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交談了多時,姬凌雲對對方有了一個大致的了爲人丈義,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毫無心機,只因爲人因直爽,勇武過人,對兄弟士卒有如己出,深得各路勇士愛戴,敬服,以至爭先投奔。
他是一個很好的大將,但卻不是一個上位者,一統百越的應該另有其人,或者是他的後人。
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沒有野心,能予以大用便可。
正聊到興頭上,伍辛匆匆的走了進來,他望了廳內一眼恭聲稟報道:“大王,越公,屬下經過多方查證,已經證實了西甌族族長俞僥的話,確定了虞虎老兒的行蹤。”
一國不可有兩頭,夫差大王一稱早已成爲歷史。夫差不想讓人誤解,亦不想落人口舌,自動降低了因有的爵位,改王爲公。本來,姬凌雲有意將吳國最富庶的土地賜予他,但夫差卻不併意圖拆了越國的宗廟,在原地立一座吳國的英烈祠,好以此來羞辱那以死多年的勾踐,以解心頭之恨。
經過姬凌雲的百般勸說,夫差纔打消此念,但初衷卻是不改,要求擔任越公在勾踐的位子上安詳的渡過晚年。
姬凌雲知道夫差的脾性只好答應。
聽了伍辛的報告,姬凌雲點頭自語道:“這虞虎還真有一手……”不由微笑慶幸,若非這區吳山中被困的人是病入膏肓的夫差,恐怕自己會採用伍辛的計策。如此便可能會中虞虎的計謀。
姬凌雲道:“敵方現在在哪?”
伍辛回道:“正抄小路快速向西甌族撤去。”
姬凌雲沉吟片刻道:“傳令下去,命令全軍整裝待命,準備出戰。”
“是!”伍辛高聲領命。
夫差道:“百越深處地形更是複雜,吳兵在山上能夠發揮出地力量不如我族勇士熟練。我讓三十六狂章帶領三萬區吳勇士一同助陣。”
墨西哥懊惱道:“可恨!我這雙手受傷不能於你們一同作戰。但我麾下的六千精銳卻可以帶我一戰。他們個個都是勇士,絕對能夠幫的上你。”
姬凌雲連聲道謝,心中暗喜,這正是豎立威信的大好時機。
墨西哥提醒道:“我麾下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勇士,他們並不向吳兵和區吳兵那麼守規矩。”
姬凌雲不已爲意,他麾下不乏桀驁不遜之輩,那個不被他制的方法服服帖帖,微笑道:“放心,我用森熊來治他們,定能讓他們聽話。”
在紀律上。百越士卒遠不如吳國士卒。六萬吳國大軍都集結了多時,區吳族和山越族的將士才姍姍來遲。
爲了避免混亂不合,姬凌雲將軍隊分爲三部。森熊、孫弛帶領着山越六千士卒爲先鋒大軍,自己率領六萬吳兵爲中軍,區吳的三萬士卒則由伍辛來帶領。
森熊神勇正好可以治住山越兵的桀驁不遜,孫弛的軍略也可以彌補森熊地不足,同時伍辛跟隨夫差多年,在區吳族中有着一定的威信。
他沒有指揮過區吳族和山越族的士兵,雙方都存在這不信任的關係。如此,不但可以避免這類事情發生。還可能如指臂使的指揮他們。
近十萬大軍分爲三隊直奔西甌族而去。
西甌族飛雲峰下,虞虎跟沙武和他們的六萬大軍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這裡。望着較爲險峻的山峰,虞虎有些猶豫不絕。
是開殺,還是勸說?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左右爲難。西甌族的實力不如東越、駱稽,但由於附近有一塊廣闊地盆地,盆地上縱橫交錯了六道河渠,四季不斷,水源充足,是百越羣山中唯一適合種水稻的地方,被稱爲‘六水盆地’。正是因爲有‘六水盆地’地存在。西甌族的收成是百越諸族中最好的一個,山寨中存糧無數。
正因爲這些糧食才令虞虎有些犯難,自己若不取,則必然爲姬凌雲所取;自己若強取。則怕寒了己方將士的心。因爲,東越族跟西甌族非常的要好,族中人相互通婚者。多如牛毛,萬一引起羣憤,自己也不好交代……
看了一眼沙武,心道:“
己來幹,不如讓他來做這個蠢事,若真到了不可收拾己也好拿他來抵罪。”於是道:“沙族長,那姬凌雲確實厲害,我們如今只有一線取勝的機會,老夫認爲以守待攻是應對當前局勢的最好辦法。”爲了增加說服力,他說出了自己的計策,道:“我們如今落得如此下場無非是因爲姬凌雲太過厲害,只要我們將他逼走,一切難題都可以解決。”
他誠懇的說道:“我以讓人出使楚國,面見楚國重臣葉公,告訴他讓他出兵襲擊吳國,而我們在這裡拖住姬凌雲。吳國和百越哪個重要,不用多說,姬凌雲一旦得知後背受敵,定然舍我們而去,那時便是我等反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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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武聽了心道:“好狡猾地老狗!”口中卻奉承道:“果然是妙計。”
虞虎憂心道:“但再此之前,我們必須要籌集足夠的糧草。我族糧草僅夠自己使用,養不起貴族這兩萬軍隊。以我之見,西甌族已經無主,不如縱兵上山將山裡的糧食一併搶來,以解我等危機,反正就算我們不取,早晚也會被姬凌雲取走。”
沙武深知虞虎算計的厲害,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他地目的,他如此和氣,一定有什麼詭計,細細沉吟,恍然明白微笑着點頭道:“虞族長所說確實有道理,但卻漏了一點。糧食固然重要,但兵力纔是重中之重。這西甌族如今有五千守軍,我等若是強攻一定傷亡甚巨。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請族長利用身份先去詐開城門,然後沙某在縱兵殺入。”
他眯眼看着虞虎,心底冷哼:老狗想讓我一人做罪人,做夢,我即便是死也要將你們
虞虎眼中出現了一絲憤怒,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心道:“不行,我必須剋制住,這個時候跟這小狗翻臉,只會帶來滅亡。”
他雙拳隨即鬆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正待勸說。遠處快馬來報:“族長,區吳那邊已經有了消息,姬凌雲與區吳、山越合軍一處,共計十數萬大軍分兵三路正快速向這裡馳來,前軍大約三日左右便可到達。”
三日,十數萬大軍。
虞虎心頭一跳,時間太急,百姓行軍太慢,現在除了搶掠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沙武急道:“時間緊迫,請虞族長速定主意。”
虞虎咬了咬牙,這小狗之所以會對自己言聽計從那是因爲他需要自己糧食的接濟,若讓他們得到了糧食,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反正無法撇開關係,到不如將糧食握在自己的手中。於是,他狠聲道:“好!沙族長,你帶領本部軍馬將西甌族種的糧食全部毀去,我帶兵殺上山去。”
危機之下,虞虎果斷的作出了自認爲最高明的決策。
沙武無奈,只好領軍向‘六水盆地’衝去。
虞虎望着高聳的飛雲峰,一揮手大軍向山上駛去。
當姬凌雲的大軍趕到飛雲峰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片焦土。
姬凌雲記得當時自己有說有笑的上飛雲峰,但一踏入西甌山寨,不禁倒吸了一口晾氣,呆呆的站立在了那裡,彷彿中了定身咒一般。
他征戰沙場多年,卻從未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到處都是屍體和血,在他的面前鮮血已經浸透可每一寸的土地,乾枯的血跡,將土壤自接染成了血紅色。
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體到在地上,在烈日的暴曬之下,發出一陣陣刺鼻的惡臭,蛐蛐在屍體上游樂,禿鷹在空中唱歌,好好的一座山寨竟然成了蛐蛐、禿鷹的樂園,他彷彿置身於死城,置身於地獄一般。
“不可原諒……”姬凌雲雙目赤紅,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但對象是百姓卻是第一次見到。
百姓在亂世中有什麼罪過?
他可以理解理解歷史上的大將坑殺降卒,但卻不能理解他們無辜的殺害百姓。百姓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爲了只是要有一個安穩的生活,這中要求真的很過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