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換上了一身火紅的衣服,口中不停的漫罵:“小色鬼……壞蛋……混球……痞子……”無數不好的稱謂都套在了姬凌雲的身上。
西施苦臉笑道:“人家哪有那麼差勁,我看你都要把他罵成天下第一的壞人了。”
鄭旦隨口道:“那傢伙本來就是天下第一壞人……不,比天下第一還壞。”
“咦!”鄭旦吃驚的回過神來,眼珠子一轉,上下打量着西施不懷好意的道:“人家,哪個人家?怎麼說的那麼親密?你是不是……”
“怎麼可能!”西施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
“那可不一定!”鄭旦壞笑的說道:“我看那小壞蛋對你有點意思,還有哦,你向來不喜歡主動用別人搭訕,剛剛你卻嬌滴滴的向那壞蛋道謝,嘿嘿,我沒有說錯把?”
西施俏臉被說的緋紅,辯駁道:“我那是就事論事而已,你不是也聽侍衛說了嗎,王子凌雲爲了我們竟然和伍子胥吵了一架,氣得伍子胥都拔出了寶劍。可王子凌雲就是沒有鬆口,你也知道我們要是落入伍子胥手上下場會如何!在怎麼說,他也算救了我們一命,向他道謝很正常啊!但是……”
西施話鋒一轉,“你就不同了,不但對王子凌雲投懷鬆抱,還追的他滿院子跑,最值得懷疑的是,你落入水中,我好心救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將我拉的嗆了幾口水。可王子凌雲一下水,你卻緊緊的纏着他……啊……你幹什麼?”
鄭旦被說的實在不好意思,伸手撓起西施的癢來。
兩人嬉鬧了一陣,直到都有睏意才停了下來。
鄭旦道:“今晚我就睡在這兒了,那個小色鬼滿口花花,萬一他晚上來偷香,我也好保護你。”
說着,還揚了揚手中不知從哪兒冒出的髮簪。
西施淺淺一笑,“也好!不過,我看你要失望了,王子凌雲不是這樣的人。”說着,就準備去關窗。
鄭旦不滿的說道:“不怎麼清楚,萬一他就是呢?”
“感覺!王子凌雲是個與衆不同的人!”西施邊走邊答道,她將窗葉一推,將秤桿拿回屋內,偶然間發現一人正捂着胸口蹣跚的向院外走去。
“鄭旦姐姐!你過來看!”
此刻,鄭旦已經褪去外衣,粉紅色的肚兜難以遮掩胸前的春guang,她盤起長髮順着西施的目光看去,臉上露出了沉重之色。
“也許,你說的很對,這姬凌雲確實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物。如果,不是他那張不饒人的臭嘴,我還真想謝謝他。在怎麼說,呆在這裡,總比去伺候吳王那老頭要好上許多。”
西施幽幽道:“只是在這裡我們來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任務!”鄭旦臉上露出一絲諷刺,“他們自己沒有本事打贏吳國,卻強迫我們來這裡迷惑吳王。如果不是他們一大隊人來我家中做出一副不同意就強搶的架勢,我纔不答應范蠡那混帳的要求。”
西施忙道:“範上大夫不是混帳,他……他……是一個英雄……”
鄭旦大笑的拍了拍西施的臉蛋,“真不明白那混帳給你下了什麼藥,他把你當成一個對付吳王的工具,而你去將他看成英雄,我看你的腦子真的出問題了。”
西施眼圈發紅,心中隱隱作痛,“他怎麼做也是爲了越國。”
鄭旦見西施都快哭了出來,與心不忍,安慰道:“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一說起他,你就一臉崇拜的樣子,真不知道那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有什麼好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女人命也真苦,長得難看就被人唾罵遺棄,長得漂亮就是禍國妖女,真不明白,長相是天生的,能夠選擇嗎?如果不是那些人將我們當成工具,送這送那,歷史上的那些女子又怎麼可能成爲禍國妖女。”
西施也是一臉黯然,道:“想起東施了?”
鄭旦點了點頭,她同東施一起長大,後來卻因爲貌醜,受盡白眼,好好一個人就這樣被逼瘋了。每每想到這裡,鄭旦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突然,鄭旦的臉上又露出一陣笑容,“不過也並非人人如此,我們今天就遇到一個非常特別的傻蛋。今天在馬車上他竟然有意爲妲己,褒姒說好話,並且還向我道歉,實在有些好玩。”
西施搖頭苦笑,“明明曉得對方與衆不同,絲毫沒有王子的身份,尊重與你,嘴上卻始終不饒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鄭旦臉上也出現一絲疑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想的,也知道他今天幫了我們,可是一想到他那雙色色的眼睛,心裡就特別不舒服。”
西施道:“我到不這麼覺得,此點反而更加讓人另眼相看。”
鄭旦道:“爲什麼?”
西施淡淡道:“你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其實王子凌雲那話說的不錯,依照慣例我們確實可以說是他的人了。如果他是個真正的好色之徒,你認爲你此刻還能高高興興的站在這裡數落他?姐姐的功夫確實不錯,但你能對付幾個?王子凌雲是吳王最鍾愛的王子,府中戒備深嚴,侍衛少說不下上百個,難道還制服不了姐姐嗎?從他的目光中,我可以看出他對我們有異,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卻不強來,反而處處尊重我們,最多也只是佔佔口上便宜。單憑這點,就難人可貴。雖然,對他了解不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個好人。一個與衆不同的好人。”
姬凌雲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爲後世的一些觀念,竟讓他給兩位美人留下了一個非常良好的印象。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爲環境不同。
在後世,女強人比比皆是,男女平等,這很正常。
但在春秋時代大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權利可言,幾乎與禮物畫上等號。
凡是諸侯送禮,均以玉石美女爲先,可見女子在這個時候的地位。
向姬凌雲這種對女子存有一絲敬意的的確可以算的上是異類,不,是異類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