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未央也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作爲她的母后,她不僅一點點的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甚至還需要未央來安慰自己,自己這個母后做的還真是太廢物了。
鍾離央央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心裡默唸着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如果生氣的話,未央一定會心疼自己吧。
未央並沒有注意到鍾離央央別樣的情緒,只是心裡面的想法卻還是和鍾離央央不謀而合。
未央只知道宮墨一定不會放過司扈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個報復竟然來得這麼快。
在未央回到了皇宮沒有幾天,便是已經傳來司扈的消息。
司扈以下犯上,甚至有着欺騙聖上的嫌疑,宮墨已經將司扈打入了冷宮,準備擇日處理。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未央還在皇宮裡賞玩着風景,一臉懵懂的看着四周,就如同自己真的失憶了一樣,只是當未央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神色還是恍惚了一下,手上拿着的東西瞬間就已經掉在了地上。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向報信的來人,眉頭微微的緊蹙着,聲音中充滿了不相信:“你說什麼?”
來人看了看未央的表情,有些惶恐的低下了頭,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之後,心裡面也是這當做未央剛纔沒有聽清,努力的忽略了剛剛未央看向自己時候,那個炙熱可怕的眼神。
來人重複了一遍,卻是遲遲都沒有聽到未央有什麼反應,過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怔怔的開口:“是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宮墨的動作還真快,快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聖旨就已經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只是自己期盼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爲什麼現在聽到了這個結果之後,自己的心理面竟然有了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感。
呵呵,自己還真是兩面三刀,心裡想着這個,只是卻期盼着其他的東西。
未央靜靜地坐在了石壁上,翠兒瞧見未央一臉的呆滯,遲疑了一下之後,慢悠悠地走到了前面,測過神,看着未央恭敬地說道:“公主殿下。”
“翠兒,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未央沒等翠兒說完話,就已經打斷道,微微側過的側臉帶着淡淡的哀愁。
翠兒一愣,而後服了服身子,轉身便是要離開,腳步剛剛踩着壁沿的時候,心裡面又覺得有些不妥,爲嘆口氣,回過頭來,瞧着還保持着剛剛坐姿的未央便是道:“公主殿下,雨後天涼,還請公主殿下早些回去,畢竟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程度,說什麼也無法挽回了。”
未央還是一臉發呆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翠兒才聽到一聲淡淡的嗯。
翠兒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自己就算是在這裡待多久,對於未央也不會有任何的幫助,一時間心裡十分的恨自己,自己真是沒用,給公主帶不來任何的幫助,自己還真是一個廢物。
過得好久之後,未央的思緒
,才終於從牢房裡面迴歸到了現實,她注意到自己身邊,遲遲不肯離開的翠兒之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先下去嘛?”
翠兒聽到未央話語裡面的意思已經有了生氣的語氣,一時間心裡面甚是惶恐,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道:“奴婢知錯。”
未央現在的情緒前所未有的鬱悶,所以也就是沒有差別的攻擊着自己身邊你所有的人。
聽見翠兒告罪的聲音之後,未央有些鬱悶的撫了撫額頭,咳嗽了兩聲之後,確實並不想再多說話,便是有些冷漠的開口道:“我們去牢房。”
翠兒不明白的看了未央一眼,而後想起了老方里面有水之後,臉色不可抑止的撒白了一下,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
待到未央已經從冰冷的石壁上做起來,發麻的腿已經沒有了感覺之後,注意到翠兒沒有任何的動作的時候,臉色陰沉了一下,道:“翠兒,你現在竟然連我的命令也可以反抗了嘛?”
翠兒哪裡敢反抗未央的話語,臉色微微的變了兩下之後,還是擡起了頭,掩蓋住了自己眼底下的慌張,語氣磕磕巴巴變得說道:“公主,將軍說一會兒要來看你。”
未央懷疑的看了翠兒一眼,心裡面十萬個不相信:“翠兒,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只要一說謊,你就會忍不住的磕巴,而且,軒轅昶要過來,你之前怎麼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告訴我?”
翠兒看着未央懷疑的眼神,自己心裡面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公主,我……”
未央擺了擺手,一臉冷漠地說道:“算了,你若是不願意去,那你就在這裡等我吧,我自己去。”
翠兒怎麼放心未央自己一個人去牢房裡面,現在司扈的形象在翠兒的眼裡,就是比蛇蠍還要可怕。
“那就別那麼多廢話。”看着翠兒欲言又止的模樣,未央有些心累,甚至是不願意多加言語,便是語氣中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翠兒委屈巴巴的低下頭,悶聲悶氣的答道:“是。”
“沒想到,事到如今,第一個來看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好娘子。”司扈雖然已經爲地下囚,身穿着落魄的囚衣,只是坐在雜草鋪蓋的牀榻上,竟然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似乎這裡並不是什麼牢房,而是普通的書房而已。
“我已經不是你娘子了。”未央的神色冷淡,就連嘴角的弧度也是沒有這人和的溫度。
司扈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毛,低着的頭,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未央看着就覺得有點心煩,自己還沒有委屈,他倒還是先委屈上了。
“你就不想和我說說你自己的身份。”未央心裡面雖然格外的煩躁,但還是出奇的問道。
司扈看了未央一眼:“你自己不是已經打聽得明白了嗎?”
未央呵呵的勾脣,清淡的碧荷色裙子,穿在身上,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色,根本看不出來已經嫁過人。
未央這樣雖然十分
的美麗,只是這一刻,在司扈的眼裡,卻還是十分的礙眼,司扈還是喜歡當初,未央爲了自己,將頭髮捲起來的那般模樣,成熟大方美麗端莊。
似乎所有可以用來形容美好的詞彙,用在未央的身上一點也不爲過。
未央察覺到了司扈炙熱的延伸至後,微微的收斂了眼角,瞧着司扈道:“你真的決定不和我說說嗎?”
司扈揚天哈哈的大笑兩聲之後,終於還是一臉暗淡的開口。
“我是南園國的太子,當初你們屠盡我國卻偏偏遺漏了我,我費盡心機的收集了所有路我國的俠客,只爲了能夠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
司扈的聲音有些悠長帶着幾分飄渺,未央似乎已經感覺自己即將要飄起來了。
“後來,我一路周折來到了這裡,爲的就是一個字,報仇,只是,沒有想到我自己在大功即將高成的時候遇見了你,說起來,你還真的就是我的一個剋星啊。”
司扈說着說着,自己竟然有這樣的經歷之後,也是忍不住的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的計劃十分的周密,但是唯獨你是一個紕漏。”
聽到這裡,未央忍不住的打斷道:“不知,我原來是在什麼地位。”
司扈笑了一下之後緩緩地吐出了兩個絕情的字眼:“死人。”
未央一愣,心裡面感覺有一根針頓頓的扎着自己的心上,很疼很疼。
原來,自己嫁過去的結局就應該是一個死人嗎!
“那爲什麼,我還好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呢。”未央並沒有對自己的大難不死有人喝的開心,而是低着頭,悶聲不語的問道。
司扈做什麼事情,一向都是十分的有把握,從來都不會做什麼沒有用處的事情,這一次,未央不相信是因爲司扈的某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那麼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司扈故意放水了。
果不其然,司扈知道自己騙不過未央,便也是笑了兩下之後說了實話:“因爲,我告訴我的暗衛,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能做到什麼程度,就是什麼程度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暗衛那麼着急的想要殺了自己,恐怕就是因爲害怕司扈會突然改變了注意吧:“那你的那些暗衛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那麼多的人,對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未央的話語裡面充滿了嘲笑,心裡面堵堵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難道,不對自己的事情插手,就是你最後的底線了嘛?那你的底線還真是太高了,高的我甚至根本就不想去介懷。
“不,他們很好,是因爲我這個主人不好,我對你都沒有任何的辦法,我怎麼能指望別人對你有辦法呢。”司扈搖了搖頭,否定了未央的話語,只是這語氣裡面還是充滿了自嘲。
未央的臉色悶悶地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對了,你沒有給我帶飯嗎?”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的流逝,司扈似乎是爲了打破尷尬,挑選了一個輕鬆的話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