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御花小樓的幾人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下,未央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幾人也就散了。
畢竟雖說今晚的事情算是過去了,但是還是有很多錯漏需要補一下,再加上軒轅昶和尉遲商都是焦點人物,一直不露面也難免惹人猜疑。
另一邊太后的寢宮裡,雖說太后被人下了毒實在是在駭人聽聞的事情,但是太后卻沒有將這件事情鬧大的意思。
太后縱橫皇宮多年,雖說消息滯後,但也大概能明白這是有人要藉着這件事做什麼事情,白嬤嬤也是個揣摩人心的好手。
自然不會輕浮莽撞的宣揚的整個皇宮都知道太后娘娘被人陷害了,所以派人去請甄太醫的時候只是說太后夜不成寐,請太醫來診一下脈罷了。
甄太醫診過脈後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幸好不是多麼嚴重的藥,而且用量還輕,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但是這件事到是給白嬤嬤提了個醒,好好的整頓了一下慈寧宮中的宮人太監。
本來太后要用的人也不多,這麼多人伺候着不過是爲了個臉面罷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將所有信不過的人全部都踢了出去,只留下真正的心腹中人,一直跟着太后從嬪妃時期過來的一些老人。
這次宮中風波本來應該鬧得沸沸揚揚,但因爲張嵐的魯莽和太后的謹慎竟然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過來了,幕後人也是恨得牙癢癢,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再加上此次她們也有內部爭鬥,所以很多方面都有些滯後,否則當初太后一叫人去請太醫,太后被人謀害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皇宮。
但是事已至此,也是多說無益,幸好太后壽宴過了沒幾日,那個被橫空調過來的人就跟着人走了,畢竟本來的人在這裡經營多年,這次的事情也不能說上誰對誰錯的,所以都是無功無過這麼算了。
對於這人來說,唯一遺憾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十年前的那個盒子沒有拿到,而且此時也不知道究竟到了誰的手裡了。
至於張嵐,他已經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這人自然也不會再去費盡心機的討好她,雖說這次最大的敗手就是失去了一顆這麼好用又聽話的棋子,但是棋子,一顆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一顆更好的。
所以,在宮裡苦苦等待着人來看她的願望註定是要落空了,這深宮寂寞,還有真的多年的苦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
再加上宮裡素來是捧高踩低的,張嵐平時爲人囂張,一般的太監宮女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當初她風光時自然沒人敢觸其鋒芒,但是如今她落魄了,這位瑩嬪娘娘的下場也真的稱不上好。
雖說當天的事情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但是當初順公公將瑩嬪一路從御花小樓拖到瑩嬪宮外,那麼長的路,就算當時天色已經晚了,但是因爲太后壽宴,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的,順公
公向來爲人圓滑又機警,是很多人的風向標,所以他這麼不給張嵐面子,自然旁的人更不會給。
寧清近來實在是心力交瘁,他雖說年紀尚輕,但是因爲懷孕初期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所以等到月份漸大,身子就越來越有些差,精力也減退不少。
現在臨盆之期不過這一兩天了,寧清更是睡不好也吃不好,除了肚子越來越大之外,整個人都是越來越消瘦。
未央坐在寧清的旁邊,看着她大着肚子吃東西,實在是費事又費勁的很,忍不住唏噓道:“做個母親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看你這不過短短几個月,就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寧清笑着將碗筷遞給旁邊的侍女,用手怕擦了擦嘴後,對未央說道:“這才哪到哪兒,雖說你現在還沒有結婚,但是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們小夫妻年輕氣壯,添個孩子還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麼。”
未央摸了摸燙紅的臉頰,實在是不好意思討論這種話題,但還是強撐着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如果我不想生孩子,還有人能逼着我生麼?”
寧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忍不住半做起來小聲得對未央說道:“哎呦,我精明能幹的長公主,你不是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怎麼生小孩把?”
未央猛的坐了起來,站到離寧清遠一點的地方道:“你別跟我胡亂說話,我還沒有嫁人,怎麼可能知道怎麼生小孩,你個老不羞的,虧我還天天看擔心你的身體,時不時的就過來看你一趟,誰知道你滿腦子都是這種齷齪的思想。”
寧清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她現在的情況也實在不能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所以也只是輕笑幾聲。
而且寧清也擔心真的把未央惹急眼了怒氣衝衝的走了,到時候吃虧的可還是自己,畢竟自己現在做什麼事都是有心無力,大多數事情還是要依仗未央的。
於是還是很快收斂了笑意,未央纔算是心裡不那麼彆扭了一些。
寧清抿了抿嘴,對未央說道:“好了,站的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行了,你快過來,我問你,聽說張嵐倒臺了,是怎麼回事?”
未央此時聽到正事也就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拋到腦後去了,她又坐到寧清身邊道:“也不能全是我做的,只能說是背後人的手段高超,不過也是,到現在我都抓不到一絲把柄,幾次三番的交手陷阱全都被他逃掉了。”說着,未央就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給寧清講了一遍。
伶俐的如意早就去端了一杯茶水過來,未央飲了一口,還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這兩天成天睡得茶飯不思的,怎麼還有消息能傳到你這裡來。”
寧清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別試探我了,別說是隻是懷了身孕,就算是受了重傷,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
真讓自己到那種閉塞自封的地步的。”
未央將手中的茶杯當下,對寧清說:“那你特意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做什麼。雖說這件事稱不上沸沸揚揚,但也是滿城風雨的,可也關不上你什麼事。
你現在是有子萬事足,你同張嵐有沒有什麼交情,何必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寧清搖了搖頭,道:“你是知道我的計劃的,假死這件事情簡單的很,但是最難的一步就是怎麼把我完完整整的運出皇宮去,雖說我們原本的設想也是很好的,但是,現在上天給我們創造了一個更好的機會,我們爲什麼不加以利用呢?”
未央聽到這裡也是心上一緊,對寧清說道:“你想幹什麼?雖說如今張嵐失勢,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這麼多年在宮中經營,還是有一些人脈手段的,我覺得你想的不太現實。”
寧清眯起眼睛,眼睛裡漏出一絲狠光來,回道:“設想?你也太小瞧我的手段了,而且你也太高看張嵐了,這個女人素來不會籠絡人心,她培養的哪些勢力也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的,能幫得到她的地方實在有限。
她現在的日子可是過的苦兮兮的,聽說屋裡連個炭盆都是硬從宮女房裡搶過來的,這不短短几日,聽說她那宮裡已經凍死了三四個宮女了,她還成天叫罵着要見皇上,也不想想,自己作死的做了那種事情,陛下怎麼可能還見她。”
未央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寧清的想法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藉着和張嵐的屍身交換出宮,最體面也最安全。
如果以寧清的身份,如果生下來的是個女兒也就算了,但是倘若生下來的是個兒子,那麼就算她死了,也肯定是要給她晉一晉位份的,到時候身背二品妃位,肯定是要停靈三天,然後陪葬皇陵的。
到時候別說是假死逃生了,恐怕整個人就會被活活憋死在棺材裡,但是倘若趁着機會,張嵐也因爲不甘寂寞自盡而亡,雖說張嵐是嬪位,但畢竟已經失去了皇帝的寵愛,所以肯定是沒有那個恩典進入皇陵的。
但是她畢竟又是皇子之母,皇帝也肯定會給她一份體面,到時候由樂懷公主出面將她的屍身帶回家族陵墓安葬是最好不過的。
到時候一旦出了宮,寧清可動作的地方就多了。再者說了,到時候在野不在朝,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誰會用心去看呢。
未央思來想去,也覺得寧清這個辦法確實不錯,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怎麼讓張嵐死的恰巧,而且又不令人懷疑。
畢竟現在有一股不明勢力緊緊的盯着未央,讓她幹什麼事情都是束手束腳的,就像有一條毒蛇在暗中盯着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咬上一口。
其實未央越來越確定那個幕後人是誰了,但是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同別人說,但是到時候少不了要想個主意先把這個人遷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