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遠和葛山趕到戴添一擊殺葛雲的小廟時,除了感覺到空間中法力波動留下的餘波外,什麼都沒看見。兩人在周圍查看了半天,也沒見到葛元的影子,或者留下的什麼印記。
要知道,這種家族勢力,一般都有獨特的法力印記,用於追蹤敵人或族人之間有什麼事情互相傳遞信息用的。
葛山終於忍不住道:“大長老,怎麼不見葛元前輩?”
葛遠已經是離魂境的修爲,神識散發出去要比葛山範圍大得多,而且靈敏得多。但他將神識放到極限,查看了方圓幾百裡的地方。這時候正是天將黑倦鳥歸巢,動物返穴,路人歸真家的時候,葛遠倒是感覺到了許多人人物物,但卻都是凡胎肉體,沒有法力波動。
幾個有法力波動的,神識貫注之下,就發現只是幾隻修出妖核的妖獸。
他們都沒注意到葛元屍體消失的那個地方的那層白灰,畢竟這座小廟經常有路人在這裡臨時打尖,取柴燒火熟食,廟門口燃燒未盡的黑白灰堆就多達十幾處,一處白灰在天將黑時撒在那裡,也不感覺顯眼。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一道火光如流星般地衝上半空,一聲如琴似弦的鳴音就傳了過來。
“是我們青虛城的鳴信符……”葛山喜道:“葛元前輩在發信息?”
葛遠看了一眼道:“不是葛元,這是二長老的鳴信符,我們先過去會合他們……”
二人摧動飛劍,就往鳴信符升空的地方趕去。
戴添一和芸娘到那片原始森林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幸好趕路前早有準備,火把倒是有幾支,當時就取了兩隻出來,一人一支,插在鹿駝背上的坐筐邊上。其實到了晚上,森林裡大多是寂靜的,畢竟晚上出來活動的妖獸是少數。大多數野獸、妖獸都是白天活動的。
兩道火把在寂靜而又黑暗的森林裡顯出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溫馨。
到了森林,戴添一就沒有了趕路的急切,讓鹿駝慢悠悠地走着。要說鹿駝這種妖獸,還是挺好的,兩足強健,奔路速度極快,而且不光平地上有速度,就是有個山高坡陡的地方,也能上得去。而且,在食草類妖獸中,又是具有一定攻擊能力。
鹿駝的脣上有一個孔洞,不知通到身體那裡,在被扯動鬃毛時,就會從孔中噴出一種煙氣,這種煙氣是所食草木的腐氣,再加上平常鹿駝最喜歡吃一些毒草,這些毒草的成份和草木腐氣就在身體裡形成一種黃色的汁水,一見空氣就自動化爲黑色煙霧,人和動物聞了以後,就會中毒昏倒。所以,大部分低階妖獸,聞到鹿駝的氣息,就都避開了。偶兒有一兩隻不怕鹿駝的,不侵犯過來,戴添一懶得管它。真有呲牙過來的,戴添一就飛出雙柺,打死了事。
白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兩個孩子都累了,戴添一看到這種情形,就知道該休息了。明天白天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今天一定要養好精神。
戴添一帶着芸娘緩緩地行進,尋找着合適的地方。他記得在進森林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山谷,谷中有泉水,而且地勢空平,妖獸難以藏身。不過黑暗中那個地方並不如白天那般好找,終於找到時,芸娘也已經在鹿駝上開始打瞌睡。
戴添一在那口泉水不遠處安頓下來,他從吳運通的那隻納寶袋裡,取出那具寶居屋,那屋子拿出來後,在雁魄的指點下,戴添一將殘餘的精神之力凝成一道符文,打入屋子外面的一個雕出的法陣上,只感覺一陣法力波動之後,那個屋子就從椅子大小,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森林小木屋。有意思的是,木屋外還有栓馬的地方,戴添一就將鹿駝栓在那裡,和芸娘一起進到木屋裡,兩人不禁面面相覷,這木屋裡,竟然是桌椅牀凳樣樣齊全,牀邊的櫃子裡被褥齊全,各種傢俱比芸孃家裡的還好。
不過,那張牀並不很大,二人將已經睡着的柯獸兒和阿毛放在牀上。
芸娘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手腳麻利地收拾着屋子,在木屋的側處,竟然有小廚,裡面竈具也還齊全,爐中雖無火,但旁邊卻有一筐木炭,芸娘就生起火來。
戴添一拿了陶罐,去小溪邊打了水來,放在爐子上燒開,芸娘就從包裹裡取出乾糧,二人就着開水,食了些乾糧,然後芸娘就去牀上休息。戴添一自己把從鹿駝身上拿下來的鋪蓋拿進來,鋪在木屋的地板上,又拿出一條牀單,在自己和芸娘之間隔開一道屏障,就躺了下來。小木屋的牆上,鑲嵌着幾顆能發出輝光的珠子,戴添一就着珠光,將今天從葛雲身上得到的那個黑盒子拿了出來,在雁魄和神秀的指點下,他很快弄懂了這個冥水盒的功用,不用說,這又是一個陰人的好東西。
戴添一又拿出葛雲的那條多包腰帶,這腰帶比納寶戒大了許多,但空間卻小了許多,只有六個格子。裡面有兩個是空的,其他四個格子裡,戴添一發現一個格子裡是丹藥,一共三瓶,讓神秀一看,都是修煉的,不過品質比吳運通的還好些,也高一個檔次。一個格子裡是品質極好的風雷符,顯然是爲法力耗盡時準備的東西。而另外兩個格子,一個裡面是一個金鐺,寶光四閃,雁魄看後,發現是一個音波攻擊法器,叫奪魂鐺。鐺鈴震盪時,會發出一種令人頭痛欲裂的音波,攻擊人的華池識海,使人一時間不能反應思考。而激發金鐺上的法陣,丟出之後,能在對手頭上形成一個斗大的金鐺,發出金光罩定對手,金光罩中,發出無聲的音波,傷人魂魄。特別能剋制離體的靈魂。
不過,戴添一現在的精神力,只能發出使人頭痛的音波攻擊,那個激發出金光罩的法陣,他還沒有能力摧動。
戴添一又將最後一個格子的東西拿了出來,這個東西有點怪,是一個雙色的牌子。一半是綠色的晶石,一半是白色的玉石,綠晶石上似乎有法力波動,而白玉石上則縷刻了什麼法陣,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
雁魄看了後,就笑了道:“這是一件遁器……正適合你……”
戴添一併不明白遁器是什麼東西。
雁魄就笑道:“遁器就是和飛劍一樣,能在天上飛的東西。只不過,飛劍要人用法力摧動,而遁器不光能用法力摧動,還能用納法晶摧動,一般都是修士怕自己法力不夠時的備用品……”
“納法晶,就是上次得到的那四片黑石塊嗎?”
“那是缺玉,是納法晶中的極品,一般的納法晶容納不了那麼多的法力……這個遁器上這塊綠晶石就是普通的納法晶,這裡面已經充滿了法力,肯定是那名修士平常沒事時充滿的,非常時期,只要心念一動,這件遁器就會出現在腳下,這玉牌的背面肯定有摧動的法門,待我看了,再傳給你……”雁魄說道,就沒了聲息。
戴添一這時無聊,就打開了從葛雲身上拿到的納寶囊。
所謂的納包囊其實也就是個名字,其實就和現在我們工薪一族上班時背的包包一樣,就是裝一些備用品。一般修士身上都會帶一些像納寶戒一樣的空間法包,因爲這種空間法寶認主,只要你心念一動,裡的東西就到了手上,非常方便快捷。
當然,一法寶多的修士也許會帶好多隻納寶戒。
也有像葛雲這樣,只帶六格的多寶腰帶的。許多修士法器不在多,而在精。
葛雲的納寶囊比吳運通的還寒酸,這也難怪,畢竟像他這樣的大族子弟,對家族是有責任的,就是得到什麼好東西,也可能會被迫貢獻給家族,所以東西不缺,但也不會太多。
而吳運通做爲散修,按說應該比葛雲更窮,但他似乎有什麼奇遇,所以富裕得多。
葛雲的納寶囊裡除了一些衣物,也就是有一千多金幣。其他的,要說值錢的,就是一塊和搭在遁器上的同樣的納法晶,顯然是那件遁器的配件,令戴添一高興的是,這塊納法晶裡也是法力波動,顯然裡面充滿了法力。
這個時候,雁魄已經將掌握了的這件遁器的摧動法門傳給了戴添一。
戴添一將心神浸入,才發現這件遁器的摧動法門,竟然同那雙寒鐵柺差不多,也是凝練符文,運到腳心涌泉穴上,只要符文一出現在涌泉穴上,這件遁器就自己會飛出到腳下,而符文中,有摧動向前向後向右向右和停住的小符文,而且,還有一個專門用來加速的符文。
靠,這真是修真街的汽車哦。
戴添一現在越來越發現,其實修真就和人類的物理科技差不多,只不過,修真的東西,都是人自身產生的法力然後和體外的法器結合。而科技基本都是體外的物質東西的組合。修真比物理,多了一層精神力。
像這件遁器,明顯的,那塊納法晶就和汽車的油差不多,提供動力的。而這凝出的符文,也就和汽車的檔位剎車和油門差不多。
兩把飛劍,戴添一自己現在根本摧動不了這東西,就交給靈戒裡的神秀收了起來。
盤點完所有的收穫,戴添一就起身,到門邊拉動一條繩子,將小木屋牆壁上的光珠蓋上,這種光珠燈設計得挺有意思,每一個珠子都在牆洞裡,上面有一個蓋子。不需要光時,只要拉動一個繩子,就有一個蓋子翻下來,將光遮住,就好像關燈一樣。
躺下來,在黑暗中,戴添一就開始平心靜氣,凝結那種摧動遁器的符文。
誰也不知道明天誰遇到什麼事情,這種遁器對於他和芸娘逃命就顯得非常重要。
(第二更,有些晚了,小子重新檢討修訂了一下故事大綱設置,希望能寫得更精彩!八百多的收藏,確實很差,不過,小子只會更努力!請大家支持吧,能怎樣支持,就怎樣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