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同燕子一般輕巧的由城牆下滑落,穩當的落在了
周遭士兵大叫:“不好!”一個妙齡少女落入兇殘戎狄的人羣中,此番下場,不許計算,也可知曉。
阿青穩當落地,一聲嬌喝:“我纔不讓你們入城傷害百姓。”
在戎狄士兵的目瞪口呆下,阿青同旋渦一般,原地旋轉了一圈,措不提防之下,周遭一圈人紛紛倒地。
十人,不多不少,每人的喉嚨處都有一條細逢,隱隱有血跡流出。
如此情形城上城下兵將近千,無不瞧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阿青顧不得反胃,青冥劍揮灑了起來,她不喜歡殺人,並不代表她不會殺人,越女劍法是當世最犀利的劍法之一。由這位創始人使出更是鬼神難當,揮灑竟隱約有風雷之聲由劍中傳來,當者披靡。
阿青以一人之力在亂軍中短時間內連殺六十餘人,以那驚世劍技震撼了整個戰場,淒厲的劍芒便布周身,賊兵磕者既死,挨者便亡。
森熊見阿青的聲勢遠勝自己,暗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嬌滴滴的小繡娘。”
這攀比之心一起,立刻吼聲連連,依仗着一身刀槍不入的鐵鏈鎧甲,一對鐵鞭劈、掃、扎、抽、劃、架、拉、截、摔、刺、撩等招式隨手而出。
鐵鞭無刃,以力取勝。這鐵鞭配上森熊的神力,在人羣中橫掃自如。
在阿青、森熊地發威下。剩餘得吳兵已經穩住了陣腳,藉助地形之便利不斷的阻擊這擁擠在甕城中的戎狄士兵。場面十分慘烈,喊聲一陣響於一陣。
犬戎萬夫長立馬於小丘之上,親自督戰,身旁一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聲響,震耳欲聾,甚麼說話的聲音都給淹沒了。但見千夫長、百夫長一個個或死或傷,血染戰甲。從陣前擡了下來。
萬夫長哥爾瑪身經百戰。在整個犬戎亦是數一數二的勇士。十年前多次殺入晉、秦以及中原聯軍望風披靡。此刻見了這一番廝殺,也不由得暗暗心驚:“都說周人懦怯無用,可這一旦藉助城池,竟是如此了得。”
哥爾瑪眼高於天,自不會認爲周人勇悍,只以爲是他們藉助城池之緣故。
眼看時間到了午後,太陽升到了頭頂。
坐在馬背上等了一個半時辰的哥爾瑪只覺得嗓子裡都要冒出煙來。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不停的咒罵,“膽小地周人,有本事就在野地與我戰上一戰。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白犬兒郎地神威。”
這犬戎又叫,尊崇白犬,以族中地圖騰爲狼。當時的犬並不像後世那樣完全脫離狼的狀態,那時的白犬如狼一般兇猛,犬戎上下都稱自己爲白犬兒郎。他們崇尚武力。在戰場上視退後者爲懦夫。
這大周跟犬戎是生死不休的死敵。西周末期,犬戎族攻殺,幽王的寵妃被擄。象徵華夏最高權力和地位的“九鼎”寶器也被犬戎掠往草原,都城豐、鎬西北被犬戎佔領,成爲史上第一個被異族顛覆地朝代。
而周穆王也曾兩徵犬戎,擒獲犬戎五王,犬戎視以爲恥。
大週日漸混亂,而犬戎卻日漸強盛,但大周的城池卻一直是他們犬戎的噩夢。面對高聳的城池,縱是在神勇的勇士也抵不過城牆上的利箭、滾木、巨石以及滾油。
這哥爾瑪天性遵從強者,對於族中強者視爲父兄,對於弱者適意打罵。他每戰必前,永遠衝在戰場的最前頭,但面對這大周的城池卻也是一籌莫展,只能乖乖地呆在後頭。
這種在後頭看着族人死戰地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哥爾瑪只罵得口乾舌燥,不停的讓士兵壓上去。
不能以力取勝,那麼就以多來取勝,這是哥爾瑪此刻的想法。
有人提醒他身旁地護衛太少。
但哥爾瑪卻是大大咧咧的說道:“周人那些懦怯的廢物,來了更好。我也可以大開殺戒,鬆鬆脛骨,有何可懼。”
哥爾瑪只在中軍留下了一千人,餘下都被他調向了前線。
這哥爾瑪也是一個大膽心細之人,也清楚周人狡猾戰術多變,特地留下了一千應對。他早就知道城中只有不到六千的人馬,縱然有人偷襲人數也不會很多,一千可以以一當十的犬戎精騎足以應對。
又戰良久,忽聽得右方齊聲吶喊,一隊敵軍急馳而至,直衝向小丘。
犬戎軍紀很差,一位百夫長見到
,不做通報,自行殺了過去。只要能取得軍功,那裡上下沒有人會去計較他的過失。
哥爾瑪居高臨下,放眼望去,只見一名敵軍將軍手執雙矛,騎了一匹高頭大馬,在戰陣中左衝右突,威不可當。自己麾下的一名百夫長兩合就被他刺下了馬背。
哥爾瑪左手一指,回頭問左右道:“此人如此勇猛,可知是誰麼?”左首一個黑袍將軍道:“啓稟哥爾瑪勇士,這人便是趙毋恤。近年來趙毋恤隨他父親征戰,多次大破林胡、樓煩、東胡等族部落,草原上稱他爲東方的雄鷹,威名不小。”
哥爾瑪失聲道:“啊!原來是他!此人神勇,是周朝難得的好漢!”他不驚反喜,大叫:“我且去會上一會。”
正準備策馬上前,卻聽左方又有喊殺聲傳來。
哥爾瑪皺眉眺望,眼中露出的貪婪的光輝,望着姬凌雲口水幾乎都要流了出來。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望着他的馬兒。
草原上的民族沒有一個不喜歡馬,類似月芽兒這等龍駒放眼整個草原也是難得一見。
哥爾瑪道:“如此寶馬讓周人騎乘實在可惜,骨兒塔,你領大隊人馬去迎戰趙毋恤,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讓我來對付。”
黑袍將軍骨兒塔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領兵去了。按照犬戎族的規矩,誰的戰利品歸誰。哥爾瑪臨時改變主意,顯然是不想他人同他爭馬。
哥爾瑪率四將齊聲呼喝,手挺兵刃衝了上去。
姬凌雲見五人身高馬大,個個都穿戴盔甲,一個帶着白色頭飾,四個帶着紅色頭飾。想起趙毋恤的介紹:白色頭飾是萬夫長,青色頭飾是千夫長,紅色頭飾百夫長,而黃色頭飾是十夫長。
姬凌雲眼前這五人顯然是一個萬夫長。四個百夫長,他長嘯一聲大呼道:“肥羊……”招呼着項鷹、專韋對向他們衝去。
姬凌雲吼叫連連,月芽兒瞬間加速,縱馬奔近身來,當即拍馬迎上,長槍一起,電刺而出,那萬夫長沒有想到月芽兒會突然加速,眨眼見長槍以在他胸前,魂飛破散之餘,本能的向右傾斜,以高超的騎術將身體與馬兒平行。拍的一聲,姬凌雲的長槍從萬夫長的身上穿過,跟着一矛透胸而入在萬夫長身後那百夫長的胸口。
與一百夫長交錯之時,姬凌雲反手抽出純鈞寶劍向後一劈,將他砍倒在地,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姬凌雲就沒有少做練習。
項鷹橫過鐵矛格開了另一百夫長他長矛,左手探前抓住百夫長的長矛,大喝一聲,鐵矛重重擊在他的頭盔之上,只打得他腦蓋碎裂。
專韋也遇上了自己的對手,他直接縱身朝他的對手撲去。原來,專韋不善馬戰也不喜馬戰。那百夫長哪裡料到專韋會出這麼一個怪招,大意之下被撲倒在地。
頭暈腦漲間,專韋一刀砍了他的腦袋。
哥爾瑪甚是悍勇,雖見麾下四人喪命,仍是喊聲如雷,挺矛來刺。
項鷹擡手擋住了哥爾瑪的長矛,地上的專韋使出了地膛刀,砍了哥爾瑪戰馬的前蹄,哥爾瑪摔在地上,姬凌雲趕上一槍了結了他的性命。
哥爾瑪縱是在神勇也難逃三位好手的合擊。畢竟戰場上只有勝負,絕非是呈現個人勇武的時候。
姬凌雲取了哥爾瑪的人頭掛在了馬頸,率先擊潰了來襲的犬戎騎兵,朝本陣衝去。
剛達陣前卻見一騎已經砍下了犬戎的狼頭大取在手中,定睛一看卻是趙氏宗長趙毋恤。
趙毋恤也見到了姬凌雲揚了揚手中的狼頭大。
姬凌雲不甘示落的指着馬頸上哥爾瑪的人頭。
兩人相對一笑。
趙毋恤指着城門前不知情的犬戎士兵做了衝刺的手勢。
姬凌雲一點頭,兩道洪流便向城門衝刺了過去。
不過趙氏騎兵在衝刺的時候口中還嘰裡呱啦的亂吼一通。
專韋道:“他們吼什麼?”
姬凌雲略一思索道:“應該是喊犬戎話,告訴他們主帥死了。”
項鷹細細聽了一聽點頭道:“他們在喊萬夫長死拉,大隊人馬殺來拉!”項鷹在塞外生活了近十年,會說他們的話。
姬凌雲大笑道:“這話怎麼說來着?”
項鷹道:“!?#*)*—……%###(……”
“???”什麼鬼話,姬凌雲兩眼一白,亂喊亂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