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她還是強自按捺不滿,噙着笑容走上前,將托盤輕輕放在桌上,從湯盅裡盛出半碗親自遞到他面前。
“殿下喝一些吧,銀耳蓮子湯要熱的時候喝纔有滋味。”
“放那兒吧。”宇文洛的聲音明顯可聽出不耐。
顏雲歌委屈地垂下眉眼,嬌婉的聲音透着幾分落寞,“殿下就這麼討厭雲歌嗎?雲歌知道曾經傷了殿下的心,現在只想盡力做些彌補。這蓮子銀耳湯雖不起眼,卻是我親自下廚熬製的,是我的一片心意。殿下哪怕應付一下也不行嗎?”
宇文洛擡眸睨了她一眼,意識到自己的態度確有些冷淡,遂說道:“拿過來吧。”
顏雲歌聞言心中一喜,忙將那一小碗剛盛出來的銀耳蓮子湯遞到宇文洛面前,卻不知是因爲手抖還是如何,在宇文洛即將接過湯羹的時候,碗在她手裡突然一個傾斜,少許湯羹灑在了宇文洛身上。
“哎呀,瞧我笨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驚慌失措的顏雲歌忙掏出絹帕去擦拭灑在宇文洛身上的湯羹。然湯羹灑下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在男人腿上,她慌忙之下去擦,卻忘了男女之防的避諱,柔軟的絹帕每每觸及男人的腿根處,都帶來一股莫名的酥麻感。而她身上散發出的處子香氣也無時不刻不在挑撥着男人脆弱的神經。
顏雲歌雖尚未出閣,不過柳氏爲了讓她以後能夠牢牢抓住丈夫的心,早在她及鬢之時就悄悄弄來一本關於御男之術的書籍,雲歌背地裡沒少偷偷‘學習’,也算深諳男女之道。她知道,有的時候,男人的心和身體是可以分開來的。瞧瞧,她不過稍動手腕,這不就要上鉤了?
選在恰當的時機擡眸,與他四目相對,男人眸中迸射出的火苗隱隱有燎原之勢。
顏雲歌閉上眼,就在他的吻即將落下時,書房外卻不是時候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瞬,門被打開,而在不經過通稟即大搖大擺出入宇文洛書房的,除了顏緋雪,永和宮裡找不出第二個人。自然了,也沒人有這個膽子……
“呃,大姐姐!”
顏雲歌假意慌張地直起身子,跳遠一步試圖拉開和宇文洛的距離,卻隱隱透着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緋雪輕抿的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不溫不火的語氣說道:“想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大姐姐請留步,我反正也正要走。”
略顯尷尬地說完,忙端起剩餘的湯羹,低着頭從緋雪身邊走過。
緋雪不常入宇文洛的書房,出現必是有正事要與他討論。雖然宇文洛很想問她消失的這幾天是去了哪裡,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眼下顯然不是聊這些家長裡短的時候。
“聽說柳睿近來曾私底下和太子見過面。”
甫一落座,緋雪即聲音微冷地開口。她派遣楚秋寒暗中觀察柳睿的一舉一動,早就猜想到蕭貴妃一失勢,柳睿那奸猾的老匹夫自然會有所動作,卻不想這麼快……
宇文洛聽罷絲毫也不覺得意外,冷笑着說道,“想象之中的事。”
“看來,柳睿如今是打算把‘寶’押在太子身上。只這麼做,不免有些冒險。”
宇文洛挑眉看她:“哦?何以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