韓慶沉聲道:“屬下明白。”面對強敵,這一刻他認真了起來。
姬凌雲縱聲大笑:“就應該如此,此次戰敗,我姬凌雲不但沒有倒下,反而覺得身上戰意十足。我自是希望所有敵人都向勾踐那般無能,可如此一來,百戰百勝又有何意義。能同強敵交鋒,才能產生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現在能有范蠡這位絕代大將來做姬某的對手,姬某別無所求了。”
不知爲何,自從敗在范蠡手上後,姬凌雲身上這種渴望戰勝對方的感覺一日強過一日。
展如見豪氣雲天的姬凌雲突然笑道:“祖孫三代,何其象也。天下將有癡於書者,有癡於畫者,也有人癡於鍛造兵器,但王子祖孫卻癡於兵法,真可謂世上罕見。”
吳王闔閭自幼好戰,能他人所不能。天下人畏南霸楚國如虎,他卻以三萬軍馬的小國挑戰擁有三十萬大軍的楚國。五戰五捷,大敗楚軍,僅十天即進入楚國國都郢,創造了春秋時期攻佔大國都城的先例。
而夫差同樣好戰,弱冠之年就隨闔閭參加了伐楚戰役,戰功彪炳,繼任王位以來,南征北討將吳國推向了顛峰,天下諸侯無不懼吳三分。
只是兩人均有雄才,可卻閒不得。一但閒了,就會放錯。闔閭成霸後,爲了兵器殘殺了干將莫邪夫婦,幹了許多不該乾的事情。
夫差也是一樣,動盪時他將吳國推向了顛峰,一但成功後,便放了許多過錯。
此時此刻,姬凌雲眼中也露出了同闔閭、夫差一般好戰的光芒,卻不知他的成就能否勝過闔閭、夫差。
這個問題在展如、項鷹、端科、韓慶四人的腦中閃過。
姬凌雲寫了封信讓阿青帶給鄭旦,逐客的意思相當明顯。雖然他知道這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但他別無選擇。因爲,接下來他所有的精力都給放在同范蠡交鋒上面,不願將心分在別處。
送走了阿青,姬凌雲將衆人召集至議事大帳向他們詢問當前的戰況。離開了十多日,他對當前的局勢毫不知情。
韓慶道:“戰況並無多大變化,唯一值得一說的就是項鷹將軍一把火燒了勾踐三萬大軍的糧草,令越軍上下天天合粥渡日,士氣大降。”
“怎麼回事?”姬凌雲集中精力認真的聽着,勾踐作爲上一戰的勝利者,可謂春風得意,全軍上下士氣大振,又怎麼會輕易被燒掉所有糧草呢?
韓慶笑了起來:“勾踐就是這樣的人,他太相信范蠡的才華,任由范蠡調兵追拿王子,卻忽視了中軍的防守。項鷹將軍接到王子的命令後,就一直嚴陣待命。八日前,他一夜奔襲數十里,直衝勾踐的中軍大營。項鷹將軍的速度太快,快得勾踐毫無防備,那六千人馬被項鷹將軍的四百騎兵,殺的亂做一團。
勾踐氣的連連追擊,而越軍的三百乘戰車都被范蠡徵用,越軍根本就追不上項鷹將軍,被他耍的團團轉。正當勾踐所有注意力都在他那四百騎兵身上後,項鷹將軍將麾下那些被藏起來的兩百騎兵殺進越國的糧草重地。那天風很大,糧草很快就一起着了起來。”
姬凌雲長出了一口氣,道:“項將軍這一戰可打出了你的威風。”
項鷹忙道不敢強調道:“展將軍、端將軍、韓先生他們也在王子不在期間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前三天韓先生讓展將軍、端將軍,每人帶了五百名死士去趁亂襲擊勾踐營寨,殺了一千多人。勾踐呆不下去,後撤了十里。韓先生說越國一定是在等糧草到達時,在發起攻勢。”
“王子,我看不如趁現在糧草未到之時,去幹上一票!”項鷹大出風頭,展如這強盜頭子也不太坐的住。
姬凌雲搖頭拒絕:“越軍在糧草上吃了次大虧,這次對方不會鬆懈,貿然出擊並無意義。跟范蠡鬥應該以智取爲上。”
韓慶詭異笑道:“王子可是想利用我軍中的內應來創造戰機?”
姬凌雲點頭道:“還是瞞不了你。”
韓慶道:“先前王子那些話說的豪氣過人,但有點卻是大錯特錯。王子將勾踐形容成了廢物,我就覺得王子這些話是對那個內應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