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你卻不能用這雲遁符……”雁魄悠悠地道。
“哦,爲什麼?”戴添一不禁問道,本來他聽說神砂符和雲遁符是逃命和偷龔的東西,心裡還正高興呢。雲遁符顧名思義一下,都是能讓人跑得飛快的東西。神砂符,剛纔已經聽說了,是能放出濃煙和毒砂的東西,最能遮人耳目,他還尋思怎麼想辦法陰這些追兵一下,結果聽說雲遁符自己竟然不能用。
“雲遁符是給帶着飛劍或飛行法器的人用的,發出符咒後,能在一瞬間移動二三百米。那是因爲在空中沒有什麼阻礙,你在地上跑的,一瞬間移動個二三百米,如果那個地方正好有個坑或有個樹,再不在個大土堆怎麼辦?”雁魄笑道。
戴添一直接傻眼了,他還搞不清這雲遁符是個什麼原理,是直接消息在另一個地方出現呢,還是快速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如果是第一種,那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移到那個大土堆裡活埋了,如果是第二種,那中間有個啥障礙會不會把自己撞死?想到這裡汗都下來了。
現在離開青螭村已經大概有小半個時辰了,戴添一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那些人到村子裡,找到芸孃家,再打聽出來情況,肯定需要一些時間。估計村上的人也會故意拖上一拖,不過,這個倒不能肯定。因爲不管你芸娘在村裡爲人如何,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你。而且,一般普通人對上這些修士,心理素質都會比較差,很難將事情瞞住較長的時間。以冰犀的速度和飛劍的速度比較,戴添一估計對方頂多半個時辰就差不多追到自己了。前面有一片樹林,正是戴添一計劃跑到的地方。
他這半年時間一直在青螭村附近修練,對這裡的地形還是有些熟悉了。一拉繮繩,將冰犀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跳下車子,將兩頭鹿駝解了下來,芸娘抱着阿毛,他抱着柯獸兒,就上了駝獸,然後,戴添一順手拔下芸娘頭上的銅簪,就插在那頭冰犀的屁股上。
冰犀本來脾氣就暴,當下嘶吼一聲,就往前狂跑起來。
戴添一忙和芸娘帶着鹿陀進入了樹林裡,戴添一知道在這個樹林裡有一間小廟,他打算和芸娘在那裡躲一會兒,如果能捱到天黑,就出發去自己經常修練的那個原始森林裡。那裡的地形他比較熟悉,像這種逃避別人追殺的事情,還是在自己比較熟悉的環境裡比較沾光。
而且,他已經知道那片森林裡有一頭九頭鐵線在那裡。
以九頭鐵線的驕傲,不屑於對付他這樣的菜鳥,但如果追來的人中有高手的話,肯定會讓九頭鐵線感到威脅,那就有好戲看了。如果追來的人都是九頭鐵線不屑於對付的水平,那自己卻也能好好地周旋一翻。畢竟自己得了一件佛道合一的法寶,而且,是自己有能力摧動的法寶。戴添一帶着芸娘進入到小廟不長時間,雁魄就感覺到了由遠而近的法力波動,戴添一站在小廟門口,往上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真到雁魄告訴他那些人已經過去了,他才遺憾地回到廟裡,放鬆了精神。
看來自己的道法修爲確實太低,他什麼都沒感覺到。
戴添一剛坐到地上,卻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卻是雁魄告訴他,那過去的幾人中,分出一道法力,往小廟這裡飛過來了。
原來,葛遠帶着葛元和葛山本來已經飛過了這片樹林,但葛遠這種修行幾千年,已經年老成精的老怪物,做事自然有一份常人沒有的精細,雖然沒有看到村民們所說的車子,但像這種能掩跡匿形的樹林,還是忍不住派已經初窺魂境的葛元來查看一番。
戴添一聽了雁魄的話,心中就飛快地盤算起來。
他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跑,一跑就露了行跡,對方是修士,肯定有傳訊的手段。一旦自己露了行跡,那前面的修士調頭回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可沒自信自己能一個人對付幾個能馭劍飛行的修士,要知道可以馭劍的,最少都是神通境一重的。
他自己雖然得了一件據說對付過金身境修士的逆天法寶,但這只是傳說。而且,明顯的,那名煉器師當時也先用計謀耗盡了對手們的法力。再說了,先前那個修士身上都有這種逆天法寶,誰知道這幾個修士身上有沒有什麼更厲害的法寶!人可以自戀,但絕不能心存僥倖。
戴添一自小受太爺的教導,歷史、古籍、兵法、謀略類的東西看了不少。而且,也學過麻衣神相、骨骼奇命、神相鐵關刀等許多命相學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有一定的統計學概率支撐,但也需要一些揣測客人心理的技巧,也就接觸了大量的古典心理學。
而這些東西,就是構成一個人謀略的最根本的東西:有歷史故事的借鑑,有兵法謀略的總結,又有心理學來分析人的心理盲點。而且,習武人在臨敵對陣時,以需要一份比普通人更重的細心和沉穩。戴添一的這些素質,就讓他成爲一個有謀略的人。
當時戴添一對芸娘道:“你一會一定要穩住,要是有人來,你就裝做是在這裡等人的樣子……你放心,哥就在旁邊躲着,一定會保護你!來人的法力,還沒有今天那個人高……只不過,哥怕他有幫手在這附近……”這一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卻是讓芸娘知道該怎麼應付來人的現時,再吃一顆定心丸兒。否則,以芸孃的柔弱,難免會因恐懼露出馬腳來。
戴添一說完這引起,卻是將自己手上的靈戒脫下來,戴在了芸孃的手上。然後就抱了柯獸兒和阿毛,出了廟門,先將廟門口兩隻鹿駝身上的繮繩等物都解了,然後將兩隻鹿駝各踢一腳,遠遠地趕開去,讓人感覺象是兩隻野生的。
做完這一切,帶着從鹿駝身上卸下的東西,抱着兩個孩子,就往廟門前走去,小廟的門外面,有一個小柴房,裡面堆滿了附近人收集的柴草。
戴添一就帶着兩個孩子,進了柴房,躲進了柴草堆裡。
雁魄和神秀,兩個人都是受損的魂體,只能做爲器靈寄存在靈戒和打神鞭裡,連奪舍都不能。而且,神秀做出靈戒的器靈,基本沒有什麼攻擊性。雁魄做爲打神鞭的器靈,更多的是在戴添一有能力摧動打神鞭時,給打神鞭加持靈性。因爲做爲魂體,就是由法力來維持魂魄不散的,如果法力消耗太多,搞不好就會魂飛魄散,連輪迴之道都入不了。所以,雁魄雖然能摧動打神鞭,但每次摧動,都可以說是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的。
因此,當初在靈戒結界裡雁魄曾說,只有戴添一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他纔會出手,倒不是矯情,而是一種無可奈何。
鑽進柴堆,就將兩個孩子裹入萬象寶衣裡,然後凝出一個法符,打入寶衣內,啓動了萬象寶衣隱匿氣息的功能,將自己三人的氣息波動完全隱匿起來。一般的神通境修士,都有用神識搜索的本領。這個柴房離小廟極近,而且在廟門外面,戴添一就是賭這名修士只會用神識來搜索周圍的環境,而不會親自來柴房裡查看。
在柴堆裡,戴添一將那雙佛道合一的渡心指和震天雷戴上,然後平心靜氣,開始凝練摧動寒鐵雙柺的符文,並慢慢地運到勞營穴上。又凝出八絲精神力在輕輕地覆在八個渡心指的觸發法陣上,只要需要時往法陣中注入,就能立刻發出渡心指來。
他沒有想用震天雷,因爲震天雷的動靜太大。
做好這一切,戴添一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從懷裡拿出兩張神砂靈符來,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他將靈戒戴在了芸孃的手上,就能通過神秀來看到芸娘周圍的一切。
當葛雲腳踏飛劍出現在廟前的半空中時,芸娘就已經發現了他,她的身體已經緊張地有點發抖了,但她卻強作鎮定,裝着沒有看見他。
“哥哥會保護我和阿毛的!”她一直給自己打氣,但身體仍然有些顫。
葛雲看見了小廟裡那個女人,心裡不由一緊,立刻將神識掃過去,竟然沒有發現一點法力波動,顯然是個凡人女子。這也就是誤會之處了,總想着芸娘是朱雀靈體轉世,朱雀真火那是天地間奇火之一,那該有多大的法力波動。卻不知芸孃的朱雀靈體卻不知爲什麼,給那層黑霧鎖了。葛雲的神識在芸娘身上沒有感到法力波動,這就放下心來,卻將神識散發出去,在這廟裡廟外方圓一兩千米內搜索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
果然就像戴添一估計的那樣,人都有燈下黑的習慣,對於廟門前那麼明顯的一座柴房,葛雲根本就沒有動去看看的念頭。
葛雲沒有發現異常,就準備離開,卻心裡一動,降下飛劍,在小廟前的半空中,就問芸娘喝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芸娘這才擡起頭,看了葛雲一眼,眼睛裡就不由地露出恐懼的神情來。
但這落在葛雲眼裡,卻也沒什麼不正常的。畢竟,一個凡身女人看到像他這樣的上仙,感覺到害怕纔是正常的。
“我問你話,怎麼不答……”葛雲看芸娘沒有立刻答話,聲音就惱了起來。
“我是前面村子裡的婦人,在這裡等我丈夫回家,他到前面打柴火去了……”芸娘戰戰兢兢、聲音發顫地道。她這卻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害怕。
“你同你丈夫在這裡,有沒有看到一輛篷車從前面路上經過?”葛雲已經信了芸娘所說的話,但仍然本能地詢問道。
“這個……不曾看到……”芸娘心裡一突,仍然盡力鎮定着自己道。
葛雲哦了一聲,感覺沒有什麼破綻,就準備駕馭飛劍,離開這裡。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芸娘手上的靈戒,立刻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頭升起,似乎自己給人窺視一般。他盯着那看起來有些模糊的戒指,輕咦一聲道:“你手上的戒指倒也奇怪,脫下來給我看看……”說着,就降下飛劍,欲來芸娘身前拿那枚靈戒。
我靠!本來已經放下心來的戴添一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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