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戴添一帶着孩子離開寶居屋往蛇洞裡面走,到今天他回到蛇洞的外面,已經過了六天時間了,戴添一靠近後,看到蛇洞外面竟然只有一頂帳篷在那裡。
要知道六天前,那裡可是密密麻麻地扎滿了帳篷,看來葛一涯同衆人幾天不見他們出現,已經耐不住性子走了。
其實戴添一隻猜對了一半兒,固然有修士看到戴添一帶着孩子走向蛇洞深處,而且一走就是幾天,不再見蹤影。葛一涯的走,卻是因爲這次追殺戴添一,損兵折將,而且他二叔葛塵生又折在了這裡,青鸞家族內就有人趁機對他父親發難,回去壓場子去了。
來時前呼後擁,去時孤零一人,心中落差可想而知了。
葛一涯對戴添一那是恨到了骨子裡了,已經着人去青螭村去找他的畫像,準備發佈重賞,滿天下地拘捕他了。戴添一既然走入蛇洞,但也不排除有從原路返回的可能,所以,葛一涯就讓青虛城的人在這裡繼續守着。
但他一戰損兵折將,威信已經降到了低谷。再加上這一次連青虛城的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折在這裡。最有希望進入魂境的葛雲也被戴添一擊殺,青虛城裡也已經亂成一團,已經有人以處事不善的罪名,向青虛子發難,開始圖謀青虛子的城主之位了,青虛子這時正需要人力,他前腳一走,青虛子立刻就把青虛城的人抽回去,只留下一名神通境一重的修士,意思一下。
青虛城做爲主力,都把修士抽走了。其他被調來幫忙的兩位城主又怎麼肯讓自己的人在這裡守着。但葛一涯做爲少族長,既然開了口,大家也都意思一下,也都留了一個人,而且都是神通境一重的修士。就這樣,這時就留下了三名神通境一重的修士。
其他人都回去了,只留下三名苦差,這些苦差怎麼肯出力,天沒完全黑,就都進了帳子躲風去了。一面在帳子裡吃乾糧喝水,三個人一面罵罵咧咧地發牢騷。戴添一在外面就聽了個大概。而且,三人的口氣中明顯對自己充滿了畏懼,當時戴添一擊殺葛塵生這樣的金身高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葛一涯知道戴添一隻不過是法器犀利,而且葛塵生又是法力耗盡,但其他人卻不知道。葛一涯自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堂堂金身境的二叔是給一名凡體肉胎的凡人擊殺的,也不多說其中緣由。你想這三人礙於命令,不能離開,心中會是什麼滋味兒。
現在三人心中只是想着,戴添一當時受了重傷,否則一個能擊殺金身境的修士,怎麼會怕只有魂境的葛一涯。而且,芸娘當天發出朱雀真火的情景大家也都看到了,卻更爲戴添一長了幾份聲勢。
戴添一聽到這裡,也不答理三人,卻將萬象寶衣大概變成當天穿着吳運通衣服的樣子。
然後就將雲遁牌崔到蛇洞前,大大方方地用雁魄傳授的法子,來收取朱雀靈火。
他在華池識海里先凝出幾個符文,然後再用識海中的朱雀真火凝出一隻小口袋的樣子,將那幾個符文再貼到小口袋上。現在有那隻充滿靈性的小火鳥在識海中幫忙,他幾乎一想到什麼東西,那小東西就從口中吐了出來,根本不需要他自己費心凝炬。戴添一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下單子的老闆,而小火鳥就是造符文的工廠,只要自己下單子,根本不用管東西是咋製造的。
他將那口袋從手臂上傳到右手掌心,一個帶着符文的小火袋就有掌心舞動着,戴添一這時用神識崔動那火袋上的符文,那個小火袋口兒一張,個火網上的火索就被分解成火焰,吸入到小火袋中。小火袋就脹大起來,而那些符文也就變得更大了。
片刻之間,那些火索就在戴添一右手掌心中,化爲一個火球。
戴添一手託火球,立刻飛進了蛇洞,來到寶居屋前,神識一凝,一道精神法力就從左指尖打到了寶居屋的法陣上,定居屋就一下子縮小成小一個小凳大小,被他收入了納寶囊中。
這時,那三名龜縮在帳篷裡的修士就發現情況不對了,紛紛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恰好戴添一掌託火球,也從蛇洞裡滑行出來。三人大吃一驚,戴添一身上的衣服,他們可是認識。而且,戴添一掌託火球,顯然是收了朱雀真火。對於朱雀真火,這三名修士可是見識過的,那玩意兒都靠不熟東西,因爲東西一靠近,立刻就燒爲灰燼了。
三人看戴添一掌託火球,天神一般從蛇洞裡駕着雲遁牌飛出來,立刻就祭出飛劍,越空而去。一面三個方向逃開,一面就發出的各自的鳴信符。在他們想來,戴添一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發出鳴信符,也能讓人有機會給自己報仇。
戴添一卻在心裡暗笑,看來自己扯虎皮做大旗,利用三人的害怕心理這法子還真不錯。
其實如果對上三個人,以戴添一的凡身,雖然有法器寶物在身,還是比較麻煩的。他以前幾次出手,大多是別人不防備的偷襲。唯一一次面對面的對上葛法生,對方也是法力耗盡,而且根本沒想到他有震天雷這樣的寶器。
如果對方知道他的底細,那戴添一基本很難打到對方。因爲修士們精神力強大,所以反應都是非常敏捷的,戴添一做爲普通人,動作是夠快的,但對上天眼洞開,對危險有提前感知能力的修士,要擊中對方還是很難的。
看着三人遁開,戴添一當時腳下一崔雲遁牌,卻忙向第四個方向飛去,這種情形,其實是麻桿打狼,兩怕!三名神通境一重的修士固然怕戴添一,戴添一又何嘗不怕他們。
戴添一一邊飛,一邊就崔動右手掌上那個火球上的符文,而且在華池識海中,也有一個一個的符文凝出來,通過手臂的經脈,傳到手掌上,包裹向這個火球。
符文在壓縮,火球在反抗,但隨着符文越來越多,那個大火球就漸漸地縮小了,最後縮成拇指蓋大小的一粒火珠,變得不那麼顯眼了。
戴添一放開腳下的雲遁牌,飛了半個時辰左右,就降了下去。這時已經進入了原始森林的深處,他選了一處地方,降下雲遁牌,祭出寶居屋,就走了進去。雖然已經有了“界中鏡界”這樣的道器,但他不知怎麼的,還是喜歡這個寶居屋。
每個人心中都有浪漫情懷,這種小木屋的感覺,是比那個巨大的宮殿更溫馨些。
戴添一將神識融進“界中界”裡,看了一眼睡在虛天殿裡一間屋子裡的柯獸兒和阿毛,倆孩子都睡得很好,他就放心地收回神識,開始收取手裡的火珠。因爲大量地凝成符文,識海中那隻小火鳥的身體上的紅焰已經淡了許多,但裡面纏繞穿梭的金色電芒卻明顯了許多。戴添一就崔動小火鳥,讓它吐出一隻只小電蟲來,用小電蟲凝成一個個符文來。按說這種小符文是要用自己的精神力來凝聚的,但戴添一的精神力,不知道怎麼都變成了這種金色電芒。他只知道與自己被金身境的葛塵生用五雷大法擊中有關。
一隻只小電蟲凝聚成的符文就開始在戴添一的手臂經脈上穿梭,先在掌心的火珠裡,沾一點真火,然後再回到識海中。那隻小火鳥就吞下這隻帶火的電符,然後又吐出一隻不帶火的電符來,這樣循環往復,那粒火珠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當最後一點真火被那隻小火鳥吞入時,戴添一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分外飽滿,他睜開眼睛,下到牀下,就看到小木屋的窗外天已經開始亮了起來。原來他一直盤腿坐在牀上,就這樣搬運火珠,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
戴添一用神識再次看了看“界中界”中的兩個孩子,還都在睡夢中。
他正準備收回神識,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又將神識運到第三層去。
上帝瑪麗亞!他叫了一聲,身體立刻嗖地就進入了“界中界”的第三屋天虛殿裡,他進入自己曾在裡面看書的那個房間,那裡現在已經是狼籍一片,一隻筷子精細的微縮型九頭鐵線正在那裡“耍威風”呢。
一道道牙籤粗的電芒,一道道小手指甲蓋大的風刃,一道道筷子粗的磁波圈兒,正在房間裡亂飛,打得牆上、牀上、桌衣板凳上全是小洞兒。戴添一推開房門,先是吱地一聲嘶鳴聲,他的頭就禁不住一痛,就在這一痛間,立刻就有一根筷子就對着他的面門衝過來,直頂在他的額頭上,接着就是十幾個打火機上的火苗兒飛來,然後他被噴了一臉童衛子尿般的**兒,然後又是十幾顆米粒兒打在臉上,最後竟然飛來十來根縫衣針。
幸好戴添一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了,忙一擡手,那十來根針就紮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打在臂上的針自然給萬象寶衣彈開了,但卻有幾根打在了手上。那針並沒有多大力量,但入肉半釐米深,也讓人不由呼疼。
靠!整個一個濃縮版的九頭鐵線的攻擊。
戴添一放下手臂,怒氣沖天地看着那個還盤在桌子上張牙舞爪的小怪物。他奶孃的,不是已經用過種血大法,建立親情聯結了嗎?戴添一想着。
那隻小鐵線又一個頭揚了起來,一道牙籤粗的電芒已經在口邊閃現。突然,那道電芒就從口角消失了,那條小鐵線身體一縮一彈,竟然直對着戴添一飛過來。戴添一嚇了一跳,靠!比你媽媽還生猛,直接還要飛過來咬老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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